“哦?”白嫣然挑眉,亮麗如珠的雙眸間滿是探視,不答反問道:“那小十三你說說,你和府中眾人是不是也是如此想。”
十三無話可反駁,但這話,她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柳雨婷是丞相府的嫡孫女兒,整個丞相府的眼珠子。更何況她生的貌美還嘴甜會哄人,更是哄得天后團團轉(zhuǎn)。
她不過一個下人,怎么敢輕易議論她?
看著她那沒出息的樣子,白嫣然也無心為難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
這都城的天,怕是要變一變了。
白嫣然看著自己十指纖纖,也在思慮要不要等司徒湛病好之后找他借些銀錢,先開個醫(yī)館什么的。
只是若是她真要在都城定居,治好司徒湛這件事情,與她而言有利有弊,也不見得有多少好處。
算了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還能將已經(jīng)治好的人再毒啞了不成?
若是真有人不長眼撞上來找死,那她就照單全收,權(quán)當練手了。
都城的天說變就變,午時還是晴空萬里的天,瓢潑大雨說下就下。
白嫣然傍晚隨便吃了點東西便睡了,聽著外間的雨聲淅瀝瀝的下,也不免想一下司徒湛在雨停之后會不會醒。
等雨徹底停下,已經(jīng)是第二日午時。司徒湛醒來的時候,白嫣然剛好在院中擺弄著藥草。
聽到阿刃說他醒了,白嫣然手中的藥草脫力落在地上,粘上了泥水。
阿刃伸手幫忙去撿,卻只聽白嫣然開口制止道:“已經(jīng)臟了,不必費事。走吧,去看看你家主子。”
阿刃連忙應聲,和白嫣然一道趕往司徒湛的臥房。
房間里,司徒湛還坐在床上,原先一潭死水的眼中如今盛著歡喜,配上如畫般完美的容顏,是白嫣然從未見過的風景。
心跳突的停了一下,迫使白嫣然在門口頓了一頓,這才進屋。
“可感覺好些?”白嫣然輕聲問道,擔心司徒湛的身子還有不適。
可她對自己的醫(yī)術歷來自信,不該有如此顧慮。
許是剛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病人,所以她格外的謹慎。白嫣然如此安慰自己。
司徒湛看向白嫣然,淺淺勾唇:“好多了。”
他之前眼前漆黑一片的時候,便猜測過白嫣然的長相。她在白府的時候,必然是丑的,要不然阿刃當初也不會那么嫌棄。
可來了王府之后,她從不虧待她自己,硬生生將原本沒有的小姐模樣嬌養(yǎng)出來。他印象中的母妃,也不過才如此好看。
白嫣然心如擂鼓,別開眼不和他對視,不滿嘟囔道:“司徒湛你能不能別笑了!”
“本王為何不能笑?”司徒湛不解開口,還帶著些許淺藍的雙眸直直落在白嫣然的身上,試圖看清她的神色。
白嫣然聽出他在明知故問,摸了銀針在手,一本正經(jīng)的轉(zhuǎn)過頭看向他開口道:“因為你生的美,一笑我便捏不穩(wěn)針,有可能會扎死你。所以,你確定還要繼續(xù)?”
白嫣然看著司徒湛漸漸沉下來的臉色,格外滿意。
小樣,跟她斗智斗勇,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司徒湛眸間清冷一片,抬眼看向阿刃,沉聲吩咐道:“阿刃,去請王大夫。手抖是病,得治!”
白嫣然差點兒沒罵出聲,看著司徒湛的眼中滿是怨恨。他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阿刃聽著司徒湛的話拔腿就要走,卻被白嫣然一把拉住了衣袖。
他剛想反駁,只聽她怒道:“我自己便是大夫,我能治!”
我不僅能治自己,還能把你家主子治的半身不遂!
白嫣然的眼神太過嚇人,阿刃一時愣了,沒能反應過來。
司徒湛看著她氣急的模樣,唇角微掀,一臉關心道:“白小姐能治便好。”
白嫣然冷冷一笑,帶著譏諷開口道:“能,自然能,你的眼盲我都能治好,還有什么是不能的?”
白嫣然句句都在戳司徒湛痛腳,只想跳起來給他兩巴掌。
動不動就威脅她,如今還開始嘲諷她,真以為自己命太長不成?
白嫣然已經(jīng)在心中盤算怎么毒死他比較好的時候,司徒湛人已經(jīng)披著衣服下床。她反射性的想要伸手去扶著,手尷尬的楞在原地。
司徒湛緩步走到窗前,推開窗打算看看外面的風景。
剛從尷尬里緩過來的白嫣然剛好要扳回一局,趁著這個機會果斷沉了臉道:“不可,王爺大病初愈,不能吹風!”
白嫣然說的太認真,要不是司徒湛那嚴重懷疑的眼神,她都要懷疑自己剛剛說的全是真的。
“白嫣然,你可知道屢次捉弄本王的后果?”司徒湛眸色清冷,看著白嫣然的眼中帶帶了威脅。
這個女人,當真是不知道死這個字怎么寫。從南齊來的時候便不怕死,在王府住了一個月,反而更膽大了?
白嫣然聳了聳肩,一臉無奈道:“你愛信不信,反正眼睛我已經(jīng)替你治好。至于你因為什么中風亦或者是別的嗝屁了,那可不關我的事情。”
啪嗒一聲,司徒湛推了一半的窗戶重重摔了回來,嚇得屋內(nèi)的阿刃一個激靈。
阿刃眼神示意白嫣然見好就收。這小姑奶奶,是當真以為主子好脾氣嗎?
往年這么囂張和主子說話的人,如今墳頭草都不長,她當真就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么寫的?
白嫣然理都不理阿刃一下,直直對上司徒湛含著怒意的雙眸,不滿道:“堂堂北禹的熠王,就是如此對待他的救命恩人的?”
白嫣然加重了救命恩人幾個字,也希望司徒湛能明白她的身份。
雖說這么做有些冒險,可你不博一下怎么能知道單身會不會變成摩托車?
“阿刃,送恩人回房。”司徒湛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的這么幾個字,那眼神仿佛能殺人。
白嫣然輕哼一聲,不等阿刃請她,自個人便腿一抬,樂呵呵的朝外走。
管他司徒湛怎么想,反正她現(xiàn)在開心,就已經(jīng)足夠了!
阿刃沒跟著白嫣然出去,站在一旁偷瞄了一眼司徒湛,只覺得后背發(fā)涼。
他剛剛就不應該去請白嫣然過來!這不是自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