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說你去找顧千雪了,你跟她說了什么?”宮凌沨看見陰著臉回來的父親,上前攔住他問道。
宮父陰沉的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我要她會宮家,她不肯。”
宮凌沨的臉色變了變,卻也沒有說話,這是意料之中的結(jié)果。
宮父又說道:“凌沨,段家那位繼承人,你見過了嗎?為什么顧千雪會跟他在一起?你查清楚了嗎?”
宮凌沨疑惑的看著父親:“段旭白跟顧千雪的父親有忘年交,所以他救了顧千雪,還需要查什么?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隱情?”
“我只是隨口一問。”宮父嘴角抽了抽,當然不會跟兒子說自己的風流史給今天的宮家?guī)砹搜┥霞铀暮蠊?
“段旭白那個人很不好對付,但他們家的主要勢力集中在海外,這是我們唯一的優(yōu)勢,你身體要是沒事了,就打起精神來去應(yīng)對吧,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宮父叮囑道。
“我知道了。”宮凌沨穿上外套,決定再去顧千雪那里做最后一次努力。
曾經(jīng)她那么喜歡他,不會變心的,他要去告訴她,他是真的知道自己的錯誤,也是真的要跟她重新來過了。
可是車行半途,公司的電話便打了進來,宮凌沨只能講車停在路邊,然后接起電話。
“總裁不好了,你快看現(xiàn)在的新聞吧,公司現(xiàn)在已經(jīng)亂套了,請您盡快趕回來主持大局!”秘書聲音發(fā)顫急急忙忙的說道。
宮凌沨心底一沉,找到一個店鋪便走了進去,屏幕上正放著一場采訪,紅色的字體落在他眼里,那顆心直直的往下沉。
“驚天內(nèi)幕,原來宮家竟然如此做!”
畫面上,一段不甚清晰的話語正在播放,面容清冷的女人滿眼漠然的拿著那只錄音筆,像是與他無關(guān)。
只有宮凌沨知道,這件事情如何會與她無關(guān),她就是當事人,她就是那個被他和父母苦苦逼迫的人啊!
“為了以后的萬無一失,所以我要跟一個男人假裝出軌,以便日后媒體挖出來我和宮凌沨有過婚姻的時候來澄清?”
“這個你放心,我們只是以防萬一,你和宮凌沨結(jié)婚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沒那么容易被挖出來,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到時候顧家的損失,我們宮家會賠償。”
“顧千雪,這是最好的辦法。”
“宮凌沨,你就算逼我離婚也別用這么侮辱人的辦法,不就是離婚么,我答應(yīng)你,我答應(yīng)你們還不可以嗎!”
宮凌沨聽著熟悉的話語,幾乎都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可是他當時為了喬染,偏偏就那么做了,根本不顧顧千雪的想法和意愿,根本不想作為一個滿心都是他的女人,接受這樣的條件,會有多難受。
他掃了四周看電視的人們一眼,皆是在臉上看到了驚訝,不忍,氣憤等情緒。
他們這些未曾參與的人都知道這條件多么殘忍。
怎么當時他就做得出呢?
宮凌沨像個行尸走肉一般坐回車上,呆呆的看著前方,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應(yīng)該想什么。
手機一遍遍在邊上響起,宮凌沨煩了,直接按下關(guān)機鍵,他想給自己留下一個狹小的空間,讓自己好好知道,曾經(jīng)的債,是他必須要還的。
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的不甘,跟公司倒閉比起來,又算什么呢?
做下這種事情,他繼續(xù)當著高高在上的總裁,又有什么意義呢?
“呵呵,宮凌沨,你真是活該啊。”宮凌沨發(fā)動車子,朝老宅駛?cè)ァ?
不過短短三天,宮氏的股票已經(jīng)跌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那些老董事見風使舵,將手中的股份都拋售出去,決意不招惹這趟渾水了。
宮家那小子,養(yǎng)小三就算了,還鬧得這么明目張膽的地步,現(xiàn)在捅出來,鬧得他們都沒臉!
而此刻的宮氏,人心惶惶,離職的人一個接一個,男人是覺得宮氏渡不過這個坎了,女人則是覺得跟著這樣一個渣男老板太過不值,況且他們離了這里也有更好的去處。
曾經(jīng)一手遮天的宮氏就這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去,輝煌過后只剩下一片廢墟。
宮家老宅。
宮父頹然的坐在沙發(fā)上,短短幾天像是老了十幾歲,臉上的皺紋都擺出一副行將就木的愁苦。
而宮母站在二樓小聲的問著傭人:“少爺今天又沒有吃飯?”
“是的,夫人,而且少爺讓人又去酒窖里搬了不少酒。”
三天前,宮凌沨回到家里,無論誰跟他說話他也不聽,只是讓下人一遍遍的拿酒給他,不吃飯,只喝酒,宮父將酒杯摔在地上也無濟于事,男人就是打定了主意,不理外界任何事情。
“還拿!讓他們送回去,我去勸勸。”宮母瞪了下人一眼,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