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人即使穿梭在人群里,依舊會感覺到冷。
扈士銘每多走一步,就感覺自己體內(nèi)的熱量多流失一分,心中像是有什么也在漸漸離去。
那個這輩子唯一深深愛過的人,可能就真的從此天各一方。
不知道平臺上發(fā)生了什么,忽然爆發(fā)出一陣歡呼聲,隨即是齊齊的喊聲:“裴太太裴先生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扈士銘那顆心啊,就這么狠狠地揪了起來。
他將鴨舌帽壓得再低,也壓不下心頭浮起的疼痛。腦中回憶著認(rèn)識蘇詩詩以來的點點滴滴,悔了十年,怪了自己十年,可還是放不下。
讓她不要再掛念,不過是想要讓她徹底放下負(fù)擔(dān)。可他真實的心呢?
也是真的放下了吧?
只是到底是有點不甘心。
扈士銘抬頭望天,刺眼的陽光直射而來,晃得人睜不開眼。
他腦中閃爍著白光,體內(nèi)有什么蠢蠢欲動。
長腿不不自覺地加快步子,從熱鬧的人群中脫離出來,上了早就停在路邊的車子。
大家都沉浸在熱鬧的氛圍當(dāng)中,似乎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男人的出現(xiàn)。
他先去了一趟附近的超市買了點東西,十分鐘后,驅(qū)車來到“詩易”莊園,也不叫開門,直接用車撞進了圍墻里。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墻被撞出一個大窟窿來。路虎夠結(jié)實,車頭凹陷,人卻沒事。
扈士銘下車,面無表情地走進洞里。
聞訊而來的保安們都懵逼了,趕緊帶著電擊棍沖過來。
扈士銘幾乎是一路打進去的。在洪家堂混了五年,這伸手早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雖然也受了點傷,但竟然沒一個攔得住。
摸到主屋,摸出從超市買來的噴漆就開始往墻上噴。
“裴易是豬!”
所有墻體,全都噴上,全部都是罵裴易的話。
蘇詩詩他是舍不得罵,但罵起裴易來那是毫不留情。什么難聽寫什么。
他的動作很快,破壞完就跑。保安們一瘸一拐地跑到屋子里一看,一個個臉都白了。
“我的天,這到底是哪里來的瘋子啊?”
“我瞧著這人怎么那么像扈士銘扈總啊?”
“不會是真的吧?”保安們可是聽過扈士銘和裴家那些故事的,一個個臉色更白了,趕緊又把情況重新向裴易報告一遍。
而扈士銘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來去就像一陣風(fēng)。
他鬧完詩易莊園,開著那路虎直奔市中心。
“裴易,希望你那么年輕別有高血壓,不然氣進醫(yī)院就不好意思了。”扈士銘一腳踩下油門,直奔京城最大的娛樂會所——暗汝。
這家會所當(dāng)初可是讓蘇詩詩不高興很久,他早就看不順眼了。
扈鈞樂早就告訴過他,暗汝如今是他在打理。既然如此,他就不客氣了。
“扈……扈總?”暗汝經(jīng)理聽說有人指名道姓要見自己,還以為是誰想在裴氏夫妻結(jié)婚紀(jì)念日搞事情,可到了包廂里一看,當(dāng)即就瞪大了眼。
此時,扈士銘正坐在至尊包廂的真皮沙發(fā)上,像個二大爺似地斜睨著他,冷聲說道:“怎么,不認(rèn)識了?”
“認(rèn)識!哪能不認(rèn)識您啊!您有什么吩咐?”經(jīng)理點頭哈腰,一點都不敢得罪。
如今這里可是扈家人在管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裴家和扈家早就和解了,而且如今關(guān)系不一般,誰敢得罪?更何況扈士銘是誰?這位以前可是在京城跺跺腳就能讓京城震一震的人。
就算是如今,這位爺是讓洪家都禮讓三分的人,他們誰敢怠慢他?
“上最好的酒,叫最好的姑娘。”扈士銘隨意地靠在沙發(fā)上,冷冷地說道。
“好,我馬上去為您準(zhǔn)備,您稍等。”經(jīng)理說著就要出去。
“等等。”扈士銘忽然叫住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把這里所有的公主都叫進來。”
“所有?”可憐的經(jīng)理有點跟不上他的思維。
扈士銘臉一拉:“怎么,聽不懂話?”
“可是現(xiàn)在還沒營業(yè),會所里只有少許幾位公主在……”
扈士銘什么都沒說,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經(jīng)理不敢推脫:“我馬上去辦。”
很大一部分公主就住在會所統(tǒng)一安排的公寓里,離這里比較近,一個電話就能讓她們過來。
至于其他離得遠的,經(jīng)理也不敢怠慢,一個個地打過去,讓她們都趕緊過來。
誰都不知道扈士銘到底是來干什么的,萬一他真有那個閑情查一下花名冊,知道有人沒來,那到時候還指不定回怎么鬧呢。
誰都知道,這位爺性格陰晴不定,脾氣差得很。
在會所里的公主們很快就趕了過來。一進來看到是扈士銘,那一個個激動地都快尖叫了。
扈士銘只是淡淡地掃了她們一眼,自己斟了一杯酒,冷冷地說:“在前面排好隊,不要吵。”
幾位美女面面相覷,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扈總,讓紅紅幫你倒酒……啊!”那位想拉近關(guān)系的美女還沒說完,扈士銘掄起酒瓶就砸了過去,砰地一下砸在了她的頭上,頓時血流如注。
扈士銘看都沒看一眼,冷聲說:“送醫(yī)院。”
“是,是!”經(jīng)理心驚膽跳地跑進來,抱起人就跑,心里都快哭爹了。
這祖宗果然是來砸場子的!
包廂里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扈士銘就坐在沙發(fā)上自斟自飲。
裴易那邊接二連三收到報告,他深邃的眸中似有光閃爍,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正在看節(jié)目的妻子,想了想,湊近她耳邊如實相告。
蘇詩詩的笑容頓時僵住,轉(zhuǎn)頭震驚地看著裴易,但也并沒有太意外,多少還是有點心理準(zhǔn)備。
“別為難他。”蘇詩詩說。
裴易點頭,對手機那邊待命的人說道:“滿足他的一切要求,拖住他,我待會過去。”
電話那頭的經(jīng)理都快哭了。
還要滿足一切要求?這祖宗不單單是來砸場子的,那是來拆場子的!
瞧瞧他都干了些什么!
這人竟然嫌棄會所里這些要氣質(zhì)有氣質(zhì)要容貌有容貌的美女們粗俗,挨個地批評了一遍,最后,把所有人都給解雇了!
沒錯,一個都不剩,全部都解雇了!
這京城最高級的會所一個公主都不剩,傳出去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不對!
他似乎留了一位美女下來。此時,正醉醺醺地拉著人家的手不放。
“你的眼睛很美,跟她一樣。”扈士銘瞇著眼,抬手撫上那位美女的眼睛。
這是一位看上去年紀(jì)很小的小姑娘,臉紅紅的,帶著羞怯很害怕,卻在他的手要摸上自己的時候,一把拉住而后一口咬了下去。
這臉翻的,比當(dāng)年的蘇詩詩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