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溫玉珺看到前方被記者圍住的蘇詩詩,急得眼都紅了,拎著包就跑了過來。
中途差點扭到腳,她彎腰脫下高跟鞋,赤腳沖了進來。
“你們讓開,她是孕婦,別嚇到她!”溫玉珺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蠻力沖進人群,一把抱住蘇詩詩的手,轉頭瞪著那些記者。
“所有事情都跟她無關,你們去找裴易和秦風問!”溫玉珺見到人群中有她熟悉的記者朋友,紅著眼眶說了一聲“拜托了”,然后就拉著蘇詩詩往里走。
蘇詩詩一直都是懵的。腦子里來來回回都是那句“賣國”,心里自責又難受。
“蘇總!”保安和秘書帶著人趕過來的時候,蘇詩詩他們已經到大廈里面,幾人嚇得臉都有些白。
“蘇總真的對不起,他們躲在別的地方,我們沒發現!泵貢钡亟忉尩。
直到這時,蘇詩詩才回過神,沖著她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只是他們一下子沖出來我有些懵。上去吧!
“你當心點,剛才他們有沒有撞到你?”溫玉珺嚇得差點哭出來,擔心地不得了。
她知道蘇詩詩不是人多被嚇懵的,而是因為那些記者的話。
“詩詩!”后邊傳來一陣腳步聲,裴易和秦風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裴易緊緊地抱著蘇詩詩,手都在發抖。
他無法想像那么多記者圍過來,萬一出點意外……
“我沒事,真的沒事!碧K詩詩急忙安慰。
即使心里多難受,也不敢讓他看出來。她知道自己做錯了,當時雖然有想到過這種可能,但是絕對沒想到會那么嚴重。
旁邊,秦風手中提著一雙高跟鞋,走到了溫玉珺面前。他沒看她,也沒說話,默默蹲下了身子。
溫玉珺身子一僵,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地就想往后退。
秦風伸手捉住她的腳踝,將鞋子遞了過去。
溫玉珺別扭的不得了,并不是像以前那樣嚇得驚慌失措,而是排斥。
但她還是伸出腳,默默穿上了鞋。
“裴易!碧K詩詩握住了裴易的手腕,轉頭看了一眼旁邊著兩人,小聲問,“他們到底怎么了?”
她明顯感覺到溫玉珺和秦風對彼此的態度都很奇怪。
“他不說!迸嵋装櫭颊f道。
最近這段時間,秦風一空閑下來就發呆,連裴易都有些擔心了。但問他,卻什么都不肯說。
“詩詩,我約了人談點事情,先走了!睖赜瘳B穿好鞋,忽然對著蘇詩詩說道,隨后不等蘇詩詩回答,就走了。
“玉珺……”蘇詩詩擔心極了,很想追出去。
秦風攔住她:“給她點時間吧!
“到底怎么了?是她家里的問題嗎?”蘇詩詩問。
她隱約覺察到了,似乎上次秦風去見家長回來,兩人就出現了矛盾。
秦風抿著唇,沒有回答。
蘇詩詩見狀,也不敢多問,只說道:“等她回來,我跟她談談!
“謝了。”秦風依舊低著頭,情緒有些低落。
蘇詩詩真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個樣子,一時間擔心地不得了。
最后還是裴總看不下去了,直接拎著秦風的衣領,冷酷地說道:“走,去打一架。最近火氣大。”
“打就打。說好了,要是我打贏了,你不能玩陰的!鼻仫L仿佛一下子活了過來,說完不忘提醒蘇詩詩,“你也一樣!不許秋后算賬!
“走吧!碧K詩詩擺擺手,跟著秘書兩人轉身進了電梯。
直到回到辦公室里,蘇詩詩才默默嘆了口氣。
“你們都怕我壓力大,我不就是懷孕了,有那么脆弱嗎?”蘇詩詩看著樓下還沒散去的記者,喃喃自語。
“一定會有辦法的!碧K詩詩深吸了口氣。
她知道裴易這個時候應該是去想辦法了,打架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果然,裴易和秦風直接開車去了城中村工程。
車內,秦風皺著眉,很不贊同裴易的計劃:“你最好三思。如果真把工程炸了,那你之前那罪名可就坐實了。”
裴易親自開著車,手指輕輕敲著方向盤,面無表情地說:“起碼得做做樣子!
秦風扶額,僵硬地點點頭,實在無力吐槽:“難怪扈士銘拼了命地要搞死你!你這種人,實在太可怕了!”
裴易去城中村就是做個扈士銘看的!讓他看見以為他想做手腳……
“他知道,黛絲也馬上會地道。我倒很想看看扈士銘跪舔歐洲貴族的模樣!鼻仫L眼神犀利,透著一股寒意。
“如果可以,我不想再跟他打交道!迸嵋子行┢v地說道。
這一戰爭,他是覺得越來越沒有意義。
“你要去找溫小姐?”裴易忽然問道。
秦風一愣,神色有些不自然:“她不想看到我。”
裴易嘲諷地撇了他一眼:“不就是沒被未來岳父看中,看把你慫的。”
秦風煩躁地耙耙頭發:“人都有年少氣盛的時候。當時她爸那態度,我一直沒忍住……”
一時沒忍住,把老丈人給打了。
這種話,秦風實在沒臉說出來。
但當時他實在太氣人了。他也是那時候才知道,溫玉珺那軸擰的倔驢性子是遺傳誰的!
看到裴易在憋笑,秦風干巴巴地解釋道:“我可沒真的打。只是不小心推搡了一下,他自己摔下去的。”
現在,溫玉珺的父親——當初他強搶過小紅馬的農場主,還躺在醫院里靜養。
可想而知,溫玉珺那擰巴性子會怎么對他了。
秦風想到這里就煩躁:“她那時候也對我說了很多狠話,一點都不向著我。我才是要陪她過下半輩子的人,又不是她爸。”
秦風越說越委屈。
裴易憋著笑,不知怎么的,心情忽然就好了。
“損友!”秦風白了他一眼。
恰好這時候,車子到了城中村一期工程的大門,裴易停車飛快地下了車。
秦風也收起了愁緒,開始去實行他們的計劃。
而在他們到城中村半個小時后,扈士銘那邊就得到了消息,很快黛絲也知道了。
原來的扈氏總裁辦公室里,黛絲坐在主位上,面色有些凝重。
“扈先生,你說裴易去工地是什么目的?”
扈士銘淡淡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不算笑容的笑容,聲音懶洋洋的:“我剛才分析了一下他做的那些事情,可能是想把工程再炸一遍吧。”
他看向黛絲,意有所指:“畢竟他從來都是有仇必報的人。”
黛絲皺眉:“你是想通過我的手來除掉他?”
扈士銘聳聳肩:“扈家現在都這樣了,他如何還跟我有關系嗎?”
他回去問過他爺爺。他爺爺明確告訴他,會把裴青宇死亡的真相以及那些陳年往事帶到墳墓里。
但他們還是擔心裴易會找到什么證據,依舊不放心。扈士銘自然不會把真實的想法告訴黛絲。
他這虛虛實實的話讓黛絲更加不確定了。
她想了想,說道:“我的工程師告訴我,裴易設計的圖紙上有些細節無法達到。你有什么看法?”
“他是JK的話,你的工程師無法做出來,不奇怪!膘枋裤懺诮ㄖ矫娴哪芰﹄m然比不上裴易,但水平也是相當不錯的。
他見識過JK的厲害。
“有些意見,作為合伙人還是得提醒您。JK是建筑界的傳奇。他就算現在處于低谷,要爬起來也是很快的!膘枋裤戨S意地說道。
黛絲瞇起眼:“扈先生的意思是,讓我徹底摧毀他?”
扈士銘依舊無所謂地聳聳肩:“您覺得他站起來的那天,會有非尋的立足之地?”
辦公室里,頓時沉默了下去,壓抑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