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易,有話好好說,別動手!”蘇詩詩見裴易過來,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爬起來就要跑。
“當心點,跑什么!”裴易眼神一厲,怕她碰到跌傷,頓時不敢追了。
“你不要亂來!”蘇詩詩警惕地看著他,就怕他突然發(fā)瘋。
裴易嘆了口氣,對她招招手:“過來。”
蘇詩詩猛搖頭。
“過來!”裴易沉下了臉。
蘇詩詩頓時焉了,不情不愿地走到床邊。
這人,有時候就是不能對她太好!你一生氣,她反而服帖了。蘇詩詩顯然就是這種人。
裴易走過去,輕輕拉住蘇詩詩的手,讓她坐到床上,自己拿起了她剛才擱在床上的指甲剪。
蘇詩詩腦中靈光一閃:“讓我給你剪指甲?”
裴易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盤腿坐到了床上,攬過她的頭:“躺下。”
“啊?”蘇詩詩愣住了,而后臉慢慢地紅了起來。
他——
他是要給她剪指甲嗎?
一抹紅暈,不可控制地從蘇詩詩的脖子爬上了耳朵,燃燒向整張臉龐。
蘇詩詩面紅耳赤,渾身僵硬地躺在裴易的腿上,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里看。
裴易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他很喜歡看到蘇詩詩這嬌羞的模樣。他輕輕抓起她的手,拿著指甲剪慢慢修剪起來。
“裴易……那個……”蘇詩詩害羞過后,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縮回手。
“別動。”裴易抓牢她的手,拿著指甲剪修剪地超級認真。
蘇詩詩要哭了。
她今天才剛?cè)プ龅拿兰装。?
“咔嚓……咔嚓……”
蘇詩詩聽著那清脆的剪刀聲,心都在滴血。
千萬別跟一個直男討論美甲的審美問題,會吐血的。起碼現(xiàn)在在裴先生眼里,覺得蘇詩詩的指甲太長,這些鑲嵌在指甲上的東西很礙眼。
蘇詩詩翻了個身,將臉覆蓋在他的腿部,不敢去看。
裴易的身子猛地一僵,低頭看了蘇詩詩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無奈。
“蘇詩詩,不許動。”
“再動,后果自負!”裴易的聲音低沉了許多。
蘇詩詩身子猛地一僵,意識到了什么,悔得腸子都綠了。
她這是在做什么!
“裴易……可不可以幫我翻個身?”半響后,蘇詩詩弱弱地問道。
裴易抓起她的另一只手,用咔嚓聲回答了她。
“裴總……”
“老公……”
蘇詩詩快要悶得透不過氣了,可裴易一只手壓在她背上,她壓根起不來。
“我要咬了!”蘇詩詩怒了。
裴易拿著指甲剪的手一頓,淡淡說道:“準了。”
準了……
蘇詩詩淚。
好在指甲終究是會剪完的。
裴易將蘇詩詩翻了個身,讓她躺在了床上,而后,捧起了她的腳。
“裴易!”蘇詩詩驚得差點跳起來,臉紅地跟蘋果一樣,“這個我自己來就好。”
裴易鎮(zhèn)定地掃了她一眼:“順便而已。”
“可我不方便啊!”蘇詩詩在心里吐槽,快要嚇哭了。
雖然這種待遇特別溫馨特別醉人,可她的腳實在不好受啊!
癢死她了!那股酥麻一直順著神經(jīng)癢到了脊椎,渾身跟過電了一半。
“裴易……”蘇詩詩跟小貓叫一般,臉上泛著一抹駝紅,可憐兮兮地望著裴易。
“咔嚓……”裴易手一僵,差點剪到她的肉。
“別鬧!”裴易沉沉地瞪了她一眼。
蘇詩詩拉過一旁的被子,咬住被角,望著天花板,恨不得剁了自己的腳。
她真怕自己忍不住,一腳踹出去。
就在這時,裴易忽然握住了她的整只腳。蘇詩詩一哆嗦,下意識地踹了出去。
“嗯……”一聲悶哼,蘇詩詩感覺有什么東西流到了她的腳背上。
“你……沒事吧?”蘇詩詩驚呆了,欲哭無淚。
她這是第二次把裴易踢到流鼻血了吧?
“你說呢!”裴易臉色漆黑,恨不得掐死這個笨蛋!
“我不是故意的……”蘇詩詩爬起來想要幫他擦一擦,還沒起來,就被撲在了床上。
裴易壓在她身上,用手優(yōu)雅地摸了下鼻子,咬牙切齒地說:“你!說!呢!”
“裴易!”蘇詩詩急了,正要反抗,忽然聽到開門的聲音。
門口伸進來一顆小腦袋。段靖童可憐兮兮地探著頭:“嫂子,哥,我……我可以跟你們一起睡嗎?”
“可以!”蘇詩詩想到?jīng)]想就急忙喊道。
這可是救星啊!
她喊完之后就后悔了,已經(jīng)不敢去看裴易的臉色。
“真的可以嗎?”段靖童聽到蘇詩詩的聲音,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房間里。
蘇詩詩看到他的樣子,心刺痛了一下,推開裴易坐起來,朝著他笑道:“當然可以。”
到底是個孩子。白天才剛知道自己父母要離婚的事情,就算他變現(xiàn)地再沒事,小小的心里還是會受到影響。
蘇詩詩看了裴易一眼,裴易沒說話,算是默許了。
“我睡地上就好。”段靖童小心翼翼地說道。
“地上涼。你睡……”
蘇詩詩還沒說完,就聽裴易說道:“我讓人搬張床進來。”
蘇詩詩悄悄看了裴易一眼,發(fā)現(xiàn)這家家伙的唇又抿起來了。
“好吧,記得別偷偷開空調(diào)。”蘇詩詩小聲說道。
“皮癢了!”裴易冷臉。
這一晚,“詩易”正廂房的主臥里,多出來一張緊挨著大床的小床。
段靖童躺在小床上,裴易躺在中間,蘇詩詩躺在另一邊。
溫馨,甜蜜。
黑暗中,蘇詩詩窩在裴易的懷里,癡癡地笑起來。
“笑什么?”裴易小聲問。
蘇詩詩朝他懷里蹭了蹭:“我突然覺得,有個孩子,真的很不錯。”
裴易的身子猛地一僵,而后忽然火熱起來。
蘇詩詩面色一紅,立即網(wǎng)旁邊縮了縮:“不許亂來!快點睡覺,明天我還要去工地呢。”
裴易抱著她,沒有動作。
“孩子……”裴易嘴角彎了彎,看了一眼在旁邊睡著的小子。
這小子還是有點用的。
夜?jié)u漸深了。在這座省市中,有人夜無眠。
銘鼎建設(shè)頂樓的總裁辦公室里還亮著燈,助理正在跟扈士銘匯報著最新收到的消息。
“段夫人跟二爺在包廂里談了不到十分鐘,就氣呼呼地出來了。二爺出來的時候,愁眉苦臉的。”助理頓了頓,壓低了聲音,“二爺在地下車庫跟老爺子大了個電話,隱約提到了孩子。”
“孩子?”扈士銘挑眉,腦中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段靖童,似乎有什么事情突然想通了。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扈士銘冷笑,“等著吧,段繼雄馬上就會給我們帶來驚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