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說,“這么重要的訊息,你為什么不早說!”
水鳳鳴眨了眨眼,“你別激動啊,我也只是聽了那么一耳朵,至于是不是真的這個意思,我不敢確定。”
圖木伸手摸了摸下巴,“你這么一提,我倒是記起了一些往事。”
這下,輪到顧惜和水鳳鳴齊齊看向他。
“我記得二十年前,榮峰先生曾經帶著榮大少爺來過皇宮一次,那個時候我還是尊貴的皇子,榮夫人與我母后是好友,而那時我的母后還未曾離世……”圖木想起了當初的美好,眼神里帶著一絲的眷戀,一絲的荒涼,“后來,榮夫人被人綁架,榮峰不顧安危跳下冰湖救她,被人從湖里救上來后,他病了一場,之后再見他的習慣便有些不同了……”
顧惜問,“有什么不同?”
“榮峰先生一直很溫柔,那雙眼里滿是溫和的目光,而且他喜歡吃甜食,尤其是榮夫人做的芙蓉糕。”圖木說,“榮家的事兒平息后,母后帶我去過一次榮家,探望榮夫人,剛好遇上榮峰在驅趕下人,說是因他們的不得力,導致夫人被綁架,害的夫人早產。”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下,“我記得很深刻,那時榮峰的眼里雖然有著一絲的溫柔,可眼底卻閃著冷光,好似冰川國那冰封千里的冰雪,之后榮夫人還拿芙蓉糕款待我們,榮峰雖然吃了,可眉頭卻幾不可聞地皺了下,不再有以前那種發自內心的歡喜。”
那個時候圖木還小,可是小孩子卻也心思敏銳,他覺察出了榮峰的不同之處。
“只可惜,那個時候母后忽然病重,因此我也沒有多留心那些……”圖木提起自己的母后,心里更是一陣的痛。
顧惜仔細品味這些話,忽然抬頭看向圖木,“你與榮大少爺的關系如何?”
“別看我們面上因榮安雅的事鬧得有些不愉快,可小時候我們兩個可是要好的很。”圖木想起小時候兩人頑皮的事兒,臉上的笑容漸漸多了起來,“只是后來,母后過世,父親另娶,皇室和榮家才漸漸疏遠了。”
“那若是讓你出面與榮大少爺談榮峰的事,你覺得你有幾成把握說服他?”顧惜知道段止容前陣子找過榮齊,可明顯他未能徹底說服榮齊站在他們這邊。
她想幫他一把。#@$&
圖木緩緩坐下,思索了下,“我試試,不過……”他又說,“我能發現的問題,以榮秦的本事肯定也發現了,他也應該暗中做了不少調查,可到現在他都沒有出手,興許這里面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問題。”
不得不說,圖木的確是個心思敏銳的人,顧惜點頭,“榮秦的確懷疑榮峰,可他查了半天都沒能證明,這個榮峰是個假的,相反,榮峰的DNA,指紋,都與之前的匹配。”
“同一個人……”圖木皺眉,“難道真是因那件事而改變了他的性情,因此他才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來?”
這話,水鳳鳴不認同,他說,“人在經歷極段的痛苦后是會有所改變,可要讓一個人徹底改變所有的嗜好……”他緩緩抬頭,“那幾乎不可能……”
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尤其是對心愛的人下手,那更無可能……”水鳳鳴忽然想起了什么,“就好比你讓我對月陵下手,哪怕我經歷過這么多磨難,我也不會。”
“況且……”他瞇眼,“榮峰是讓榮夫人失憶,莫非榮夫人也記起了什么,他不想讓她記起來的事。”
“這么說就通了……”顧惜猛地一拍手,“我怎么沒想到!”
“是什么?”圖木問。
顧惜的語氣有些激動,“如果這個榮峰真是別人,那他一定無法完全復制榮先生的一言一行,而他又不想讓親近的人發現自己的改變,你說他會怎么做?”
“遣散仆人,對榮夫人下毒讓她失去記憶……”水鳳鳴設身處地想了想,竟然得出這個結論。
這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吃了一驚。
“可那DNA與指紋對比,又怎么解釋?”圖木問。
顧惜說,“如果我們一開始的參照物就是他的東西,無論我們怎么對比,都只會得出一個結論。”
“你是說,他更改了資料存檔?”圖木皺眉,“就算是榮家也沒有這個權力……除非……”
“除非他跟皇室早有合作……”水鳳鳴看向顧惜,“當年榮家的綁架案,有蹊蹺!”
顧惜點頭,“我們必須找出證據,能一錘定音的確鑿證據,才可以將榮峰繩之於法。”
問題來了,以榮峰縝密的心思,只怕將一切都抹滅干凈。
他們要從哪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