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芳接到顧惜的電話，匆匆趕到了段家大房。

段大夫人說，“明芳，你上去瞧瞧你母親吧，也勸勸她。”

“謝謝大伯母。”段明芳說。

段大夫人擺了擺手，“自家人，說什么謝謝。”

想起母親之前對大伯母的多有不敬，再想想眼下大伯母對母親的照拂，段明芳羞愧地點點頭，隨后上樓找母親。

段二夫人瞧見女兒，哭得更兇，“明芳啊，你爹真不是人啊，他，他竟然在外面包養女人……”

段明芳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段二夫人瞧見，愣了下，“你，你早知道了？”

“嗯……”段明芳也沒想瞞著母親，“上次帶大妞二妞兒出去游樂場的時候瞧見的。”她原本想著怎么與母親說才好，這下倒是不用她費神了。

段二夫人氣得一拍她的手背，“你怎么不早點和我說。”

“早點和您說，您打算怎么做？”段明芳問她。

段二夫人一噎，良久嘆了口氣，“我還能怎么辦……”

瞧母親一副頹喪的樣子，段明芳握住了她的手，“媽，你有沒有想過，跟爸離婚。”

“你胡說什么，就為了一個狐貍精讓我和你爸離婚，把段二夫人的位置拱手讓人？”段二夫人伸手點了點女兒的頭，“你到底站那一邊。”

“我自然站在你這邊，所以才不知道怎么開口和你說，你瞧我就算和你說了，你又能如何？”段明芳眼里有無奈，也有恨鐵不成鋼的惋惜，“就像現在這樣的話，我寧可你什么都不知道。”

聽出女兒話里的意思，段二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我知道，你覺得媽沒出息，可是媽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這么多年的付出，不甘心將自己的地位拱手讓人，更不甘心那個男人在這么對待自己后還能轉身抱得美人歸。

母親的心有不甘，段明芳理解，“媽，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再怎么生氣，也不能拿自己的幸福去賭一個不甘心。”

段二夫人沉默了。

“媽，您這些年過的真的開心嗎？”段明芳試著說服母親。

開心嗎？

段二夫人迷茫了，想起自己這二十多年在段家二房過的日子，似乎，并沒有自己想象中快樂。

見母親遲疑了，段明芳說，“媽，反正這事兒也急不得，您可以慢慢考慮，不過眼下你住伯母這邊也不方便，不如跟我回去，我那邊還有一間房，大妞兒二妞兒也都想你了。”

段二夫人想了想，“好。”她也不想在大房待著，讓人瞧笑話。

樓下，段大老爺聽了明芳的話，嘆了口氣說，“明芳，你好好照顧你媽，我回頭就找你爸，好好教訓他，回頭讓他親自去跟你媽道歉，再接你媽回去。”

段明芳卻不覺得那個自私自利的父親會聽大伯的話，不過她也沒有反駁，“好，謝謝大伯。”

段大夫人也握著二夫人的手，“弟妹，我和你大哥會好好說二弟的，你去女兒那邊住就當散心，別想太多，有什么事兒立刻打電話告訴我。”

聽了大嫂的話，二夫人眼眶一熱，“大嫂，謝謝你。”想起當初她跟大嫂置氣，心里越發的愧疚。

段明芳帶著段二夫人離開，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兩個外孫女瞧見外婆來了都熱情地上前拉住她的手。

“外婆好。”

段二夫人欣慰地點點頭，“乖……”她抬頭看了看，“你說這公寓是那個姓程的借給你住的？”

“嗯，他去跟學生一起住。”段明芳脫了鞋子，遞了拖鞋給母親。

段二夫人眼神有些復雜，她問，“你跟他是認真的，他愿意接受大妞兒和二妞兒？”在她看來，沒有什么男人能這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