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東沒還手，段止容打了幾拳頭，直接將他摔在地上，“怎么不還手，打算裝可憐博取我二姐的同情？”

“我可沒有這么卑劣，再說……”夜東停頓了下，站起來后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真要打起來，明穎會心疼的人是你。她只會認為我在欺負你。”

段止容：……的確是。

“誰讓你是京都有名的一步三喘的病公子。”夜東揶揄道，誰能想到他會有這么好的身手。

論起會裝，誰比的過眼前的段止容。

段止容冷哼了聲。

夜東繼續說，“那個人非常難對付，我也是花了不少人力才找到他，又花了不少精力了解他，我有三成的把握能對付他。如果加上你有五成。”

“才五成你就敢挑釁他。”段止容冷笑了下，“豎子無知。”

夜東笑了，“我說過，在遇到明穎之前我想過跟那人同歸于盡，可遇上了她后我承認我貪生怕死了。我想活下來，拼了命想活下來，就想著……”說著，他哽咽了，“跟她白頭到老，所以……”

他堅定地看著段止容，“我一定要贏。”

看著他，段止容莫名地想起了自己，那時的他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才能從病痛中掙扎著走出來。

只為了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夜東見段止容的表情軟化了，他繼續說，“那人做事不留下蛛絲馬跡，要不是……”說著這里，他的神情冷厲，雙手緊握，“要不是母親將我藏在密道里，我也無從知曉那人的樣子。”

他記得當自己從密道里走出來時，瞧見的那一地的血水，觸目驚心。

“我沒有騙你，打那后我便失憶了，直到后來那人派人來刺探我，我受了刺激又恢復了記憶。”夜東冷笑了下，“所以，這世上還真有所謂的因果報應，要不是他疑心我記起了什么，派人來殺我，興許這輩子我都不會記起過往。”

他一輩子也不會想要報仇。

“是你去精神病院的那段時間恢復記憶的？”段止容問。

夜東點頭，那時他夜夜做噩夢，夢到的都是那晚的慘景，每晚都會在驚叫中醒來，所以大家都以為他發瘋了。

段止容伸手解開了兩粒紐扣，緩緩坐下，“最近幾次的偶發意外也是那個人的手法？”

“不，那人倒是怕了，怕露餡，所以特意請了黑鴉的人。”夜東倒也不是個普通人，他有心計，有謀略，更能下得了狠心。

段止容看著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二姐對于他而言是很重要的家人，可就二姐那個單純的性子，他還真怕會被夜東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我不會拿這些手段用在明穎身上。”夜東提起心上人，眼神柔和了許多。

段止容哼了聲，“算你識相。”

其實他生氣也是因為挫敗感，他知道就算自己將夜東的謀劃告訴二姐，告訴她呆在夜東身邊有多危險，二姐也不會離開夜東。

這才是夜東的底氣，也是他無奈的地方。

“你說的事，我回去好好考慮下，三天后我會給你明確答復。”段止容卻不想這么快讓夜東如意。

“我知道。”夜東當然也知道段止容的顧慮。

兩人從化妝車上下來，段明穎，顧惜正等在門口。

瞧見夜東嘴角有一塊烏青，段止容頭發都亂了。

段明穎連忙拉住夜東關切地上下打量，“你們……打架啦？”

“沒有，就是談判得激烈了點。”夜東說著發出了嘶的一聲，明顯是說話的時候扯到傷口了。

段止容：……真會裝。

“上次也是打在臉上。”段明穎皺眉，語氣頗為無奈，“三弟你怎么不挑別的地方，轉挑臉蛋，你不知道他是靠臉吃飯的么。”

這下輪到段止容笑了，“二姐的意思我明白了，下次我會注意。”

夜東：……還有下次啊。

顧惜看了段止容一眼，“你下手挺重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身子弱的人。

段止容立刻捂著心口，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好似要把肺都咳出來一般，“咳咳咳……”

夜東：……

段明穎：……

顧惜則瞇起了眼，她總覺得這里面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