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云凌是想將顧雨綺帶回自己的寢宮的,不過這里人多眼雜,他若真的這么做了,不知道明日會傳出什么不利于黛眉的事情。
即便黛眉拒絕了他,可是他還是覺得黛眉是個好姑娘,不能因為他而名譽受損。
于是云凌就將黛眉送去了太醫院。
經過太醫的診治,得出的結論與云凌的是一樣的。
云凌在一邊看著太醫們熬了平氣凝神的藥給黛眉灌了下去。
云凌遣散了太醫,自己則留在了黛眉的身側。
黛眉一動不動的躺在榻上,云凌是怕冷的,所以太醫們見他來就多添了兩個爐子在這里,室內溫暖如春。
火燭的映襯下,黛眉的皮膚帶著一種淡淡的光澤,讓她整個人更柔和了幾分。她本就是一個漂亮如水的女子,云凌越看越是覺得喜歡,只是一想到黛眉毫不猶豫的拒絕,他就默默的嘆了口氣。
自從他的容貌被毀之后他幾乎沒有提出過自己的要求,即便有也只是想遠離人群。
而這一次是他真的打從心底里渴望一個人。整個人近在咫尺,卻給云凌一種遠在天涯的距離感,讓他既無力,又感覺到有一絲的甜蜜。
原來他也是會悄然的喜歡上一個人的。
他是很欣賞顧雨綺,但是欣賞和喜歡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云凌是分的清楚的。
至于顧思雨,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個符號。
若是沒有黛眉就那么突兀的闖入他的心頭的話,他或許就認命的接受了顧思雨的存在。
而現在,他抗拒了。
其實依照父皇對他的愧疚,只要他說不想娶顧思雨,父皇可以隨時將這門親事推脫掉。
當初他接受只是因為他覺得反正他也不會對什么人動心,年紀大了總要成親的,成親便成親吧,至于顧思雨那邊,他想慢慢相處下來,她應該不會特別的抗拒他,畢竟他的身份在。
可是現在反悔的人是他了。
他想明天就去和父皇說,讓父皇下旨免除他與顧思雨的婚事。
他不能帶著對另外一個女人的感情去娶一個不相干的人。
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
即便是要被父皇責罵,背負一切,他都決定扛下來。
即便黛眉將來不是他的,至少他無愧于自己的心。
黛眉在昏迷之中完全不知道云凌想的是什么。
就連身在定遠侯府的顧思雨都不知道自己即將要面臨的到底是什么了。
碧凝宮的偏殿之中,云恪還在和顧雨綺討要著利息。
顧雨綺用手肘抵在云恪的胸膛上,笑的已經快要岔氣了,因為云恪竟然撓起了她的癢癢。
她不怕疼,就是怕癢。
當過顧雨綺那么長時間丈夫的云恪又怎么會不知道她的死穴在哪里。
“別鬧了。”顧雨綺渾身發軟,不住的想要躲閃,她的身手在云恪的面前那就有點不夠看了,無論她怎么努力都被云恪死死的控制著。
“求我啊。”看著顧雨綺發紅的臉頰,還有晶亮的眼眸,云恪啞聲在顧雨綺的耳邊說道,“你求我,我就放了你!
“求求你!鳖櫽昃_馬上就服軟,她是真的有點撐不住了,實在是太癢了。
“我是誰?”云恪問道。
“安親王殿下。”顧雨綺笑著說道,該死的云恪,說了放過的,怎么手指還朝她的腰眼上招呼。
“叫的不對!痹沏∥且幌骂櫽昃_的耳垂,弄的她又癢又麻的,都沒了力氣了。
“七郎,七郎,我錯了,你饒了我吧!鳖櫽昃_馬上識相的叫道。
那兩聲七郎帶著幾分嬌憨,頓時就讓云恪的心都化了,“知道錯了就好。我要懲罰你!
云恪將顧雨綺打橫抱了起來,扔到了床上。
“別鬧啦!鳖櫽昃_想要逃跑,卻被云恪拽住了手臂,再度拖了回去,這一次連同他也和顧雨綺一起倒在了柔軟富有彈性的床鋪之間。
顧雨綺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索性朝著云恪拋了一個媚眼,眼波流轉之間,嫵媚天成。
這一個媚眼掃過來,云恪就覺得自己身體開始叫囂了。
“這是你自己找的。”云恪拉開了顧雨綺的衣帶,毫不猶豫的壓了過去。
“七郎!鳖櫽昃_用手抵在了云恪的胸上,媚眼如絲,一聲七郎差點沒讓云恪化身為狼。
“阿囡!痹沏∴慕兄櫽昃_的名字,將身子俯了下去。
雖然他們之間不只是第一次了,他依然感覺到自己的心瞬間也都滿了。
聽著她的驚呼,感受著她的嬌媚一點點的綻放,云恪就如同行走在云端一樣,那種飛起來的感覺用語言難以形容。
一夜被翻紅浪,云恪愣是要了顧雨綺兩次這才肯歇下來。
他連續兩個晚上未眠,也是累極了,如今身體和心理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抱著顧雨綺不久也就沉沉的睡去。
他們在這邊纏綿悱惻一夜無話,在臨近天亮的時候,京城的大門如同往常一樣早早的被打開,供城里與城外的人進出,方便走親訪友。
而與此同時的天牢詔獄,一場大火卻莫名的燃起。
開始只是小火,漸漸的越演越烈,竟有蔓延開來的趨勢。
本來就是過節,天牢看守多半都在放假,這火一燒起來,便是氣勢洶洶的,牢頭一看情況不妙,不得不下令將天牢深處關押著的人全數轉移出來,一邊轉移一邊派人向外報信。
詔獄深處關押著的都是重刑犯,其中就包括昨日送來的安樂侯以及夏統領。
詔獄的看守們一邊要滅火,一邊要轉移人,這人手顯然就捉襟見肘了。
“看好他們,若是少了一個,是要掉腦袋的!崩晤^才剛剛將話說完,就覺得自己的脖子上一涼,他抬手摸了一下,是血!他大驚,還沒等他說出話來,就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好像被凝固了一樣。
整個人抽搐著,倒在了地上。
不光是他,其他的看守也中了同樣的暗器。
夏衍冷眼的看著周圍接二連三倒下的侍衛和看守,嘴角凝露出了一絲冷笑。
景帝父子想要關住他,真的是想多了。
說起來這大齊的詔獄還是他們夏家在幾代之前負責建造的呢。
就連景帝他們都不知道,這詔獄之中是有一條秘道的,夏家的老祖宗高瞻遠矚,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所以在奉旨修建詔獄的時候給自己的后代留了一條逃生的路。這條路世代相傳也只有夏家的家主知道,不巧,夏衍正是這一代的家主。這條秘道因為年代久遠,詔獄又幾經加固,這秘道的一頭已經被堵塞住,夏衍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請人弄通了。
當初夏衍找人弄通這條秘道是為了救夏霜城,哪里知道他才剛剛將這秘道弄好,夏霜城就已經被云恪給活刮了。
不過夏衍不知道的是,即便他將這條秘道提前弄好,被關在詔獄之中的夏傾城也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云恪身邊的侍衛假扮的,若是當時他暴露了這條地道,現在也就輪不到他用這條秘道逃跑了。
所以說人的時運是真的很重要。夏衍愣是在兩個重生的人眼皮子下面逃脫了。就連重生的云恪都不知道詔獄里面還有這么一個東西的存在。
夏衍趁亂拉著與他站在一起的夏嶺在眾目睽睽之下重新沖入了火場之中。
有人在秘道口接應他們,那是一堵可以翻開的石墻。
夏衍和夏嶺一躲入石墻,就有人拋出了兩具燒成焦炭了的尸體,隨后轉動了機關,將石墻封閉住。
秘道的另外一端是與一間民宅相連的,這家民宅世代都是屬于夏家的,并無人居住。
民宅之外就是城門口,夏衍和夏嶺在民宅之中換過了衣衫,這就大搖大擺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出了京城,城外又有馬車接應,幾經更換,夏衍和夏嶺經由水路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到皇宮之中得到通報,得知詔獄失火的時候,夏衍和夏嶺已經出城了。
云恪是得到消息后第二個到達詔獄的,第一個來的人云擎。
他被夏家坑了一把,如今是恨不得寢其肉,飲其血,所以在得知詔獄失火的時候,他馬上就蹦了出來。
云恪到的時候,他正對著兩具燒焦的尸體發怔。
“這是。。!痹沏“櫭甲哌^去,指著那兩具尸體問道。
其實不用問,剛剛在路上的時候云恪就已經想到了詔獄失火大抵是和夏家的人有關。
詔獄畢竟是在宮外,即便加強了人手看管,但是以夏家這種百年世家盤根錯節的關系,發生點什么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事情居然來的這么快。
就好象夏家在出事之前已經將一切都謀劃好了,到哪里就走哪一步棋。
就連經歷過兩世的云恪都不由的冒了一絲的冷汗,世家的能力之大,比他上一輩子所經歷的過的事情似乎還要嚴重。
皇宮里這一出是他與顧雨綺都沒經歷過的,所以他們并不知道未來會怎么樣發展。
但是夏家挖的這個坑實在是太大了,有點神不見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