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云恪要陪著顧雨綺一起住在丹霞院,柳月少不得待人來丹霞院再看看又沒有什么錯漏的地方。
若是只有顧雨綺一個人,柳月也不會如此的上心,現在還多了一個親王,柳月不敢怠慢。
她帶著丫鬟們一點點的走過丹霞院,卻見一張紙被扔在院里一個石桌下面。
“去撿起來。”柳月對丫鬟說道!皷|西亂扔,若是被親王看到,可怎么得了!逼鋵嵄緛砑垪l是擺在桌子上,被秋風一吹給吹落在地上。
丫鬟撿起來之后看了看,對柳月說,“回姨娘的話,上面有字。許是有用的!
柳月將紙條拿過來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望月居后?”
望月居已經被顧雨綺給燒毀了,現在只是稍稍的被收拾了一下,也沒人居住,那邊都破破爛爛的,平時很少有人去。這。。。這紙條分明是私相授受啊!
這是約人去望月居后面啊。
這是誰的?紙條上沒有落款和日期。柳月將紙條翻看了好幾遍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這字跡倒是有點熟悉,只是柳月一時沒想起來是誰寫的。不管是誰寫的,橫豎都跑不出這侯府里面的人。
膽子倒是不小!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這種東西。
染墨這時候拿著東西回來,見自己扔了的紙條被柳月拿在了手里,目光微微的一閃。
“染墨。你來的正好,這是誰的?”柳月見染墨進來,厲聲問道。
“是別人給奴婢的!比灸故谴蠓降某姓J,“可是奴婢沒看懂。于是就放在這里了!
“你也算是我侯府的丫鬟,怎滴如此的沒輕沒重的。”柳月輕蔑的一笑,“我倒不知道你家的小姐平時是怎么教你的,倒是學會與人私相授受了。說吧,府里哪個不長眼的家丁給你的?”
顧雨綺教出來的丫鬟,呵呵了。柳月故意抬高了一點聲線,顧雨綺之前處處壓制著她的女兒,她哪里不是一肚子的氣,對她也是愛搭不理的,她是對付不了顧雨綺了,難道處置一個丫鬟還處置不了嗎?她也讓安親王看看,你娶的那個側妃是個什么樣的人。
染墨微微的蹙眉。
柳月只當她是不肯說,眼底益發的得意。
可是染墨哪里是不肯說,而是記不起來那小廝叫什么了。。。。。她平日里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好嗎?
“真是一院子的狐媚子!”柳月冷笑說道。
“柳姨娘說的這是誰?”身后傳來顧雨綺不冷不淡的聲音,柳月轉眸,一看是顧雨綺走來,馬上換了一副笑臉。
“顧側妃來的正好!绷铝嘀掷锏募垪l朝顧雨綺迎面而來,將紙條展開遞給顧雨綺,“想來顧側妃是要好好的約束一下自己的丫鬟的。即便現在顧側妃已經嫁去了王府,但是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只怕毀的不光是定遠侯府的顏面,更是安親王府的顏面!
“哦?本王的顏面怎么了?”云恪緩步走來,他本就是跟在顧雨綺的身后的,只是顧雨綺先他拐了一個彎。
剛才下棋他輸給了云凌了,顧思雨對顧雨綺那叫一個眉飛色舞,即便顧雨綺沒說什么,云恪心底卻是十分氣惱。
下棋下不過云凌十分正常,但是他沒想到自己與六哥之間普通的棋藝切磋卻變成了顧思雨擠兌顧雨綺的緣由。
所以顧雨綺送走了嘉熙嘉敏兩位縣主,他也就跟了過來。
他知道柳月是顧思雨的娘,能培養出那樣的女兒,這當娘的。。。。果然,他還沒轉彎就聽到柳月拿話在擠兌顧雨綺,他一個沒忍住就替顧雨綺出頭了。
見云恪一臉寒霜的跟在顧雨綺的身后,柳月的臉色驟然的有點發白。
這個人怎么走路跟魂一樣,無聲無息的。
“民婦參見安親王!绷埋R上行禮。
“民婦?”云恪冷冷的掃了柳月一眼,伸手握住了顧雨綺的手。
顧雨綺微微的一皺眉,但是還是忍住沒有掙開。
“本王若是沒記錯的話,她是定遠侯府的小妾吧!痹沏栴櫽昃_。
顧雨綺點了點頭,心底卻是覺得有點好笑。
柳月惹誰不好,偏生惹上云恪,看來今日根本不需要自己開口,云恪就能將柳月給擠兌死。
“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妾室,也敢在本王面前稱民婦?”云恪緩聲說道,說完心底就是一沉,完蛋了,顧雨綺上一世也是妾,這一世更是妾。云恪的手一緊,不由自主就握緊了顧雨綺的手。
他。。。失言了。。。。。
他偷眼看了看顧雨綺,發覺她的神色如常,并沒有什么變化,這才稍稍將提起的心放下些許。
心底不住的懊惱,日后在顧雨綺面前說話要加倍的小心才是。
其實顧雨綺不是沒有觸動的,只是她已經麻木了。
妾室果然在他的眼底不算什么的。雖然心里明白云恪是為了替自己出氣所以才拿話擠兌柳月,但是聽在耳中依然是那么的刺耳。
“奴婢知錯!绷旅Φ皖^說道,心底卻是一陣陣的不屑。
瞧不起妾室?那你手里牽著的難道是正室不成?
“那你倒說說本王的顏面怎么丟了?”云恪忙轉移開話題。
言多必失了。他是想著替顧雨綺出頭了,卻沒想到一不小心就又觸及到她心底的傷痛了。該死該死。
“奴婢發現顧側妃的丫鬟與家丁私相授受,相約在望月居后面相見。”柳月心底不屑,雙手將紙條呈遞上去!鞍l生了如此不符禮教的丑事,不就是下了定遠侯府的臉面以及安親王府的顏面了?”
云恪將紙條接了過來,顧雨綺抬眸看了一眼,就緩緩的一笑,“柳姨娘真的確定這紙條是府上的哪一個家丁寫的嗎?”
“自然,那狐媚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和府上哪一個臭不要臉的勾搭上的!绷螺p蔑的笑道。
染墨皺眉,忍了又忍才沒將拳頭落在柳月的身上。
“柳姨娘還是查清楚這字跡是誰的,再罵臭不要臉吧。”顧雨綺緩聲說道。
“愛妃的意思是知道這字跡的主人?”云恪卻是沒給柳月臉面,這府里的男主人不外乎兩個,一個是顧懷中,一個是顧思陽。聽顧雨綺那口氣,寫紙條的人就是他們兩個人其中一個。
顧雨綺這么一說,柳月的臉色就是一變,她過來將紙條一把奪過去,展開,看了又看,越看越覺得這字跡熟悉,卻是想不起來是自己丈夫的還是兒子的。
就在這個時候,聞訊趕來的顧思陽推開了圍在丹霞院的下人們,一瘸一拐的拄著拐杖走來,噗通一下跪在了柳月的面前。
“母親莫怪。”顧思陽一心維護自己的心上人,所以得了信息之后也顧不得臉面了,急道,“這紙條是兒子給染墨的,染墨完全不知情啊。而且兒子在望月居后面等了好久,染墨也沒有過去。若是有錯,不是染墨的錯,都是兒子的錯!
云恪微微的挑眉,饒有興致的看著臉色蒼白的柳月,“原來如此!彼m時的加了句,“看來需要好好管教的不是本王愛妃的丫鬟!
顧思陽轉眸看向了云恪,對著云恪磕頭道,“姐夫,我是真的喜歡染墨。”隨后又朝著顧雨綺拜了一拜,“求長姐成全。”
顧雨綺被顧思陽這么一拜倒弄了一個手足無措!澳阆绕饋碓僬f!
“長姐若是不許,弟弟就長跪不起。”顧思陽說道。
“你如此的莽撞,有問過染墨同意嗎?”顧雨綺淡淡的說道。
柳月一見這情況,怎么變成了他們姐弟兩個開始討論感情的問題了?不對啊,畫風錯了!為何要問染墨?難道不是應該問她這個做娘的嗎?
還有顧思陽已經和夏家的庶女訂親了。即便柳月不喜歡那門親事,一直想著辦法要拆散,但是不代表她能接受一個丫鬟出身的人當媳婦啊。
見顧思陽聽了顧雨綺的話看向了染墨,柳月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了,她一把將跪在地上的顧思陽給拽了起來,“你看看你這是什么樣子,不要丟人現眼了,F在就給我滾回去,好好的閉門思過!”
“母親。”顧思陽哪里肯讓柳月拽動,反正他的腿也廢了,不用考慮是不是要承繼侯府的事情了,若是以前,他還端著一些架子,是斷不會做出這等事情的,但是腿傷之后,他看清了好多東西,反而倒是放開了許多。他是喜歡染墨。為什么就不能娶她。
她的出身不好,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如今又是這種尷尬的境地。
從沒叛逆過的顧思陽,現在心境大變,也開始變得叛逆起來。
反正他不會娶夏家的那個庶女,如果真的要選,他寧愿選染墨。
“母親,兒子從沒忤逆過你什么。如今而自己的腿也廢了,對母親來說,兒子已經是一個沒用的廢人了。不能給母親爭什么。母親難道還不放過兒子嗎?兒子只想娶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回來,難道有錯嗎?為何要閉門思過?兒子何過之有?”顧思陽急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