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蛟仙應了一聲,臉扯出一絲獰笑。
他現在本身是巨蛇的狀態,看去很唬人,再加這股獰笑后,頓時顯得兇惡萬分。
那人崩了許久,還以為能找到機會逃脫出去,見蛟仙這要對他動手了,頓時慫了,急道:“別動手,我沒說不行啊,你這小姑娘怎么這么心急,只要你們肯放了我,我保證把你朋友的六識放出來,不是我說,這封你朋友六識的術法是我師門絕學,如果不是我們師門的人還真不好解開這術法,即便你還認識其他高人,但想解開也得費些功夫,沒個一年半載的他醒不了。”
說到這那人還自豪了,好像沒了他唐躍醒不了一樣,儼然忘了他現在的小命還攥在蛟仙手里。
我懶得跟他爭辯,而且現在來看,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喚醒唐躍,干脆賣他個面子,點了點頭,對蛟仙使了個眼色。
蛟仙瞬間明白我的意思,松開纏著那人的身體,只不過完全松開之前,蛟仙蛇尾一掃,將他掉落在地的銅釘子掃給我,讓我拿著。
那人見狀面色一暗,臉露出一絲尷尬的苦笑,道:“你們至于防賊似的防著我嗎,好歹咱都是國人,而且我拿著我的法器也還是輸給了你,對你們根本沒有威脅了啊。”
“別廢話,老子是看你那釘子不爽行不行?”蛟仙惡語相向道。
看蛟仙一幅兇巴巴的模樣,那人頓時不說話了,穩了穩心神后扭頭問我唐躍在哪,他現在把唐躍身的六識解開,自此以后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干涉誰吸收真龍脈了,至于最后誰能把真龍脈拿下,那看各自的本事了。
那人話音一落,蛟仙爽快的點了點頭,說沒問題,國人最講究一諾千金,他們兩個都是大老爺們,這么說定了!
說完蛟仙身子一晃,回到我身邊時已經變回他陽光宅男的模樣。
那人見蛟仙這么變成了人又是一頓瞪眼,估計是第一次見到能化成人形的妖,而且說實話蛟仙這陽光宅男的人樣和陰狠的巨蛇形象相差甚遠,現在的他看去完全是一個沒有任何攻擊性的小伙子,甚至是會扶老奶奶過馬路的那種,這模樣相當有欺騙性。
跟那人說定之后,我們便帶他一起去找蘇銘,由于蘇銘剛才占著唐躍的身子先跑了,現在已經跟我們分散開,我們并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尤其是這裂開的白色建筑面積還挺大的,再加現在是晚,蘇銘有意隱藏自己的行蹤,我們算想通過他的氣息定位他的位置都不行,只能順著大皇宮的位置挨個找。
趁著尋找蘇銘的時候,我得知那人名叫劉財,確實是在芭提雅開了家家庭旅館,雖然他的身份也是個龍婆,可由于他是國人的身份,所以泰國民眾并不信服他,他們一家平常只能靠旅館的收入養家,他對泰國龍婆圈的事情參與的并不多,要不是這次接到師父的命令,他也不會貿然對唐躍出手,更不會跑來真龍脈這里待著。
誰不知道這真龍脈好是好,但必須修為夠高的人才能沾光,不然貿貿然跑過來也是當墊腳石的命,即便真龍脈放在他面前敞開讓他吸收,他也無能為力,吸收的真龍氣根本轉化不成自身的修為,沒準還會被真龍氣灼傷經脈,費力不討好。
聽劉財這意思,他好像很不愿意來,來這也都是被他師父‘逼得’。
這劉財一看不是老實人,何況先前已經騙過我一次了,所以我對他的話也是半信半疑的,誰知道他不是為了跟我們示好推卸責任,不過我倒是對他口的那個師父挺感興趣的,畢竟肯收國人做徒弟的泰國龍婆不多,而且他的法器也是釘子,我雖然不知道這釘子有什么來歷,但沖這模樣,我覺得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造型跟當初王·寡·婦給我的控魂釘很像,只不過尺寸大了很多。
本來一路劉財已經跟我聊開了,一幅推心置腹的模樣,還跟我抱怨國人在泰國打拼不容易什么的,誰知道當我問到他師父的身份時,他忽然警惕的看了我一眼,閉了嘴,頓了一下后才敷衍道:“我師父是一個普通龍婆,沒什么名氣,說了你也不認識。”
“是嗎,普通龍婆能讓你這個外籍人沖到真龍脈里來,還能讓你出手暗算我朋友,我朋友好歹也是龍婆里面的高手了,能隨意被你暗算了?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不是憑自己本事封掉我朋友六識的吧,而是通過什么特殊手段,如你師父給了你什么法器之類的,類似這種釘子,只不過尺寸要小一些。”我道,說著我拿出劉財的釘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本來在飛機那次,我還以為這個劉財多厲害呢,結果剛才被蛟仙三兩下拿住了,按照他這水平,唐躍不該被劉財暗算了才對,所以他應該是借助了什么外力,而說起封六識,跟操縱魂魄有關的,我腦子里瞬間蹦出王寡·婦那根控魂釘來。
劉財聞言身子一頓,臉露出一種不敢置信的表情,甚至停下腳步不走了,盯了我好一會才顫聲問我:“小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會知道的這么詳細?”
我其實心里也沒底,只是跟劉財打個方問問他,沒想到他會這么大的反應,而且看他這架勢,估計我是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我忍不住心里暗笑,這劉財好歹也五十來歲的小老頭了,竟然半點城府都沒有,我詐他他承認,反正如果站我身邊的人是蘇銘的話,沒有確鑿的證據拿出來之前他是肯定不會承認的。
而且算拿出了確鑿的證據,估計蘇銘那性格也是這種反應:我是死不承認,你能咋地?
不過我雖然心暗笑,但臉還是沒什么表情,盡量表現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模樣,學著蘇銘賣關子的語調道:“我是誰?無名小卒罷了,說出來你也不知道,不過你師父可不像你說的那樣是無名小卒啊,他的名號在我這里如雷貫耳,而且我跟他不止打過一次交道了,既然你是他的徒弟,那咱們之間也不用見外了,說起來咱們還算半個自己人。”
“真的,你還跟家師認識?”見我這么說,劉財明顯精神一松。
不過他還是半信半疑的打量了我幾眼,在我臉看不出什么表情后,他終于松口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背景這么深,以后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了,師父確實給了我一根釘子,讓我守在芭提雅的廟里等著釘住你朋友,他說你們也是來搶奪真龍脈的,讓我一路監督你們,如果有機會的話把你朋友做掉,但你身邊的這位蛇神大人實力太蠻橫了,我一路都沒有找到機會,眼瞅著你們都到曼谷了,我才不得已出手行刺的。”
不等劉財話音落下,走到前面的蛟仙猛地回過頭來,一臉不爽的瞪著劉財,道:“蛇神個屁!你有沒有點眼力勁兒?老子是蛟!即將化龍的蛟!別一口一個蛇啊蛇的,多難聽!你這是對老子的不尊重。”
劉財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都能招惹到前面那位煞星,頓時嚇得面色一白,趕緊道歉:“對不起,是我有眼無珠,蛟龍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聽到劉財喊他蛟龍大人,蛟仙面色這才緩了幾分,高傲的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被蛟仙這么一打斷,我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我們已經在龍脈附近轉悠半天了,不光蘇銘沒找到,連剛才在天看到的燭火也沒見到一個,這不應該啊,雖然那些燭火都較分散,可走了這么久,總該見到一個了吧?
我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喊了蛟仙一聲,讓他先別走了。
蛟仙隨即也發現我心所想,咦了一聲,左右看了看,正想要不要跳到空俯視一下的時候,我們身后突然傳來咚一聲悶響,背后有人!
我跟蛟仙幾乎同一時間朝后看去,只見黑暗有一道黑乎乎的影子站在我們身后,身形有些熟悉,他腳下還躺著另一個人,正是剛剛還跟我聊天的劉財!
“瑤瑤,你們沒事吧?”那黑影開口道,說著已經朝我走過來,正是蘇銘的聲音,外面頂著唐躍那張黑乎乎的臉,這打扮在這黑乎乎的環境里融入的非常好,要不是他剛剛把劉財放倒了,我跟蛟仙真是一點察覺都沒有。
見到是蘇銘,我剛提起來的心頓時放回到肚子里,有些埋怨也有些擔心的跑到蘇銘身邊,問他剛才怎么突然跑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害我們找他這么久。
“害怕了?”蘇銘問我,聲音透著一股笑意。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我面前,背在身后的手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盒飯來,遞給我:“我不是說去給你搶飯嗎,現在飯搶來了,這份是沒人動過的,你快吃吧。”
我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雖然我現在還是很餓,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們做啊。
我接過盒飯,隨便找了塊石頭坐下,一邊吃一邊指了指已經不省人事的劉財,道:“你怎么把他給敲暈了,你知道他是誰嗎?”
蘇銘一愣,問我:“他不是守在這里的龍婆嗎,我看他竟敢挾持你跟蛟仙,當然要把他放倒,有什么不對嗎?”
“挾持老子跟瑤瑤?憑他?”蛟仙聞言頓時笑噴了,指著劉財笑道:“分明是他被老子跟瑤瑤挾持了才對,他是下手封住唐躍六識的人,現在我們正帶他滿世界找你呢,你過來了正好,可以從唐躍身體里出來了,然后把那劉財喚醒,讓他趕緊把唐躍六識解了,帶著個尸體逛真龍脈竟耽誤事。”
“晚了,剛才以為他敢威脅瑤瑤,下手重了點,估計最快也得一個小時以后才能醒了,趁這段時間,咱們可以先去找找真龍脈的入口,估計現在已經有人咱們先進去了,時間不等人。”蘇銘臉劃過一絲尷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