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劉大壯真的去了,也真的放下了,可他已經(jīng)放不回去了。 net”唐躍聽到這凝聲道。
說完他又問既然劉大壯他娘跟張?zhí)珷斔婪ㄒ粯樱瑒⒋髩延质窃趺此赖模?
“活生生被嚇?biāo)赖模覀冓s到的時候,劉大壯倒在地半坐著,眼球凸出,血紅血紅的,那一臉的青筋,嘴咧的都快撕開了,他的臉正對著他娘,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床,估計他死前親眼看見他娘被抽筋扒皮了,才嚇?biāo)赖陌伞!?
唐躍聞言沉默了半晌,然后問:“這之后呢,村里又死人了沒有?”
“死啊!一天一個,一個都沒少,幾乎村里了歲數(shù)的老人,按歲數(shù)大小從到下,一天死一個,幾乎死法都一樣,村里現(xiàn)在人心惶惶的,那些歲數(shù)大的但凡有辦法,都躲出去了,要么是去親戚家暫住,要么是徹底搬了家,只剩下那些無依無靠的老人還留在這,再不來個高人把龍神爺爺安撫了,這神龍村估計過不了多久絕戶了。”村長苦著臉道。
“你們先前沒找個高人過來看看么?從第一個張?zhí)珷斔赖浇裉煲还矌滋炝耍克懒硕嗌賯了?”唐躍問。
他這話一出,原本還在四周竊竊私語的村民們一下沒了聲,村長家一下子變得無寂靜,連村長面色都變了變,他尷尬了一下,隨后才僵硬的笑了笑,解釋道:“你也看見了,村里條件不好,道路又封閉,我們實在不知道該去哪找高人,也虧得我兒子會天,才把你找了來,我們那八千塊錢也是大伙挨家挨戶湊得,小兄弟,這安撫龍神爺爺?shù)氖陆唤o你了,你可一定不要跑啊。”
說著村長已經(jīng)老淚縱橫,雙手緊緊拉著唐躍的手,好像在攥著救命稻草一樣。
“嗯啊……”唐躍被老村長說的心里沉甸甸的,一個勁兒冷笑,既然你兒子會天,還來找我做什么,況且他兒子能找摩托車去火車站接人,說明他們跟外界的聯(lián)系還是挺緊密的,怎么可能連個懂這方面的高人都找不到。
他不肯說,說明這里面一定有問題,再加剛進村的時候村民說的話,唐躍前后一碰,事情的脈絡(luò)已經(jīng)清楚了,他們先前肯定已經(jīng)找過其他人了,只不過那人沒把事擺平,還倒霉的死在了這,所以村長才沒敢說實話,是怕唐躍知道實情后被嚇跑。
而且看這事來勢洶洶的架勢,村長他們也一定不是只找了一個人,沒準(zhǔn)十里八項的高人都找過了,沒用,他兒子才去天()碰碰運氣的。
合著把我當(dāng)傻小子了唄,事根本不是村長兒子在說的村里鬧鬼那么簡單,八千塊錢想把我誆來送死,想的真美,唐躍心里一陣陣發(fā)冷。
他當(dāng)即做了一個決定,坐地起價!既然村長一開始沒安好心,那他也不能吃虧。
唐躍當(dāng)即沉下臉,冷冷的看著村長,道:“這事復(fù)雜了,而且危險性很大,跟當(dāng)時你兒子在天說的根本不一樣,所以費用得漲。”
聽到要漲錢,村長面色一苦,當(dāng)即說:“小兄弟啊,你們來自大城市的,手里都有錢,不把我們這八千塊當(dāng)回事,但這八千,都是村民們一分一毛從地里刨食刨出來的,每一分都凝聚著村民的血汗,而且我們這是在大山里,條件惡劣,地都在懸崖峭壁,每次去地里,都得把腦袋拴在褲腰帶,是搏命啊……”
“我這不是搏命了?一不小心,沒準(zhǔn)我也被人分三份活剝了,你要是覺得我這錢好賺,那你來好了,我打道回府,大不了火車票賠了,還是命要緊。”唐躍道,說著他起身要走。
見唐躍不想干了,村民們頓時急了,呼啦一下將唐躍圍住,不讓唐躍出去。
村長也一臉的著急,他又怕唐躍走,又不想給唐躍漲錢。
最后還是村長兒子附在村長耳邊說了幾句話,村長才點了點頭,同意漲價。
那村長兒子說話的時候正好被唐躍看見,看那口型,他說的分明是:先答應(yīng)他,反正他也不一定能擺平這件事,如果他跟前幾個一樣都死了,那錢也不用給了,萬一他真擺平了這事,咱們多出點錢也不虧,至少把命保住了,爹,咱們可等不起了,村里已經(jīng)沒幾個歲數(shù)你大的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
唐躍面容更冷,心里對這個村長的好印象早已消失殆盡,見村長同意漲價了,唐躍也不跟村長客氣,直接獅子大開口道:“一萬,只要我把事情擺平了,你給我一萬塊!先付三千定金,事成之后再給七千,否則我現(xiàn)在打道回府!”
我聽到這終于忍不住了,打斷唐躍道:“等等,你剛不是說你獅子大開口了么,合著漲了兩千塊錢啊?為了一萬塊你跑去給人賣命了?”
“呃……當(dāng)時不是年輕么,沒見過大錢,呵呵……”唐躍干笑兩聲。
不止是我意外,連當(dāng)年的村長父子也頗為吃驚,估計唐躍漲的價他們想象少不少,他們很爽快的答應(yīng)了,而且當(dāng)即掏出三千定金來遞給唐躍。
唐躍拿到錢后心情終于好了一些,由于聽了半天他還不知道對方具體是什么來頭,便問那陶罐子現(xiàn)在在哪,他想去看看。
聽到唐躍要去看陶罐子,圍在四周的村民頓時齊齊往后退了一步,動作整齊劃一,竟然出的默契。
只有村長的兒子還站在外面,他倒是沒別人那么忌諱陶罐子,直接讓唐躍跟著他走,他帶唐躍去看。
說完兩人一路向,順著坑坑洼洼的小路朝山走去。
一直爬到山頂,村長兒子才在一個孤零零的小瓦片房面前停下來,說這里是他們村的祠堂,劉大壯死了以后,沒人知道他從哪偷得這東西,也沒法再還回去,只能擺在這祠堂里,希望有祖先罩著,能給大家免去災(zāi)難。
唐躍聽了兩耳朵走了進去,剛一進門感覺到一股煞氣迎面撲來,直奔唐躍命門!
唐躍心里一驚,好在他反應(yīng)夠快,最擅長逃命,當(dāng)下連來的是什么東西都沒看清,閃躲過身子,那煞氣一擊未后頓時消失不見了,即便唐躍打開天眼也找不到煞氣的行蹤。
敵暗我明,這處境相當(dāng)被動啊。
無奈唐躍只好把童童放出來,童童本身是鬼物,對鬼物的氣息最為敏感。
怪事在這時候發(fā)生了,童童出來后,先是圍繞著祠堂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又湊到陶罐子面前,又看又聞的,折騰半天之后,他怪的回頭看唐躍,說這什么都沒有啊,除了他自己以外,這里沒有任何陰魂。
話音落下,童童突然哎呦叫了一聲,好像挨打了一樣,手揉著頭,一臉提防的看著四周,卻什么都沒看見。
唐躍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他早已修煉出天眼,陰物和陰氣在他眼都會現(xiàn)行,算有個別厲害的鬼,也撐死只能瞞過他的眼睛,是絕不可能連童童都看不見的。
現(xiàn)在連童童都變成了睜眼瞎,這說明那鬼至少要童童厲害很多,而且還是他從來沒見過的鬼。
他當(dāng)即帶著童童連滾帶爬的逃出祠堂,出來之后他才回過味來,剛才這一萬塊要少了……
好在那東西要等到晚才出來害人,至少說明白天還是安全的,唐躍還有一下午的時間可以研究對方究竟是個什么鬼。
他學(xué)習(xí)龍婆術(shù)的時候師父沒講過這種鬼,他便臨時抱佛腳,給他師父打電話。
他師父聽完他的講述后只說了一句話:趕緊離開那地方,越遠越好。
唐躍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一下子涼了半截,道:“晚了,走不了了。”
這山村有多偏僻唐躍是知道的,又是騎摩托又是騎驢的,而且這里山林長得都一樣,來時繞來繞去的唐躍根本沒記住路,沒人送他根本不可能走出去,這也是村長敢現(xiàn)在給他三千塊的原因,因為他現(xiàn)在收了錢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死在這里,二是把事擺平,平安離開。
唐躍師父聽唐躍這么說,沉默了一會,再開口時,聲音已經(jīng)低沉了許多,道:“這種鬼也是我來國以后才聽說的,國有句老話說百鬼夜行,跟你現(xiàn)在遇到的情況很像。
所謂百鬼夜行,指的并不是一百個鬼同時出來,而是死于各種各樣原因的鬼聚集在一起,他們分別有自己的名字,怨氣也不一樣,一般情況下他們不會有機會聚集在一起的,能吸收的也只有自己身的怨氣,實力一般,但等所有鬼都聚集到一起之后,各種怨氣煞氣匯聚在一起,會形成一股強大的怨念,這怨念會令所有鬼都實力大增,他們因此形成一個幫派,名叫百鬼夜行。
這么多實力深厚的鬼聚在一起,是一方不小的勢力,所以他們平常很低調(diào),基本不在活人面前露面,免得引起鬼差的主意,但只要他們一出現(xiàn),那必定是一場生靈涂炭,我聽國的老道們講過,所謂百鬼夜行都有一種特性,是只要第一個打頭的吊死鬼出來之后,接下來每天晚都會有一種鬼出來進食,他們生性兇殘,最喜歡吸食人的腦漿和魂魄,還把人的尸骨分離剝出來,擺在床欣賞。”
說完唐躍師父問唐躍今天距離第一個老人死亡的時間是第幾天了?
唐躍頓時看向一旁的村長兒子。
“第八天,前面已經(jīng)死了七個老人了,死法都是那樣。”村長兒子道。
“吊死鬼,落水鬼,刀勞鬼,拘魂鬼,小兒鬼,雷鬼,墓鬼,今晚來的應(yīng)該是蓬頭鬼。”唐躍師父在電話那頭數(shù)著手指頭道。
“還好還好,算你小子命大,蓬頭鬼在百鬼夜行里面算笨的,你加童童應(yīng)該勉強能收了它,只要你今晚把蓬頭鬼收了,百鬼夜行的陣法算破了,后面的鬼見不到蓬頭鬼回去是不會再出來的,百鬼夜行里越是后面出來的鬼會越厲害,所以機會只有一次,你現(xiàn)在要記住蓬頭鬼的特征,他頭發(fā)全炸起來,好像刺猬一樣,頭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