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得撕心裂肺的,但不管我怎么哭,蘇銘的身體都越來越?jīng)觯踔吝B呼吸都不見了。 net
他不會快死了吧?
我看著他的樣子,突然冒出這個念頭,萬鬼死一聻,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的鬼死后都會化為虛無,我不敢賭蘇銘死后還有沒有機會變成魂聻,只能拼盡全力的將我身所剩不多的陰氣朝蘇銘身灌去。
但今時不同往日,以前只要往蘇銘身灌陰氣,他的身體都會形成一股吸力,好像吸鐵石一樣,自動把陰氣吸入體內(nèi),現(xiàn)在從他體內(nèi)卻傳來一股排斥的感覺,好像他身體里有東西在推著我一樣,任憑我怎么用力,陰氣都輸送不過去半分。
我徹底懵了,無助的癱坐在地,如果蘇銘這么死了,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心臟像針扎一樣疼,也顧不得管蘇銘能不能吸收陰氣了,只一味的埋著頭把陰氣往蘇銘身砸,現(xiàn)在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蘇銘不能死!
我們還沒有舉行婚禮呢,我們的孩子還沒出生呢,他不能這么拋下我不管!
我一邊拍打蘇銘的臉頰,一邊呼喊蘇銘的名字,慌亂之我身掉下去一個東西,軟趴趴的,竟然是剛才金達(dá)海扔給我的葉子楓遺書。
我恍惚間一愣,瞅著遺書發(fā)呆,忽然想起金達(dá)海能利用這本遺書豢養(yǎng)魂聻,那我豈不是也可以照著遺書的方法把蘇銘?zhàn)B成魂聻?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心一股熱流涌動,沒錯,這是我能想到留住蘇銘的唯一方法了!
慌忙撿起遺書,我飛快在面翻找起來,沒一會,我找到一篇關(guān)于魂聻的記載,只是整篇記載除了魂聻這兩個字以外,其他字我竟然一個都不認(rèn)識,面明明也是寫的四四方方的漢字,在我看來卻跟亂碼一樣,根本不明白面寫的是什么意思。
眼瞅著蘇銘的魂魄越來越虛弱,我額頭不禁流下些許冷汗,在我急的不知所措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唐躍關(guān)切的聲音:“瑤瑤,你怎么樣了?受傷了沒有?”
“唐躍?太好了!你能過來了?快幫我看看,蘇銘這是怎么了,你快救救他!”此時唐躍的聲音在我心里簡直猶如天籟,是救世主般的存在,我簡直快愛死他了。
他一顆頭在水里起起伏伏的,勉強能飄在水面,見我喊他,他頓時深吸了一口氣,兩只胳膊在水里一陣撲騰,濺起巨大的水花。
我急得要死,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我的雙腳已經(jīng)能動了,在祭臺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
但也不知道唐躍是故意跟我作對還是怎么著,我越是著急,他越是待在原地不動,任憑他把水花拍的在大,也絲毫沒有往前移動分毫。
這樣也算了,拍了幾下之后,唐躍腦袋甚至下去了,一下一的在水里沉浮,好一會我才聽見一道含糊不清的聲音:“我曹,救命啊,我又忘了怎么游了……”
……尼瑪,我可以罵人嗎?
我急得想殺人的心都有了,飛身一躍跳進(jìn)水里,快速朝唐躍游過去,剛一靠近他,他頓時跟個八爪章魚似的湊過來,趴在我身,頭勉強露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這時候我已經(jīng)沒心情罵他了,帶著他奮力往回游,回到祭臺后我來不及休息,一把將唐躍拽到蘇銘面前,急道:“你快看看他,突然這樣了,他這是怎么了?”
“咳咳,瑤瑤你別著急行嗎,蘇銘的命是命,我的命也是命啊,剛才我差點淹死,現(xiàn)在緩緩。”
“緩什么緩,你一時半會死不了,先看蘇銘要緊!”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模@都什么時候了,唐躍竟然還有心思跟我貧嘴。
唐躍被我一吼,突然安靜了幾秒,不說話了。
氣氛一瞬間有些僵持,不過唐躍很快反應(yīng)過來,哀怨的看了我一眼,道:“沒見過這么偏心眼的,我跟蘇銘同樣都喜歡你,憑什么你只關(guān)心他一個人?”
說著唐躍嘴里絮絮叨叨的,我也沒心思聽他具體在說什么。
好在他雖然嘴念叨的歡,動作還是很麻利的,手伸出兩根手指,搭在蘇銘手腕,雙眼緊閉,認(rèn)真感受蘇銘的身體,好像醫(yī)號脈一樣。
我在一旁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發(fā)出什么聲響影響唐躍的診斷。
這一號是半個小時,唐躍許久都沒睜眼,也再沒有任何動作,好像唐躍跟蘇銘都定住了一樣。
我在旁邊急的猶如熱鍋的螞蟻,既擔(dān)心又害怕,更多的是急躁。
但看唐躍那架勢,我又偏偏不敢過去打擾,生怕我一動打亂唐躍的思路,只好繼續(xù)站在旁邊等著。
時間好像此定格住了一樣,從未如此漫長。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唐躍還是一動不動的,我此時的耐心簡直快逼到臨界點了,渾身都在哆嗦,手甚至已經(jīng)快不受控制了,哆哆嗦嗦的朝唐躍伸過去,想問問唐躍究竟什么情況。
“呼~”在我內(nèi)心極具煎熬的時候,唐躍嘴里突然發(fā)出一聲輕呼,緊跟著頭往下一歪,不動了。
“唐躍?”我嚇了一跳,終于忍不住了,喊了唐躍一聲。
回答我的又是一聲輕呼,呼~
隨后他的呼吸越來越勻稱,呼聲四起,怎么聽都像鼾聲,唐躍竟然睡著了?!
在這么重要的時刻?
我腦子里嗡一下,一片空白,好像爆炸了一樣,此時我全身都變成一個炸藥包,隨時能被怒火點燃。
“唐!躍!”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我氣得渾身顫抖,胸口一陣陣發(fā)悶,好像氣管被掐住一樣,呼吸困難。
唐躍稍微動了動,擦了下口水換個舒服的姿勢接著睡,只不過他這次睡得沒幾秒,好像突然回過神來一樣,渾身抽了下筋,一下子抬起頭,大夢初醒的看著我:“瑤瑤?你剛才是不是喊我了?我好像聽見你在叫我的名字。”
“你-說-呢-”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一字一頓道。
他看我表情不對,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然后目光順著我看的方向朝蘇銘看去。
看到蘇銘的一瞬間他瞬間像見了鬼一樣哆嗦了一下,喊了聲我曹,然后才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瞅著我干笑兩聲,道:“他其實沒大事,是跟魂聻在一起時間呆久了震得魂魄有些動蕩,只要帶回去好好休養(yǎng)行,不用管的話一兩年能痊愈。”
“呼,那好。”我頓時長出一口氣,他既然沒大事好,可是聽到后面要一兩年才能痊愈時,我的聲調(diào)又瞬間拔高:“一兩年?一定要那么久嗎?咱們沒什么能做的幫幫他?”
“老子憑什么要幫自己的情敵,讓他清醒那么快,不是給我自己找麻煩么,他多睡睡也好,這樣我能代替他留在你身邊,陪伴你,照顧你,保護(hù)你,俗話說近水樓臺……瑤瑤,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好不好,我心里發(fā)毛……”
“呵呵,你還知道發(fā)毛……”我冷笑一聲,冷眼看著他。
虧我剛才還把他當(dāng)成救世主,自己一出場差點沒淹死也算了,竟然還在那么緊急的關(guān)頭睡大覺,害我白白擔(dān)心了那么久。
我現(xiàn)在還能站著說話沒動手,已經(jīng)是我修養(yǎng)好了。
“你……算了,你仗著我喜歡你,在你面前沒脾氣你可勁兒欺負(fù)我,想讓我救他早點醒是吧,也不是完全不行,但你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唐躍嘆了口氣,妥協(xié)道。
他已經(jīng)妥協(xié)了,我也不再甩臉子給他看,便問他什么事,只要我愿意做的,我都答應(yīng)他。
“你愿意做的……你可不是會答應(yīng)我,反正里外都是你沾光。”唐躍也被我氣的挺郁悶的,但他是在我面前沒脾氣,道:“你還記得答應(yīng)陪我去泰國接童童的事不……“
見他提這件事,不等他說完,我一口咬死道:“不記得,有這事嗎?”
“你!”唐躍面色一緊,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看出我在裝傻之后,他才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不記得算了,我也不記得有什么快速蘇醒的法子了……”
“那個,怎么會不記得呢,不是二十天后陪你去泰國嗎,我都答應(yīng)你了,說話算數(shù),剛才只是跟你開玩笑的,你看你,還急了……”我見苗頭不對,頓時嘿嘿笑著,裝傻道。
反正得知蘇銘沒大事后,我心情瞬間舒暢了許多,哪怕我現(xiàn)在兩個手腕都受傷了,流了不少血,我也依然精神抖擻。
“呵呵,這還差不多,不過我有義務(wù)提醒你一下,不是二十天了,是還剩十五天,你受傷之后在醫(yī)院睡了四天。”唐躍道。
我頓時放下心來,對唐躍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道:“切,這事啊,我還以為什么呢,十五天十五天,我以前辦過護(hù)照,泰國又是落地簽國家,管他還剩幾天呢,只要蘇銘醒了,你讓我啥時候走啥時候走。”
“我只是提醒你一樣,真正要說的不是這事。”唐躍打斷我。
我頓時一愣,意外的看著唐躍,問他:“不是這事,那還有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