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nèi)祟愄珡?fù)雜,我不知道當(dāng)年的葉家是不是你說的那個葉家。”蛟仙硬聲道。
他因為蘇疼對我動過手,對蘇疼印象很差,說話也不拿正眼瞧他。
蘇疼看出蛟仙不喜歡自己,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然后對蛟仙鞠了個躬,說他不打擾我們休息了,便退了出去。
等蘇疼走了之后,我伸手懟了蛟仙一下,讓他以后別那樣對蘇疼,畢竟他當(dāng)時對我出手也不是故意的,現(xiàn)在又多次保護我,一有危險就沖在我前面,他沒必要對蘇疼態(tài)度這么差。
蛟仙見我?guī)椭K疼說話,頓時不爽的冷哼了一聲,說要不是看這小子對我還不錯,是真心悔改的模樣,他早就把蘇疼吃肚子里去了!
說不過蛟仙,我只好略過這個話題,繼續(xù)問蛟仙飼妖師的事,當(dāng)年狼王究竟怎么得罪了葉家,要被他們圍攻,還慘被抽了妖核。
誰知蛟仙看了我一眼,直接回了句不知道,然后他說他剛吸收了狐妖的妖核,要出去找個地方活動活動,讓我早點睡,今晚就不用等他回來了。
誰要等他回來了?
自作多情!
我剛想說他,蛟仙已經(jīng)蛇尾一甩,直接從窗戶竄出去了。
夜涼如水,轉(zhuǎn)眼熱鬧的房間里就剩下了我自己,我此時也精神了,干脆去沖了個澡,然后躺在大床上,心里默默的想念蘇銘。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給我準(zhǔn)備什么禮物,還要閉關(guān)三天,雖然他就在隔壁房間,可我就是很想他啊,昨晚我們兩個還相擁而眠,今晚就只剩下我自己了,好孤單啊。
接下來的三天,我基本都在極度無聊和極度掙扎的內(nèi)心世界中度過,蛟仙雖然來了,但他忙著吸收狐妖的妖氣,基本不搭理我,除了吃飯的時候回來蹭吃蹭喝,其他時間都在樓下后花園里溜達。
蘇疼更是神奇,也不知道他是害怕蛟仙還是怎么的,連吃飯也不過來吃了,每頓飯都叫兩份外賣,一份送到我房間里,一份送到他房間里,我甚至后來兩天連蘇疼的面都沒見到。
我甚至都后悔跟蘇銘來洛陽了,好不容易等到二十號這天,我一大早就跑到蘇銘門口守著去了,只等他一出來給我準(zhǔn)備的大驚喜。
他房間里靜悄悄的,好像沒有人一樣,也不知道蘇銘在里面忙活什么,大概等到九點多的時候,蘇銘終于一臉疲憊的推開門,看到我就站在門口之后一愣,目光下意識的往我身后看了看,問我:“怎么就你自己?蛟仙和蘇疼呢?”
我頓時撲進他懷里,跟個小怨婦似的哭訴,把蛟仙和蘇疼的惡劣行徑都告訴蘇銘。
蘇銘得知蘇疼這些天都悶在房間里不出來后頓時皺起眉頭,抬腳就往蘇疼房間的方向走。
我怕蘇銘責(zé)怪蘇疼,急忙一把攔住他,笑嘻嘻的說蘇疼其實對我挺好的,當(dāng)時狼妖追過來,還是蘇疼以身相互,保護我的呢,讓他千萬別怪蘇疼。
說完我對蘇銘伸出手,期待道:“拿來吧。”
蘇銘一愣:“拿什么?”
“還裝,當(dāng)然是禮物啊!”我佯裝生氣,見他不肯把禮物拿出來,頓時朝蘇銘撲過去,雙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的,找他藏在身上的禮物。
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他胸口揣著一個扁平的石頭匣子,沉呼呼的。
這東西我以前沒見過,一定是他給我準(zhǔn)備的生日禮物。
我頓時激動了,一把將石頭匣子抽出來,打開石匣的蓋子。
一張翠綠的長方形紙條頓時映入我的眼簾,這是什么東西?
我一愣,不解的拿起紙條,這綠紙條大小跟常見的黃符差不多,但上面空空如也,什么圖案也沒有。
我頓時有些失望,一臉不解的看向蘇銘。
蘇銘也被我搞得莫名其妙的,見我把綠紙條拿出來了,道:“這就是我用狼毫筆制作出來的妖符,你身上有妖氣,小心一些,別把封在里面的妖力激發(fā)出來了。”
說著蘇銘讓我別玩了,快把妖符放回去。
“妖符?”我頓時更失望了,本來以為他憋了三天會做出什么巨大驚喜呢,哪怕這三天他編了個草環(huán)送給我當(dāng)戒指也是好的啊,但他制作這么個妖符,肯定不是送給我的。
蘇銘見我面色有些難看,頓時往前走了兩步,但距離我還有半米的時候又停下了,讓我先把妖符裝進石匣子里,這妖符威力強大,不是我該拿著玩的玩具。
我驚喜落空,本來就很失望,見蘇銘不但不安慰我,還一門心思的想著他的妖符,頓時更委屈了,噢了一聲便把妖符塞回石匣子里,剛想扔給蘇銘,就發(fā)現(xiàn)那石匣子上隱約透著一股慘白慘白的光,好像死人的臉一樣。
但我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發(fā)現(xiàn)這光也沒心思研究,便把石匣子還給蘇銘。
蘇銘重新拿回石匣子顯然安心不少,立即追上來,微涼的手拉著我的手腕,問我怎么了,是不是不開心。
“沒有。”我悶聲道,然后一把甩開蘇銘。
這個討厭鬼,他明明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更知道我明天就要過生日了,卻一點表示都沒有,還佯裝不知道!
不解風(fēng)情!
我心里生著悶氣,臉上卻偏偏裝作不在乎的模樣,等著蘇銘發(fā)現(xiàn)我的小情緒,過來哄我。
結(jié)果他直接嗯了一聲,重新走過來抓住我的手,道:“既然沒事,咱們趕快去葉家吧,免得誤了時辰。”
說完他走到蘇疼房間前,叫蘇疼跟我們一起下去開車,又到一樓接上蛟仙,便直奔葉家。
葉家居住的位置也在市中心,離我們不遠,幾乎不到一個小時,蘇疼就把車停在一片特別古老的老城區(qū)里。
這地方基本都是平房,離老城墻不遠,房子都是那種老青磚蓋的,看上去非常有年代感,好像穿越了一樣。
蘇疼一路上表情都很凝重,悶頭開車不說話,此時到了葉家門口終于忍不住了,扭頭看著蘇銘,猶豫道:“二爺爺,要不咱還是回去吧,這葉家雖然以前跟咱們蘇家是世交,但都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從來沒聽我爸提起過葉家,蘇葉兩家也已經(jīng)斷了來往,就算是咱們現(xiàn)在去了,葉家的家主也已經(jīng)換了,還能認跟蘇家的交情嗎?”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況且他認不認跟蘇家的交情都沒關(guān)系,我這次來主要目的是看看葉家的態(tài)度,他已經(jīng)跟林邀月有過接觸,如果真的跟林邀月站在一起,那咱們的局面就會變得很被動,重新鎮(zhèn)壓林邀月就更艱難,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把葉家爭取過來,即便不與我們同一目的,也不能讓他跟林邀月達成同盟。”蘇銘道。
說完他推開車門已經(jīng)下去,朝一幢老平房走去。
蘇疼頓時急了,也飛速沖下來,一把拽住蘇銘道:“可是二爺爺,咱們現(xiàn)在不能去啊,今天是秋祭,葉家今天……會有一場惡戰(zhàn),咱們就算是去,也得過了這十天半月的再去啊。”
“我知道,正是因為今天是秋祭,咱們才趕在今天過來,這正是拉攏葉家的最好時機。”蘇銘勾唇一笑,一股強烈的自信瞬時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
說完他已經(jīng)不再理會蘇疼,而是從懷里掏出那個裝著妖符的石匣子,大步朝老房子大門走去。
蘇疼一臉擔(dān)憂,但看蘇銘已經(jīng)決意要去也沒辦法阻止,只得狠狠嘆了口氣,咬牙跟上。
我也緊跟在蘇疼身后,看他那么心事重重的我也有些緊張,便問蘇疼什么是秋祭,他剛才說的葉家有場惡戰(zhàn)是不是跟那個狼王有關(guān)。
蘇疼點點頭,說他這兩天一直在查有關(guān)葉家的資料,這個葉家果然就是蛟仙口中的飼妖師葉家,他們一百多年前不知為什么合力圍攻了狼王,然后就躲在洛陽與世隔絕了,跟以前所有交好的風(fēng)水界朋友都斷了來往,平常只在洛陽接點生意維生,而秋祭則是狼群每隔十年上門尋仇的日子,從陰歷的九月二十開始,持續(xù)七天,到二十七結(jié)束,狼群的生活屬性向來不湊城市,這兩天我們也見到狼妖了,所以今年,一定就是狼群復(fù)仇的時刻,我們這時候去葉家,不是去送死么。
說著蘇疼還讓我勸勸蘇銘,我跟蘇銘感情那么好,我說的話蘇銘一定聽。
我跟蘇銘感情好……
聽蘇疼這么說,我心里微微苦笑。
他如果真跟我感情好的話,怎么會這么輕易地忘掉我生日,更不可能明知道狼群要來找葉家復(fù)仇,還帶著我來這么危險的地方。
我不禁抬眼看了下蘇銘的背影。
他背影莫名透著一股堅毅,走的很快,雙臂一直高舉著,端著那個石匣子,此時已經(jīng)穿過兩道大門,走進葉家最后的院子里。
葉家雖然是風(fēng)水世家,但混的顯然跟蘇家差遠了,遠沒有蘇家有錢,房子基本沒裝修,跟鄉(xiāng)下村里的老房子一樣,即便這樣,在洛陽市中心的地界里,這也是一套三進三出的古代標(biāo)準(zhǔn)大宅。
穿過兩道門兩個院子之后,最后的院子已經(jīng)顯露在眼前。
“江門蘇家,蘇定二子蘇銘前來拜會!”到了第三個院子之后,一直大步往前走的蘇銘突然停下腳步,朝著不遠處的破房子大聲喊道。
整個院子里空蕩蕩的,別說沒人了,連顆小花小草什么的都沒有,看上去破敗不堪的,不知道的甚至?xí)詾檫@是個廢棄了的荒宅。
但那青磚房子里卻透出一股陰森森的感覺,雖然房子上沒有半分陰氣,可就是給人一種里面很危險的感覺。
我雖然心里還生著蘇銘的悶氣,但此時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默默走到蘇銘身邊,主動拉起蘇銘的手。
萬一一會屋子里沖出什么妖魔鬼怪,有蘇銘在身邊,起碼他會保護我的安全。
感受到我的緊張,蘇銘扭頭看了我一眼,對我勾唇微笑,示意我放松。
可我太熟悉他的套路了,他越是表現(xiàn)的云淡風(fēng)輕,實際處境就越危險。
我頓時更害怕了,心撲通撲通跳的飛快,好像整個院子里都回蕩著我的心跳聲一般。
院子死一般的寂靜,沒有半點聲響。
就在我以為屋里根本沒人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募的響起。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