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身后就冒出一個人影來,正是強子。
看來剛才讓我住手的也是強子了。
他一臉的緊張,出來后只看了我一眼,也顧不得跟我解釋,直接朝那僵尸逃跑的方向追去。
我急忙喊強子,告訴他那老太太已經快長出尖牙了,危險的很。
可他就好像沒聽見似的,趁我喊的功夫,已經跑遠了。
我頓時急了,想去追他,可童童卻拉著我的手,拽著我往屋里走,說先看看他老大的情況要緊。
無奈,我只好先跟著童童進去。
剛踏進屋里的大門,一股腐爛的腥臭味就撲鼻而來,整個房間很陰暗,墻上沾滿斑駁的血跡,都已經成了黑色,顯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我不禁皺眉,心里也有些緊張,把玉佩和天地戟都橫在胸前,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走了沒幾步,我就看見地上躺著一個黑影,竟然是唐躍。
童童也發(fā)現(xiàn)唐躍了,喊了一聲老大,立即撲上去。
而我還不放心,又把整個房間檢查了一遍,確定這屋里沒有其他僵尸后,才鎖上門,檢查唐躍的情況。
唐躍已經昏迷了,面色鐵青的躺在地上,顯然是受了傷。
我立即掏出手機,想撥打120,可童童卻攔著我不讓我打電話,還說他老大是被僵尸弄傷的,就算真去了醫(yī)院,醫(yī)院也拿他沒辦法,只會耽誤施救的時間。
他說的有道理,我只好問童童該怎么辦。
童童也有些茫然,他雖然是小鬼,但畢竟是個小孩,只說唐躍被尸體弄傷,應該是中了尸毒,把尸毒排出來應該就好了。
他說的也很猶豫,顯然他也只是猜的,我怕唐躍真出什么事,只好給蘇疼打去電話。
雖然他實力不高,但我現(xiàn)在能求助的也只有他一個人了。
蘇疼接電話很快,他得知我是鹿瑤之后,忽然就激動了,急道:“二·奶奶,可算是有你的消息了,你現(xiàn)在在哪,我有急事要找你。”
我被他說的一愣,沒想到他會有事找我,不過現(xiàn)在唐躍的事更著急,我便把地址報給他后,抓緊問了唐躍被僵尸弄傷后該怎么處理。
蘇疼不愧是出身大家族的,雖然實力不高,但見識很廣,立即說找到傷口,把毒血擠出來,然后把蒸熟的糯米敷在傷口上,連敷三天尸毒就解了。
這招我在正英大叔的僵尸片里也看過,以前以為電影是胡拍的,沒想到解毒方法真這么簡單。
我立即招呼童童尋找唐躍身上的傷口。
可我檢查唐躍的脖子后,卻沒有找到想象中的牙印,而且他手腕,胳膊肘,以及腹部雙腿上都沒有傷口,找了一圈后,我不禁心里一沉。
沒有傷口,唐躍還昏迷了,難不成他不是中了尸毒?
可童童分明說他就是中了尸毒?
我有些愁眉不展,看著面色鐵青的唐躍不禁心急,在屋子里轉來轉去的,等著蘇疼趕過來。
就在我心急的等蘇疼的時候,童童突然驚呼一聲,驚喜道:“找到傷口了!”
說著他還大聲的喊我。
我立即跑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童童把唐躍翻了個身,他的傷口并沒有在正面,而是在背面,而且還是在屁股蛋上那么敏感的位置。
只見唐躍的屁股已經被利爪抓的血肉模糊了,破碎的褲子碎片黏在傷口上,看上去觸目驚心,一定很痛。
更慘的是,此時傷口上的血和肉都已經變成漆黑的顏色,好像往上面潑了墨汁一樣,即便我什么都不懂,也能看出唐躍中毒很深。
只是找到傷口之后,我更憂心了。
他傷在哪不好,怎么偏偏傷在屁股上,這讓人怎么處理?
我又著急又尷尬,急忙喊童童動手,把唐躍傷口里的血都擠出來,我則出去找糯米。
可童童直接朝外飄去,說著大晚上的,糯米不好找,他找更容易些。
說完他就不見了,只剩下我跟唐躍兩人。
他傷的那么重,肯定是不能拖下去了,我急的頭上直冒汗,只好硬著頭皮走到唐躍身邊,手哆哆嗦嗦的朝唐躍屁股伸過去。
他的屁股近在咫尺,就在我快觸碰到唐躍的時候,一只冰冷的手突然出現(xiàn),一把攥住我,然后狠狠把我往后一推。
我淬不及防,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回頭才發(fā)現(xiàn),一道消瘦的身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出現(xiàn)在唐躍身邊,正擋住我看唐躍的目光。
“看什么看,轉過身去!
聲音低沉沙啞,跟剛才在三十三樓的聲音一樣。
我頓時心中一喜,果然是蘇銘,他就在我身邊,一直都在!
他背對著我,身上散發(fā)出冷冷的氣息,雖然沒回頭看我,可他還是感覺到我的目光,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道:“你就這么喜歡看男人的屁股?”
“?沒有,你才喜歡看男人屁股呢!”被蘇銘罵了,我終于反應過來,頂嘴道。
聽到我的話,他身上的寒意瞬間暴漲,好像生氣了。
我嚇得心里一顫。
即便我心里跟他賭氣,可他一生氣的話,我還是很膽怵。
老老實實背過身去,再開口時,我語調竟然軟了幾分,問他:“你最近都在我身邊么?”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好像在割唐躍屁股上的肉,聽見我問他后,直接嫌棄道:“沒有,我跟著你干嘛?”
“也是,你剛娶了嬌妻,確實沒必要跟著我!北凰Z氣中的嫌棄傷到,我剛軟下的聲音頓時又硬起來,好像故意跟他賭氣似的。
果然,身后沒了聲音,他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等他處理完之后,我突然感覺到腰間出現(xiàn)一雙手摟著我,后背也多了個結實的胸膛。
緊跟著冰冷的唇就貼上我的耳垂,好像懲罰我似的,狠狠撕咬我。
同時一個模糊的聲音從我耳邊響起,情緒中充滿壓抑后的爆發(fā):“你這女人,我才離開你幾天,你就跟別人勾搭上了, 剛才在樓上,是不是不管誰親你你都會回應,你就那么饑·渴么,如果是,我可以滿足你!”
說著他咬我咬的更狠,手還不安分的往我衣服里伸。
我嚇得渾身一顫,一把摁住他的手,狠狠推開他,怒道:“胡說什么,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是個人都要么,我一早就知道是你,倒是你,既然敢出現(xiàn),為什么要一直擋著臉,娶了林邀月沒臉見人了么?”
我聲音很兇狠,氣勢很足,一番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震驚到了。
我還是第一次這么帶種,話說的一點情面都不留,絲毫不怕再惹毛蘇銘。
蘇銘好像也被我的氣勢震驚到了,頓了一下,隨后他竟然不咬我了,只是深深地抱著我。
我心中震驚不已,整個身體都僵住了,竟然忘了拒絕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既怕他生氣,又怕他再次突然消失。
許久之后,他才松開我,扶著我的雙肩讓我轉過身來,跟他面對面。
隨后一直籠罩在他臉上的烏云終于疏散開,我看到他的面容心中狠狠一顫!
此時的他比婚禮的時候更加消瘦,簡直可以用皮包骨頭來形容,我甚至可以從他臉上看到骷髏的形狀,而他眼圈也黑的厲害,我只看到他眼眶上有兩個黑洞洞的洞,看上去異常嚇人。
難怪他一直用烏云遮擋著自己的臉,現(xiàn)在的他,簡直跟以前帥氣的蘇銘沒有半點相似,要不是我能從他給我的感覺中認出他,但看臉,我根本就認不出這是誰了。
我震驚到不行,手不自覺的推開他。
他感覺到我的震驚和疏遠,干枯的臉上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后對著我搖了搖頭,道:“看到我現(xiàn)在這樣,你還能接受我么?這就是我遮擋面容的原因。”
說完他聲音漸冷,往后退了兩步,指著唐躍道:“他的傷我已經處理好了,毒也已經消除干凈,只需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就行,在這段時間里,我勸你最好老實些,不要再出門活動,更不要再招惹不該惹的人,不然最后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聲音冰冷,說完身邊陰氣彌漫,將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等陰氣消散的時候,人也已經不見了。
而我還沉浸在他帶給我的震驚之中,在原地站了許久,一直到蘇疼趕到,我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蘇疼進來后對房間里的景象也感到震驚,不過他比我鎮(zhèn)定許多,檢查了一下唐躍的傷口后,就把他背起來,然后叫了我兩聲,說先離開這里,一會天該亮了,唐躍傷成這樣,被大廈的保安看見了,不好解釋。
他說的沒錯,雖然蘇銘給唐躍處理過毒素了,可他的傷口還需要消毒包扎什么的,我只要點點頭,讓蘇疼背著唐躍,先回了別墅療傷。
臨走前我還想要不要給童童留個紙條,告訴他我先把唐躍帶回去了,不過想了想我又放棄了。
因為童童是唐躍的小鬼,他有辦法找到唐躍,而這是三長老的地盤,我貿然留紙條,無異于主動暴露自己,被三長老盯上的話,會很麻煩。
回到別墅,我讓蘇疼給唐躍包扎傷口,自己則在客廳里休息,回想蘇銘的事情。
自從找到林邀月之后,蘇銘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但他也只是忙于給林邀月招魂,至少那次在蘇家大宅見到蘇銘時,他對我還很好,臉也很正常。
而且當時我還記得林邀月跟他的對話,問他究竟有沒有心,這說明蘇銘對林邀月其實并不好,至少他們的感情沒有我想象中那么深。
至于他后來失蹤,又突然說要跟林邀月結婚,再見他時,他就已經暴瘦了很多,所以他一直躲著我,不肯見我,甚至在婚禮上他都用陰氣遮面。
當時我因為吃醋,氣暈了,根本沒注意到蘇銘的變化,現(xiàn)在想來,他肯定是出事了,所以才會瘦的那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