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么了?我爸媽的魂魄究竟怎么了?”強子聽得清楚,頓時急了。
甚至他還兩手抱住哭喪人的雙腿,怕他跑了。
哭喪人一臉的后悔,只是他話都說漏了,再想往回圓也難,只好動了動腿,讓強子先放開他,有什么事去他店里說。
見他終于松口了,強子火速松開他,從地上站起來,然后讓哭喪人上車,拉他回去。
哭喪人不肯,說他還有電車,便徑直自己騎電車回去了。
強子還怕他想跑,開車在后面跟的緊緊的。
回到店里以后,哭喪人讓他織毛衣的老婆出去買菜,說中午要留我們吃飯,讓他老婆好好準備準備。
他留我們吃飯是假,主要他想把他老婆支出去。
等他老婆走后,我不禁問他為什么要把他老婆支出去,難道他老婆不知道他哭喪人的事?
哭喪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深深看了我兩眼后道:“小姑娘,你剛進入這行不久吧?這種事,自己知道就行了,最好不要讓家人知道,不然時間久了,遲早會連累家人的……”
連累家人?
我心中一驚,急忙問他怎么個連累法。
他再次嘆了口氣,目光看向店里的角落。
我這才發現,店里的角落擺著一個相框,相框里是兩個人的合影,正是哭喪人和一個女人。
只不過那女人卻不是哭喪人的老婆。
我不禁指著相框里的女人問這是誰?
她不是哭喪人的老婆,但她跟哭喪人之間的動作非常親密,想來關系不一般。
“這是我的亡妻,當年就是因為火葬場的事,才害她早亡的,所以我才會勸你們,不要招惹那火葬場,而且你懂陰陽的事情,也千萬不要告訴家人,不然遲早會連累家人的,不光是我,我曾經認識那么多陰陽大師,最后無一幸免,都沒有逃出這個魔咒。”哭喪人道。
他的聲音十分低沉,顯然他跟他以前的亡妻感情至深,而從他的話語中,也不難聽出他曾經也是一方人物,只不過后來遭受了什么變故,才找了個小村落做起哭喪人的活計。
聽到這,我心情也有些低落,低聲跟哭喪人說了聲抱歉,然后道:“確實,我剛進入這行不久,只是我的家人并不知道我的能力,現在也受到了連累,這次我去火葬場,就是為了救我的家人。”
說完我又問強子爸媽的魂魄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爸媽的尸體按說是沒有燒的,只要沒燒尸體,地魂就還在,剩下的人魂按照正常流程,應該進陰間等待投胎才對。
而魂魄投胎之后,原本附著在尸體上的地魂消散,尸體也就瞬間腐爛成一堆枯骨了。
而這一套流程下來,只要也得兩個月的時間,這兩個月,也正是一般尸體腐爛的過程。
而不正常的尸體,也就是魂魄怨氣大,形成鬼魂之后,不肯投胎轉世,這樣地魂就一直停留在尸體身上,只要地魂不散,尸體就永遠不會腐爛成骨頭。
這也是為什么電視上常演的盜墓者碰到帶肉的尸骨都比較緊張,因為凡是帶肉的尸骨,除了剛埋不久的,都是地魂未散,魂魄還在,這種情況最容易詐尸了,要想形成僵尸,地魂未散也是最基本的條件之一。
按照強子所說,他爸媽出車禍大概是一個多月前,此時死亡的魂魄,就算進入陰間了,只要招魂的話,也還是能召回來的,哭喪人卻說他的魂魄招不回來了,這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爸媽的魂魄被人控制了,或者是尸體被人控制了,這二者只要有一樣被人挾持住,魂魄就無法現身。
就跟當初我表妹的情況一樣。
到此,我基本肯定強子爸媽的尸體被火葬場拿去干什么不法勾當去了,沒準火葬場拿這些尸體培養僵尸也說不定。
想到這,我立即問哭喪人知不知道僵尸是怎么形成的,他能招魂魂魄,而且談吐不凡的樣子,應該見識不凡。
見我提到僵尸,哭喪人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眼底劃過一絲贊許,道:“你剛入這行不久,能通過剛才我無心之言想到僵尸,心思很細密啊。”
說完他道:“僵尸的形成方法有很多,不過不管是怎么形成的,都逃不開一個原理,就是陰氣。”
“尸以陰為本,只要有足夠的陰氣支撐,尸體上的地魂就能通過陰氣發展壯大,壯大到能支配尸體的時候,就會形成詐尸。”
“而詐尸之后,尸體就算進入僵尸的門檻了,只不過初級詐尸后的尸體沒什么殺傷力,還不能稱之為僵尸,接下來他們需要大量的陰氣支持他們往后的修煉,等修煉的長出尖銳的尸牙后,才算是正式的僵尸。”
通過大量的陰氣進行修煉。
我昨天去的時候,已經看過了,那火葬場在地理上來說并不是什么匯聚陰氣的地方,不過那里因為進進出出的尸體很多,導致陰氣很濃郁。
雖然那里陰氣濃郁,不過也只是跟其他位置相比較來說,對于尸體修煉來說,陰氣程度還是太淡了,別說跟蘇家陰宅相比了,就是當初我們發現天地戟的那個樹下面的洞,陰氣都比火葬場里濃郁。
所以火葬場里的陰氣一定不足以支撐僵尸的修煉,陰氣從哪來?
我眉頭皺的越來越深,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里面含有陰氣的東西,就是尸體!
這方式似曾相識,跟刀蠻煉制蠱蟲的方法如出一轍,把所有顯出詐尸苗頭的尸體都放到一個密閉空間里,不給陰氣,讓它們自相殘殺,最后能留下的,就是僵尸!
所以停尸房里才會傳出咀嚼聲,那根本是詐尸后的尸體在啃食其他尸體,而我們昨晚進的停尸房,也就是他們培養僵尸的蠱籠!
想到這,我頓時感覺不寒而栗,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
哭喪人見我這個反應,拿出一些紙巾遞給我,讓我擦汗。
當著強子的面,他也不把話說破,只道:“既然你都想明白了,多余的話我也就不勸你了,離火葬場遠點,好自為之吧。”
我愣愣的點點頭,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來。
見連我也點頭了,強子不禁急了,問我出什么事了,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沒什么,我得回去緩一緩,有什么事,今晚再說吧。”我道。
說完我對哭喪人道了聲謝,便讓強子送我回去。
強子仍舊心有不甘,但見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而且我還說晚上再聯系,他這才點點頭,留了我的手機號,說晚上再跟我聯系。
告別哭喪人,強子直接把我送回到馮大別墅里。
我爸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仍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我怕他們睡得久了出什么問題,便接了熱水,把他們身體簡單擦拭了一下,又給他們每人灌了兩支葡萄糖,維持體能,才回到一樓,坐在沙發上愣神。
現在火葬場那邊,擺明有居心不良的人在利用尸體養僵尸,而且那個養僵尸的人實力很深,連蘇勝都對他退避三舍,顯然很有實力。
會是誰呢?
林邀月?王寡·婦?李錘子?
我腦子里蹦出這三個人來,我認識的能干這事的,貌似也只有她們三個。
只不過仔細想的話又有些疑點重重,林邀月自己本身就是厲鬼,手下還一幫厲害的小鬼,沒必要費心費力的去養僵尸。
而且僵尸和鬼雖然有割舍不開的關系,但總歸來說是相生相克的,林邀月想控制尸體要費的力氣遠比控制鬼物多的多。
至于王寡·婦,她雖然總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出幺蛾子,但蘇銘和唐躍都曾經說過,王寡·婦的實力并不高,遠在他們之下,需要培養僵尸來壯大自己的實力倒是有可能。
不過王寡·婦跟蘇銘有過節,還曾把蘇疼傷的那么重,從這一點看,這事又不太像王寡·婦干的。
至于李錘子,他的嫌疑最大,因為他本身是黑衣阿贊,我知道在泰國他們也有控制尸體的方法,只不過不叫養尸,而是叫什么古曼童。
這一方面我了解不多,蘇銘也沒說過,只不過憑他的本事,加上他對尸體的了解,通過這種方法飼養僵尸倒是很有可能。
想到這,我腦子里忽然又蹦出另外一個人來。
養尸派弟子。
他們專門干養尸這種活,對良好尸源的渴·求無比強大,如果這火葬場是他們開的,那……
想到這,我立即掏出手機,給唐躍播去電話。
是他把那趕尸派男子放走的,應該知道那趕尸派男子在哪里。
我想看他還能不能把趕尸派的那男的再找回來。
唐躍電話接的很快,我剛撥過去,聽筒里就傳來唐躍驚喜的聲音:“瑤瑤,你是不是想我了?最后的決定還是想嫁給我對不對?”
“對毛線,我有正事找你!”我沒好氣道。
本來我因為火葬場的事心里很沉重的,不過被唐躍這么一打亂,我心情竟然輕松很多。
“結婚還不是正事啊,你在哪,我過去找你。”他聲音癟了癟,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樣。
我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把馮大別墅的地址報給唐躍。
十分鐘后,唐躍就氣喘吁吁的出現在別墅門口。
聽到他的敲門聲是,我嚇了一跳。
因為他家距離馮大別墅還是挺遠的,即便開車,至少也得半個多小時的路程。
但他只用了十分鐘,而且看他大汗淋漓的樣子,擺明了是跑過來的。
我不禁心中一暖,立即找了濕巾給他擦汗,順便拿了瓶水遞給他,讓他先喝口水休息一下。
“謝謝瑤瑤,原來你這么心疼我啊,光怕我累到了,不過你放心,老公體力還是很好的,跑這么一點路根本不算什么。”唐躍驚喜的接過水,但他并沒有喝,而是瞅著我貧嘴道。
“那是,我老大以前逃命逃慣了,這點路程對于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以前撒丫子逃命的時候,一天一夜都跑過。”童童也不甘示弱,突然從旁邊冒出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