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帶著蘇勝上樓上走,我本能的跟在他身后,誰知他走了兩步,竟然停下來,對我道:“你不用跟著我,在這隨便轉轉就好,我很快下來。”
說完他竟然就那么把我拋下,自己跟著蘇勝走了……
這偌大的房子,他走了,豈不是把我扔給唐躍了?
對于唐躍那個話嘮,我實在挺郁悶的,他好像天生就是來給我找不痛快的,不是叫我圖釘,就是揭穿我花癡,反正他三兩句話總能得罪我。
我不想理他,便坐在沙發上,裝作看電視的樣子,無視唐躍。
可唐躍還是過來了,直接湊到我臉旁邊道:“嘖嘖,看不出來啊,老鬼家竟然這么有錢,怪不得你會嫁給他。”
看吧,我說什么來著?
我忍,我沒吭氣。
“我就說吧,那老鬼長得也就那樣,跟我比差遠了,憑什么你只對著他犯花癡?差距還是錢上,不過瑤瑤你等著,等我哪天賣佛牌賺了錢,我也整這么大一房子,到時候你就對著我犯花癡好不好,我讓你來我家住。”
“我嫁給他不是圖他的錢好嗎,而且這是他侄子家,跟他沒關系,他根本就是個窮鬼,上來后花的都是我的錢!”我實在忍不住了,怒道。
沒見過這么聊天的,好像我是圖蘇銘的錢才跟他在一起的,我根本就是被迫的好嗎,而且在一起以后也一直都是我在貼錢好嗎!
“噢……原來這不是老鬼的家……這我就得說你了瑤瑤,你雖然胸小點,人瘦點,但你勝在長得漂亮啊,可不能這么沒眼光,你看我,本人雖然不算太有錢,但跟那老鬼比要好多了吧,況且咱是潛力股,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跟著我一起賣佛牌啊,咱們夫妻同心,其利斷金,總有一天會賺大錢的……”唐躍道。
我被他說的有些無語,這孩子要說外形條件真不是蓋的,人也很厲害,年級又不大,怎么這么早就開始愁娶媳婦的事呢,見人就得撩一把,生怕自己將來會打光棍,搞得童童都跟他學壞了。
“我跟你又不熟,你干嘛總勾搭我呢,況且我都有男朋友了。”我無語道。
唐躍頓時一臉受傷的樣子,手還捂著心臟,夸張道:“鹿瑤你太沒良心了,咱們之間經歷過這么多點點滴滴,你竟然說你跟我不熟?你忘了你求我幫忙的時候了?你忘了我給你治傷的時候了?你甚至都在我家睡過了,你竟然說你跟我不熟?”
他說著,竟然像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蹭到我身邊,頭靠在我肩上,委屈道:“反正你把我睡了,你就得對我負責。”
這家伙,越說越沒譜了,我直接一把推開他,道:“滾一邊去,我什么時候把你睡了,你別亂說!”
“你怕蘇銘聽見?”唐躍被我推開一點也不生氣,轉眼又一臉八卦的湊歸來,壞笑道。
那小樣兒,賤呼呼的,還真有幾分可愛,讓人又怒又笑不知該說他什么好。
我干脆不理他。
他又調戲了我一會,見我冷若冰霜完全沒反應,也覺得沒意思了,干脆到外面陪童童玩去了。
我終于松了口氣,唐躍不在,我也就清閑了,只是我還沒安靜多久,唐躍就在院子里大喊我的名字了。
……
此刻我多希望我是蘇銘啊,直接沖出去堵住他的嘴,讓他知道什么叫厲害。
可我終究不是蘇銘,而且這是蘇家,蘇銘正跟蘇勝商量正事呢,我只好無奈的走出去,問唐躍喊我干嘛?
“快過來,你看這個。”
他指著院子最中央的小廟道。
那小廟我來的時候也注意到了,但像蘇家這種風水世家,在家里蓋個廟供著再正常不過了,不用這么大驚小怪吧。
我走到小廟前看唐躍手指的地方。
這才發現那小廟里面供的根本不是神像,而是一排排蘇家的靈位。
而唐躍所指的地方,正是蘇銘的靈位。
我瞅著蘇銘的靈位看了幾眼,沒看出什么不同來,問唐躍:“怎么了?”
“你仔細看他的靈位!”唐躍興奮道。
我瞬間無語了,蘇銘是鬼,在后輩家里有他的靈位不很正常么。
“其他靈位上都刻有夫妻雙方的名字,但他的靈位上只有他自己的名字,沒有你的!”唐躍見我不明所以,忍不住解釋道。
“所以呢,我還活著,為什么要有我的名字?”我不解道。
“那不是,按照靈位雕刻的規矩,就算你活著,也要把你的名字雕刻上去,這叫圓滿,靈位是不可以單獨一個人在上面的,這叫殘缺,所以很多小孩死了,沒媳婦,家里也都會尋一門陰親把女方名字刻上去,但你的名字沒在上面,所以你還不算蘇銘的老婆。”唐躍興奮地科普道。
我瞬間也來了興趣,倒不是因為蘇銘的靈位上沒有我的名字,而是因為他的靈位上,沒有林邀月的名字!
唐躍剛才說辦了陰親的會把女方的名字寫在靈位上,而林邀月跟蘇銘埋在一起,按說也是辦了陰親的,為什么蘇銘的靈位上沒有林邀月的名字?
發現這個問題后,我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起來,蘇銘好像說過,林邀月不是他老婆,起先我還以為林邀月是蘇銘死后才跟蘇銘埋在一起的,他沒看上林邀月,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你這么高興,你也不想做那老鬼的老婆是吧,況且你是活人,嫁給個死鬼干什么,如果你肯跟我的話,我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唐躍見我笑了,說的更帶勁兒了。
我直接無視他,朝蘇家別墅跑去,想問問蘇銘他跟林邀月究竟是什么關系,為什么他的靈位上沒寫林邀月的名字。
等我跑到客廳的時候,蘇銘和蘇勝正好出來,他們談完了事情,正在往外走。
“怎么了?這么開心?”蘇銘正好看見我,問我。
“我問你個問題,林邀月為什么沒有在你的靈位上?”我道,此時我的心情竟然十分激動,好像我就要搶別人老公了一樣。
蘇銘被我問的一愣,反問道:“林邀月為什么要在我的靈位上?”
“她跟你合葬,不是你老婆嗎?”我頓時更緊張了,吞了吞口水道。
“胡扯什么你。”蘇銘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淡聲罵了我一句,隨后拉起我的手,讓蘇勝回去照顧蘇疼,有消息了再聯系他。
說完他就拉著我往車的方向走,好像要離開了。
我忙問他跟蘇勝都在說什么啊,蘇疼沒事了吧?
蘇銘說詳細的情況路上再告訴我,現在先回家休息。
說著他還瞥了我一眼,嫌棄的說活人就是矯情,一晚不睡而已,看著濃郁的黑眼圈,都快成熊貓了。
被他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來我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今天上午又開了一上午車,早就累的不行了。
反倒是他,還是精神抖擻的模樣,難道鬼都不用睡覺的么?
我正想著,蘇銘已經把我塞到車里,只是這次他沒再讓我開車,而是讓我坐在了副駕駛上,他自己則坐在主駕駛上。
“你不是沒駕照么?”我驚道。
“確實沒駕照,但我會開車。”蘇銘道,說著他已經啟動汽車,往前沖出去。
“等等,唐躍和童童還在院子里呢。”我急道,來的時候大家一起來的,現在我們也算得上是朋友了,蘇銘不打算把他們捎回去么。
“不管他們,你先回去休息,晚上還有事要辦。”蘇銘直接道,說著車已經開出蘇家別墅,往外飛馳起來。
我看見唐躍一手拉著童童跟在車后面飛跑,一邊跑還一邊喊停下,可蘇銘根本不鳥他,他跑了幾步后見實在追不上車了,頓時破口大罵,還撿起塊石頭朝車扔過來。
我有些同情唐躍了,這人雖然一副欠扁的模樣,但他人還算好人,而且救過我幾次,那么貪財的他,都沒有找我要報酬。
我們這么對他,好像確實有點不仗義呢。
不過我又做不了蘇銘的主,同情他一下后,我瞬間把他拋在腦后,問蘇銘晚上有什么事要辦。
“去找你舅媽,把你表妹的骨灰給他們送回去。”蘇銘道。
我這才想起還有正事沒辦,說實話,關于表妹的死,我心里有意的想逃避,不知道該怎么跟我舅媽說。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挽回,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
我心情瞬間陰翳下來,也顧不得問蘇銘林邀月的事情了。
一路上我都再想怎么跟舅媽提這件事,也沒心情跟蘇銘說話了。
他倒是認真開車,技術竟然相當嫻熟,好像是個老司機的樣子。
我心里奇怪,他按說是清朝末年的人,怎么可能會開車,但我現在心情很沉重,根本不想問他這個問題。
他沒有帶我會希爾頓酒店,也沒有去王偉租的房子里,而是把車停在一個大廈的門口。
那大廈里全是公寓,里面大多是公司的辦公室,很少有人在這里住,我問他帶我來這干嘛?
“蘇勝的公司在這,里面布有風水陣,接下來這段時間咱們就住在這,以防王寡·婦帶人殺回來。”蘇銘道。
說完他竟然下車,直接繞到副駕駛門口,打開門把我抱在懷里。
我瞬間老臉一紅,不明所以的看著蘇銘:“你干嘛啊,這么多人看著呢,我自己會走。”
“讓你享受一下做老婆的權利,不然你總說別人是我老婆,我是個從一而終的人,既然選了你,就不會三心二意。”蘇銘道。
說著他竟然朝我陰仄仄的笑起來。
整個大廈門口人來人往的人頓時都看向我們,我只覺得別人的目光都火辣辣的,瞬間羞得無地自容,一頭扎進他懷里。
但其實,他剛才的話,說的我還挺高興的,他說他跟林邀月不是夫妻,他說他是個從一而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