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因為先前吃過蘇銘的虧,此時見了蘇銘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嚇得哇哇大哭。
我跟童童好歹也有些交情了,立即甩開蘇銘的手,抱起童童安慰道:“沒事,童童別哭了,他沒有惡意。”
“他是壞人……不對,他是壞鬼,他想吞噬我,好壯大他自己,嗚嗚……”童童哭的異常凄慘,只是任憑他怎么哭,小臉上都沒有任何眼淚,屬于光打雷,不下雨。
我從小到大沒怎么跟小孩相處過,見童童哭,不禁有些頭大,只好扭頭問蘇銘:“你找到我就算了,把他也帶出來干嘛,讓唐躍知道了,又得報復咱們了。”
“許他把你擄走,就不許我把他的小鬼擄走?”蘇銘呵呵冷笑著,看得出他是真的生氣了,尤其是聽到唐躍這兩個字的時候,眉頭微微一皺,好像很不爽的樣子。
不過他的表情很快就恢復正常,帶著我們鉆進車里,往酒店的方向走。
一路上童童都在嚎啕大哭,不停踢打蘇銘,讓蘇銘放他走。
蘇銘完全不為所動,好像聽不見一樣,對童童置之不理,而我簡直快被童童吵死了,實在沒辦法,我只好跟童童說等天亮了,我帶他去超市,那里的零食應有盡有,想買什么買什么。
童童果然是個吃貨,聽到零食和應有盡有這兩個詞之后,哭聲停頓了幾下,然后怯生生的扭頭看向蘇銘,好像怕蘇銘不同意似的。
蘇銘仍舊一副高冷的模樣,連正眼都不看童童,童童這才放心,小心的點了點頭。
他不哭了,我心里長出一口氣,終于清靜了!
隨后我問蘇銘是怎么找過來的,怎么用了這么久,我先前都快嚇死了,以為唐躍要殺了我報仇呢。
“笨蛋。”蘇銘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吐出這兩個字。
我面色一暗,本來還以為我劫后余生他會安慰我呢,至少他把我弄丟了,該心存內疚吧,結果他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甚至當著蘇疼和童童的面就罵我笨。
我一下就不高興了,再見到蘇銘的熱情也下去了大半,悶聲問他我表妹現在怎么樣了,救出來沒有。
誰知蘇銘聽到表妹的事突然面色一沉,猛地扭頭看向我。
“關于你表妹的事……”
“恩?”我見他面色不善的樣子,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說她救了你,并且恢復神智了,這是她三魂聚首的表現,只有三魂聚首,才會從魂魄變成鬼,具有自己的思想意識。”
“所以呢?”我不解道。
“所以你表妹死了,只有肉體完全死亡,三魂里的人魂才會離開肉體,跟天魂地魂匯合,變成鬼。”
“你上次見到你表妹的時候,她還沒有自己的意識,三魂尚未聚首,也就證明她還沒死,但這次……”
蘇銘說著,手已經攥在我手上,臉上也劃過一絲歉意。
“死了?”我愣了一下,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先前表妹還救了我,我還挺高興她終于認識我了,可是她卻死了?
是她的魂魄救了我。
而這樣說的話,即便她已經死了變成鬼,卻還要受那背后的龍婆操控嗎?!
想到這,我心里突然騰起一股子怒氣,好像火焰一樣灼燒,道:“那背后操縱的陰陽師,很有可能是個龍婆,所以唐躍當時才會出現在那的,童童當時也在,他已經在那埋伏好幾天了,我們現在該怎么辦,難道就讓白白害死我妹妹,逍遙法外?”
“當然不,我答應過你舅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蘇銘道,說著他又問我:“為什么說他是龍婆?你還知道什么?”
“童童跟我說的,他說那幕后黑手跟唐躍是同行,唐躍這次出現就是為了除魔衛道的。”我道,我也不確定對方是不是龍婆,只是我愿意相信童童的話。
“小鬼,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蘇銘得知消息來自童童后,終于扭頭看了童童一眼。
只一眼,童童就被蘇銘震懾的瑟瑟發抖,好像隨時會消散一樣。
“我在石洞里調查的時候發現,兇手不光吸取那些大姐姐的血液,還將大群的白毛老鼠放在大姐姐身上,然后用粽杵把大姐姐們的魂魄引出來,聚集在一塊石頭上,粽杵是我們泰家的法器,能熟練操控大姐姐們的魂魄,不是龍婆還是什么?”童童道。
“你見到的白毛老鼠,是長著樣子嗎?”蘇銘問,說著他已經攤開手掌,一團銀白色的寒氣在他手掌上迅速匯聚,幻化成一只白老鼠的模樣,正是吞儡鼠。
“是。”童童點點頭。
蘇銘得到答案,好看的眉頭頓時皺的更深,神色間劃過一絲不解。
不過說到吞儡鼠和粽杵,我腦子里瞬間浮現出一個人來!
王寡·婦,那次在墳場遇見她的時候,她就鬼鬼祟祟的,而且吞儡鼠和粽杵都是她給我的,她會不會跟龍婆也有關系,不然手里怎么會有粽杵這種東西?
我急忙把我的猜想告訴蘇銘,誰知他聽見王寡·婦這三個字后,眼神募的變了,陰冷的看著我:“你背著我跟王寡·婦見過面?”
“呃……”我嗓子一干,吞了吞口水,本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沒想到蘇銘知道后還是會生氣。
“上次那釘子也是她給你的?”蘇銘眼神又陰冷了幾分,逼近我道。
轉眼他的臉已經快貼上我鼻尖了,我急忙往后縮了縮脖子,解釋道:“上次她找我沒告訴我那釘子是粽杵啊,更沒說有什么作用,只說扎到你后只會降低你的實力,然后她就幫我收了你……”
我越說聲音越小,止不住的心虛,生怕蘇銘一生氣不幫我了,急忙往回圓:“不過我最后還是選擇相信你了,即便我手里拿著那釘子,不也沒扎你么,而且你昏迷之后我還到處想辦法救你來著……”
“所以你才能活到現在。”蘇銘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眼神緩和了一些,退回自己的座位上,跟我拉開距離。
我心里已經驚出一身冷汗,即便我跟他都這么熟了,但他身上好像天生帶著一股威勢一樣,一生氣,或者一靠近我,我就忍不住的腿軟。
“既然是王寡·婦干的,那她有沒有給你留下什么聯系方式?”蘇銘怒氣下去以后,又問我。
我立即點頭,從兜里摸出王寡·婦留給我的名片遞給他。
他看都沒看,直接道:“給她打電話,就說我受傷了,讓她來收我。”
“噢。”
我應了一聲,掏出手機照著王寡·婦給我的號碼撥過去,那邊頓時傳來嘟嘟的聲音,但很久都沒人接聽,就在我以為王寡·婦不會接電話想掛掉的時候,那邊突然傳來一個人聲:“你終于給我打電話了。”
是王寡·婦的聲音!
我一下子激動起來,甚至有些緊張,看了蘇銘一眼后道:“我……把蘇銘扎傷了,他現在昏迷不醒,接下來該怎么辦?”
“現在才扎傷?你扎的哪個部位?”王寡·婦好像并不相信我的話,聲音中充滿質疑。
我立即看蘇銘,蘇銘指了指自己后腰的部位,我立即告訴王寡·婦是扎的后腰。
“那他現在有什么變化沒有?”王寡·婦又問。
我又看向蘇銘,只見他搖了搖頭,我只好道:“沒有,只是昏迷了。”
說完我又問:“現在我該怎么辦,是等你過來收他,還是怎么樣?”
“呵呵,我不會過去的,如果他只是昏迷的話,你在他身上放一把火把他燒掉就行了。”王寡·婦聲音有些陰沉,直接道。
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嘟嘟的聲音,她竟然直接把電話掛掉了!
我有些傻眼,按說她不該趁機過來把蘇銘解決掉嗎,怎么讓我自己處理,難道她發現了什么?
我慌忙問蘇銘這下該怎么辦,可能是她從我話里察覺到了什么,別引誘她不成,反倒打草驚蛇了。
誰知蘇銘一點都不著急,臉上還掛著一絲冷笑,扭頭問蘇疼搞定了沒有?
我這才發現蘇疼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把車停在路邊,手里還抱著個筆記本,不停操作著什么。
“位置已經鎖定,她就在江門,距離咱們半小時車程。”蘇疼道。
我這才發現,蘇疼電腦上打開的網頁類似于手機定位,合著蘇銘剛才讓我給王寡·婦打電話,根本沒指望我能把王寡·婦騙來,而是趁著通話的時候,讓蘇疼對王寡·婦的手機進行定位!
好重的心機!
而且他一個死了上百年的老鬼,竟然連手機定位這種東西都知道,估計王寡·婦也沒有想到這一點,不然她怎么可能會接我電話。
我心里暗暗佩服蘇銘,蘇銘卻一臉淡定的樣子,直接讓蘇疼調轉車頭,去王寡·婦所在的地方。
此時已是深夜,路上的車不多,蘇疼一路把車開的飛快。
約莫二十多分鐘,車就停在江門邊上的一個碼頭上。
這是一個貨運碼頭,平常除了船上的工人外,沒有多少行人,現在整個碼頭連個燈也沒有,完全死氣沉沉的,連個人影也看不見。
我下意識的躲在蘇銘身后,拉著童童的手,問王寡·婦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如果那些少女都是被她害死的話,那她又有什么目的?
“提升自身修為。”蘇銘說了一句,然后讓我跟在蘇疼身后,不要亂跑,他先下去看看情況。
說完他已經消失在夜色中,等他走后,童童突然怯生生的拽了我一下,小聲道:“姐姐,咱們離開這吧,我怕。”
“怎么了?”我問童童。
“這里陰氣很重,恐怕有其他厲鬼級別的人物在,咱們實力太差,我老大說過,遇到厲鬼級的存在,先逃命要緊。”童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