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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想不到二夫人去求的人會是宮里的皇后娘娘,而更沒有想到的是皇后居然真的冒險幫她!
“這樣也好,最怕躲在暗處的不怕站在陽光下的,至少知道皇后會幫她,四舍五入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強盜邏輯!”楚天齊嘖了一聲。
不過倒也認同蕭無心這話,二夫人要救蕭無煙,皇后幫二夫人救,那么是不是可以認為皇后和二夫人、蕭無煙是一伙的?
連楚天齊都能看出來什么,就更別提在場其他人了,其中容玨最是平淡看來是早就知道了。
他和蕭無心想的差不多,所以才會在這會兒遇上,在看見蕭無心時容玨也想過是不是偶然,但最后還是把這種想法拋開。
以蕭無心操縱全局逼得蕭無煙無路可走,這會兒她不可能錯過最后一刻,所以一定是有她必須離開的理由,而這個理由,會和蕭無煙有關。
于是容玨試探的說一起行動,果然,蕭無心同意了后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然而現在就連容玨都覺得離譜,蕭無心不像他掌握有情報網,想要知道什么隨時都能自己想要的消息,可她還是來了,并且……
容玨瞥了眼蕭無心手上提著的足有她手臂粗的木棍,并且,她還是有備而來,也就是說在遇上之前,蕭無心就知道會有人救蕭無煙,她來自是斷蕭無煙的生路,同時也在觀察究竟是誰要救蕭無煙。
明面,暗面……
容玨眼底劃過一抹驚訝,莫非,她一直在等,直到隱藏在暗處的人也被迫現身的時候?
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的容玨破天荒的因為這點小事猶豫了,他知道蕭無心的心性異于常人,她很聰明,不然也不會騙過所有人。
但他不知道,一個的聰明已經能到未卜先知的地步!
她看似在進行著這一步,實際上已經算到了下一步,甚至已經準備著一箭雙雕,好讓自己不被動。
“你都知道?”容玨突然對蕭無心道。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正在和楚天齊、顧清揚說話的蕭無心愣了下,呆呆的看著容玨好半會兒。
顧清揚沒好氣的道:“說話說完整,你擱著和人玩猜謎呢!”
容玨就這臭毛病,說什么都神神叨叨的容易讓人云里霧里摸不著頭腦,這雖不是他有意,然而聽的人就是容易覺得他在故意刁難。
平日里和他這樣對話就算了,反正他也習慣了,可蕭無心不一樣,這才接觸了半個月誰懂他。
“額,我只是猜測,并不是非常肯定。”重新過了一遍后,蕭無心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尖。
顧清揚:“……”還真聽懂了。
“原來是這樣。”聽到后,容玨忽然感覺自己松了口氣,臉上的凝重之色也松緩了許多。
他倒是沒想別的,蕭無心有這個心眼在日后他們也好放心,這不恰好說明小丫頭不會被欺負么,雖然大家都不想蕭無心小小年紀就考慮這么多,如果蕭無心真的做到料事如神他會震驚,但卻不會覺得這樣不好。
世界就是這樣,你平庸,就意味著會有被淘汰的一天。
只是……
容玨余光瞥了眼旁邊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只是會有人在意。
也不知道簫無心是故意還是無意,從始至終她都沒有主動和蕭御焱對視過,而是拉著楚天齊東奔西跑這會兒避不了才安分下來。
然而并沒有意識到這點的楚天齊還挺配合她的,全過程沒有掉鏈子。
“要去皇宮?”蕭御焱下意識地眉宇輕顫,輕和的聲音柔和的響起那一刻,竟讓在場眾人有些恍惚。
簫無心眨巴了下眼睛,咧嘴一笑:“去送個人,然后就回來。”
“我陪你去。”蕭御焱微微點頭,扭頭對容玨和顧清揚道:“二哥和三哥先回吧,這些年已經麻煩你們太多了,接下來交給我便好。”
這不由分說的強勢與果斷,簫無心剛要說什么,然而蕭御焱的目光淡淡的飄來瞬間就嚇得她閉上了嘴,心底沒來由的發憷,然而卻也真的茫然。
不是說蕭御焱待人溫和嗎?這……
就這,溫和?!
容玨輕嘆一聲,臉上浮現了一縷無奈,微微點頭:“好好說,她會聽的。”
突然被點名的簫無心:……有點慌。
“那我們走了。”顧清揚是被容玨拉走的,他本來是不放心,可不知道容玨跟他說了什么讓他當即就一轉態度,笑瞇瞇地沖簫無心擺了擺手,張了張嘴無聲地道:“乖乖聽話。”
頓時感覺自己像個長不大的巨嬰的簫無心:……
送走了兩人后,蕭御焱又將目標瞄準在一旁漫不經心的楚天齊身上,輕挑眉梢,耐心地道:“勞煩閣下,可否給我們父女二人一點時間。”
五秒后。
傻眼的楚天齊目送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下意識地要提醒他們人沒帶走的時,忽然嚇了一大跳,腳邊原本堆再一起的四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不見。
意識到不對的楚天齊眼底劃過一絲愕然,忍不住道:“臥槽!”
簫無心顯然不可能。
那就是蕭御焱帶走的了。
對于為什么下界會有能將活人帶走的神器這種問題,楚天齊才想了個開始就忍不住頭疼,最后沒辦法,只能先回簫府等這兩人,他可不知道簫無心等會兒又會去哪,但不管去哪最后肯定都要回家所以他回去等人沒毛病。
被抓著走了一段后,還沒等簫無心反應過來,然而手上那道并不重甚至有些溫暖的力道便消失了。
簫無心轉頭抬起看他,卻發現這個看起來很冷靜很平淡的男人,實際上嘴角一直抿著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要去皇宮?”
身邊的小丫頭毫不遮掩的打量目光讓蕭御焱素來平靜地心底驚起了絲絲波瀾,忽然問道。
兩人的視線就這么措不及防的撞在了一起,簫無心撇了撇嘴,嗯了一聲。
蕭御焱眼底劃過了一抹黯然,他不傻,自然能感受到簫無心從開始就隱隱有在躲他的意思,就連去皇宮也是有這層意思在里邊,現在如意算盤被打破了,自然開心不起來。
可他只是想……
“無心,你恨爹爹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問,只是忽然間記得,自己當初看見過這樣的父女相見的場面。
那對父女是相隔了二十多年才再相聚,然而女兒已經嫁給他人孩子也有幾歲大,臉色滿是被生活所苦惱的疲倦,反觀做父親的卻是一身華服,那張臉更盡顯年輕。
兩人看起來不應該是父女,更像是姐弟。
但這么荒唐的是就發生在了眼前,女兒怨父親當年狠心拋下自己與母親,恨父親當年義無反顧的就離開了絲毫沒有顧慮過家中妻小將要怎么活下去,以至于母親早逝,而她被迫賣給了魚肉攤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做續弦,當已經七八歲的孩子的母親。
她本有更好的選擇,更好的生活,但為了給母親下葬那筆錢她很需要,逼不得已下才將自己賣了。
多年后,蕭御焱始終沒能忘記當初看見的那一幕。
也無法忘記那名以作人婦的女子眼中的恨意,她是真的恨,恨透了眼前之人。
所有的不甘都爆發了出來,也許如果那個男人不出現的話,她還不會變成這樣模樣,只是繼續重復著每一天都要經歷的苦惱。
“恨?”簫無心眼里浮出兩個問號,隨后笑瞇瞇地開玩笑道:“我挺恨蕭無煙的。”
比起恨蕭御焱,她更樂意恨蕭無煙。
然而現實是,這兩人不論是誰都勾不起她心中的恨,蕭無煙段位太低,蕭御焱則是沒有讓她有恨的理由,他所做的一切,難道不都是為了能讓自己的女兒活的更好嗎?
容玨說,當年蕭御焱之所以答應軒轅天的請求,便是因為軒轅天許諾了若是蕭御焱愿意出馬,不論事情是成是敗,他都欠蕭御焱的一個人情,并且此后蕭御焱大可留下若是有人敢閑言蜚語,便是與羽嵐國作對。
一個國家為后盾,這顯然更安全。
蕭御焱想要給自己的孩子營造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他早已厭倦了外面的殺伐血腥,只希望簫無心能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長大,此生,也唯有這一個愿望。
“恨蕭無煙?”像是突然找到了話題一般,蕭御焱一本正經地道:“她做了什么,為什么會恨她?”
說著,卻心疼地揉了揉簫無心的頭。
恨?
不,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簫無心此生會恨誰,卻沒想到他越是不想,就越是會出現。
“她欺負我啊,好幾次把我推出去當擋箭牌。”簫無心故意忿忿地揮舞著拳頭,氣鼓鼓地道:“而且還到處說我不好,還想想害我,就昨天吧她約我吃飯說是道歉,結果來了好幾個男的幸好我提前溜了。”
對,她就是故意的。
哼!蕭無煙敢做,她就敢說!
反正昨天發生的事情整個都城都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蕭御焱只要在這里待久一點遲早也會知道,那她還不如早說遮遮掩掩可不是她的風格。
聽了個開頭就已經黑了臉的蕭御焱聽到最后一張俊臉徹底黑成了墨汁色,都快可以滲水了。
‘來了好幾個男的’多虧了簫無心說的這么含蓄,然而蕭御焱哪里會不懂這什么意思,他當初的好心,竟害了自己的女兒!
沒有什么是比這個更讓人心塞的了,如果有,那就是這種人不止一個。
兩人并肩前行,一高一低挨得有些近,有時遇上人多了蕭御焱下意識的將簫無心拉到自己懷中護著,而簫無心則是專心揭發蕭無煙這些年的豐功偉績。
蕭爹為人這么多年,頭一次是笑著聽卻已經按耐不住要出拳的沖動,偏偏說話的人是自己的女兒,而能讓他出氣的人現在又不在身邊,只好憋著。
“爹爹要教訓她們嗎?要不要我幫忙呀~!”
“要是埋人缺人的話我可以的,保證滿意……”
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最后,已經聽不清簫無心又說了什么,但看得出來蕭御焱眼中的無奈與縱容,發覺自己做錯事后某人對自家寶貝女兒更恨不得掏心掏肺了。
簫無心不是第一次進宮,蕭御焱也不是第一次進宮。
然而簫無心偷偷摸摸的進宮好幾次,蕭御焱確實頭一次偷偷摸摸的進宮,就像簫無心從來沒光明正大的走正門進去一樣。
已經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夸簫無心沉著冷靜身手靈敏的蕭御焱無可奈何的跟在她身后,最后不知不覺中,居然已經摸到了皇后寢宮外不遠處的大樹后。
趴在樹后探出一顆小腦袋打量著的簫無心看了看周圍,隨后鎖定在了前方那座建立精美金光璀璨的宮殿上。
“真美啊……”就是住的人,卻讓她喜歡不起來,軒轅妤沒說什么但顯然已經對皇后心死。
一個能狠心放棄自己孩子,甚至將其當作物品一樣,能用就養著,不能用就丟棄在一旁的人,簫無心可不覺得皇后會是個善類。
蕭御焱眸光微微一閃,湊過去:“勉強吧。”
嘴上說的勉強,然而連簫無心都聽出來他話里的不以為然,果然是為了附和而附和壓根就沒看在眼里。
簫無心沒見過多少這種純純古建筑,帶來的視覺沖擊自然非同凡響,在前世她就算看見了也都是斷壁殘骸了,哪里還看得出什么顏色。
“不勉強,挺好看的。”簫無心仰著頭看向自己上方的人,撇著嘴嘀咕道。
蕭御焱輕輕揉了揉她的頭:“下回帶你去看別的。”這里真的不怎么樣,不過小丫頭長這么大也只在這范圍,所以就在座都城里的建筑來看,這里勉強可以。
“人呢?”
忽然意識到她沒帶人來,一路被蕭御焱拖拽著走,后面壓根就沒想到。
懊惱的拍了下腦袋,簫無心要被自己氣死了。
然而就在這時,卻見蕭御焱甩袖間一道清風刮過,宮殿外頓時砰砰砰了幾聲重物落地聲,正是那四名被皇后派出來的人。
宮殿的大門打開了,從里走出來了一名宮女,在看見門口昏迷不醒的四個人猛地被嚇了一哆嗦。
按理來說,她應該大喊大叫吸引別人過來,可奇怪的是這小宮女雖害怕卻并沒有大喊大叫,腿軟的扶著大門勉強地站了起來后,就瘋狂的朝里跑。
又過了一會兒沒多久,更多的腳步聲傳來了。
身著大紅宮裝的年輕女子走在了最前面,她有著一張和軒轅妤幾分相似的容顏,精致柔美,然而眉宇間卻泛著令人心寒的冷意,此時邁過了門開后走向階梯,站在了那昏迷四人的面前。
從這個角度看去簫無心可以清晰的看見女子咬牙的細微動作,她似乎抓緊了袖子,暗示自己不能慌張,隨后便指揮著身后跟來的人,沒過一會兒宮殿門外的痕跡就被清理的干干凈凈一點痕跡都沒有。
等人全部都退回宮殿內后,簫無心這才松了氣,干脆蹲在了地上嘖了一聲:“做的還挺干凈,業務熟練啊沒少發生這種事?”
那名身大紅宮裝的女子應該就是軒轅妤的母妃,皇后娘娘了。
身為皇后需要面子,再慌也會忍著又或者她早就見怪不怪了,所以還能忍,這簫無心不意外。
讓她意外的是那名宮女的反應,很有意思……
正常人看見這樣的畫面,會下意識的驚慌,尤其還是在后宮這種禁止男人入內的地方,突然出現了四個昏迷不醒的大男人在皇后的寢宮外是誰都會害怕吧。
是,那宮女害怕了,可是她的反應一點都不慢,雖然害怕卻強忍著回去稟告以最快的速度招來了皇后,并且在事情失控前迅速處理干凈,這一切都太順了。
本還想,會不會有一出順帶的大場面上演的簫無心很不痛快,所以她打算回去,繼續欣賞蕭無煙痛苦的表情。
這朵小白蓮以后就要遠離她的生活了,想想還有些不舍得,但比起不舍,她還是希望蕭無煙有多遠滾多遠,畢竟能讓她親自動手還拖延這么久的人實在屈指可數,蕭無煙死后也不怕沒面子了,地下的那些家伙她都認識。
話說回來。
簫無心當時都要以為自己要去見地下的那些老伙計,還能親身體會一直以來都是自己讓別人體驗的事,不甘歸不甘但如果帶著怨氣踏上,身為行內人,簫無心想著大可不必了她還想痛快點早死早超生呢。
可沒想到自己直接跳過的轉世投胎,甚至都沒來得及嘗一下孟婆湯是什么滋味,一閉眼再一睜眼,她就來了這個世界。
一個陌生到讓簫無心手足無措的世界。
這樣的世界曾一度讓簫無心覺得只會在小說電影里才會看見,全民皆能修煉,修的還也是靈氣,有不同的大陸還分上中下不同的世界,就像是打游戲要通過一個有一個的關卡。
陌生,但很挑戰性的世界!
“我要回去,這里不好玩。”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后,簫無心轉身嘀咕道。
蕭御焱最后看了眼前方的宮殿大門,隨后跟上了簫無心。
……
而與此同時。
在衙門外左等右等還是沒有等到來援的二夫人急的快要和熱鍋上的螞蟻有得一拼,忽然看見一道出乎意料的身影朝這邊走來,二夫人神色猛地繃緊,雙手緊張的抓在了一起。
來人正是簫無心和蕭御焱。
本來是要繞過她的,不過簫無心想了想,敵人的痛苦可不就是她的快樂源泉,就這么錯過了,那今日份的好心情上哪找?這不,又游蕩了回來。
并不是很想搭理二夫人的蕭御焱全程眼里全是自家寶貝女兒,其他人全部都是無關緊要的浮云,就連二夫人此時眼中的膽怯都忽視了。
“二夫人,好巧啊您也來看蕭無煙呢。”簫無心睜著好奇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問道。
對于簫無心,此時二夫人是又恨又無可奈何。
如今蕭御焱回來了,簫府哪里還輪得到她說話,過去是毫不把簫無心放在眼里,今天已經正式了簫無心卻為時過晚,再多的悔恨如今都遲了蕭御焱不可能放過她們!
“是……”二夫人低頭順從的道。
她只能故意裝作很柔順,畢竟當初就是這副模樣才讓蕭御焱心軟收留了她,如今說不定還會有用。
二夫人是想及時補救下,卻忽略了邊上還有個簫無心,這位可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
“二夫人今天有些不一樣啊,是因為蕭無煙?”
簫無心笑瞇瞇地道,然而不等二夫人回答,便又繼續道:“也是了,二夫人是蕭無煙的生母,女兒在里面受難做母親的當然會很擔心,倒是我多言了。”
“不過方才怎么沒有看見二夫人,不在簫府?”
二夫人臉色變了又變,最后干笑道:“無心說笑了,我不在簫府還能在那,這都城里我舉目無親,更沒有認識的人我還能去哪呢……”
該死,她要早知道簫無心是個異數,絕對不會放任著她到現在。
然而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全都晚了!
“哦~原來是我昨日看花眼了,還奇怪二夫人大晚上的出門進宮莫非是去看望誰,原來是我認錯人了。”簫無心恍然大悟地道。
二夫人臉色猛地蒼白成了一片。
因為在簫無心說這話的時候,她感受到了蕭御焱轉過來的目光。
還是和當年一樣,溫暖柔和的目光。
可這樣的目光背后卻飽含著她從未見過的寒冰,蕭御焱怒了,這份怒氣從未消退,無非是因為簫無心還在身邊所以得收斂點,不然這會兒他指不定已經劈了二夫人泄恨了。
他捧在手心里怕摔著,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兒,就被這些人這樣對待!
最恨的還是這些人都受過他的恩惠,不報恩便算了他也不在乎,可以德報怨是什么意思?他幫了她們,所以她們就要合伙奪走他最珍視之人嗎!
若是這就是她們的報答,那他謝過了。
所有人,他一個人,都不會放過。
二夫人不說話了,倒還不如說,她已經被嚇破了膽本就是膽子不大的人,偏偏要做超出自己承受范圍的大膽事,這會兒才想起來要示弱要挽回,卻也不回頭想想,自己又得到了什么。
明明什么都沒有得到卻還以為自己得到了很多,地位?不,那只是蕭御焱隨口給她們的一個身份而已,能在簫府內光明正大走來走去的身份,蕭御焱隨時都可以奪走,還可以在奪走的同時讓她們墜入深淵再也起不了。
這兩人。
不管是二夫人還是蕭無煙,在意的無非都是那身份。
就像蕭無煙,蕭御焱隨口一句話她就不再是當初那位嬌滴滴的簫府二小姐,甚至連庶出二字都省了,誰都知道那是蕭御焱給蕭無煙一個合理的身份罷了,不可能是嫡出,因為至始至終他的女兒只有簫無心又怎么可能讓別人和自己的女兒相同,換做是誰都接受不了。
沒了對話的人簫無心自然也就離開了,她還想去看看蕭無煙呢,這么慘……她都要不忍心了啊……可是,當初簫無心那么慘的時候可曾見到蕭無煙有半分的不忍?
眼底的冷意在表面暖如春風般的笑容里消融,卻是笑意不曾深入眼底。
她不是受虐狂啊,蕭無煙,自求多福吧。
介于她已經很慘了,雖然敵人不仁但她總不能和敵人一樣吧,這樣會顯得她和蕭無煙是一類人太沒逼格,所以她就大發慈悲的不繼續揭短了,前提是,蕭無煙罪有應得。
最后,蕭無煙不可避免的在群眾憤怒和譏諷的聲音中,被判了蹲大牢。
是很仁慈了,因為幾個月后人又會放出來,就是這幾個月里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準。
……
夜。
楚天齊臉上浮現一絲復雜:“你不是吧,剛回來沒多久屁股都沒坐熱,怎么又要大半夜出去。”
“你變多慮和謹慎了楚小慫,放心,這一次不是去找那些妖魔鬼怪也不是要去做什么傷天害理之事,我只是去完成一件早就應該完成的事而已。”簫無心似笑非笑地撞了一下他的手臂,俏皮地歪著頭眨了眨眼道。
再次被簫無心時不時的反差震到的楚天齊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在都城大牢門外了眼見著簫無心小心翼翼地放倒了門口的兩人后,楚天齊驚恐的睜大了雙眼。
搞什么?
大半夜的,劫……劫人?!
不知道什么時候脫口而出,然后收獲了簫無心一陣鄙視的目光。
“劫人,虧你說得出來,我是要劫什么人需要費這么大的勁。”她有那么蠢嗎,劫人?倒也不是不可能,可她不樂意!
真迷糊了的楚天齊道:“那你來這里是為什么……”
“當然是為了找人了,你腦子該不會落在了家里沒帶來吧。”簫無心翻了個白眼,她來這里還能做什么,聊天閑逛散散心?呵,那本錢挺大的。
楚天齊一噎。
不是,為什么他永遠是被說得啞口無言的那個。
說不過人最后只好垂著個腦袋跟在簫無心的屁股后面,有氣無力的反思人生,他難不成真的有這么差勁,居然還需要……
出乎意料的是,簫無心很熟練的在這里走來走去,介于來之前兩人蒙上了臉因此就算是在這里大搖大擺也不會有人發現,那些犯人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見兩個賊走了進去。
“我們是不是應該喊……”
“喊你個錘子,沒看見那才那個女的好像沖我們笑了一下,你這會兒喊了,下一個被抹脖子的就是你了!”
被說的那個人連忙縮了縮脖子。
聽見這話他就覺得脖子涼風咻咻的吹進來。
幾分鐘后,總算走到了最里面的某件牢房,這還是簫無心刻意讓容玨安排的,為的當然是方便做她想做的事。
“是你!”蕭無煙眼底的狠毒又深了一寸。
簫無心拉下了口罩,微微笑著點頭:“還不錯嘛,是因為我讓你太難以忘懷了,還沒看見臉就知道是我。”
“呵,你來做什么,嘲笑我的?”蕭無煙冷笑的道。
此時的她可不狼狽不堪,可這一切全都是拖簫無心的福!
如果不是簫無心,她怎么可能會變成這樣,如果不是簫無心,現在她還是簫府的二小姐!
“就算我是專門來嘲笑你的你又能說什么呢。”說完,簫無心扭頭抬了抬下巴示意楚天齊:“到外門盯著點,要是有人來了提醒我。”
接下來的事,楚天齊還是避著點吧,他這脆弱的小心臟實在讓簫無心無力吐槽。
楚天齊了然微微點頭,轉身便走了。
人已經被支開,就剩下簫無心和蕭無煙兩人。
“你輸了,可你知道你為什么輸嗎?”忽然感覺自己就像是電視劇里的惡毒女配,簫無心微瞇著眼笑容滿面地看著簫無心。
即便身上的衣服已經臟亂得看不出本來的模樣,然而蕭無煙依舊是高高在上的道:“你以為你贏了?簫無心,你未免也太樂觀了,總有一天,你會輸得比我還慘!我在這里等著你!”
簫無心哦了一聲,拉長的余音聽的人心底發慌。
“會輸的比你還慘,是沒了性命還是沒了什么?這世上能威脅到我的人、東西你認為存在幾樣,又憑什么認為我會畏懼。”漫不經心的翻看著自己手,嘴角微勾,輕聲道:“蕭無煙,若是過去的那個簫無心,或許你現在已經贏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
卻讓坐在那的蕭無煙渾身僵硬,不敢置信的看著簫無心,甚至下意識的聯想到了那日簫無心對自己說的,她雖然不敢相信然而那時她也真的信了只不過后來被二夫人點醒,便絕對是簫無心糊弄玄虛故意嚇她。
但現在不同了,簫無心根本不需要嚇唬自己,已經贏了的人再嚇唬又有什么意義?
“你……什么意思。”
控制著內心的恐慌,她問道。
簫無心笑道:“這么在意呢,不如下地獄去問問她,也許她還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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