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姥姥的一番勸說下,高佳男含淚和我道了別。
說實話,看到她黯然神傷的樣子,我的確是有些于心不忍了。這并非是我對她產生了什么男女之間的感情,而純粹是看到女生落淚而激起的一種男性最本能的想要保護她的感覺而已。
有些個小說里在面對這種橋段時總會這樣描寫:男人輕輕的拭去了女子的眼淚,帶著歉意向她說:“抱歉,我只是把你當妹妹。”
我也想這樣說,這樣做,但實際上,當我面臨這種問題時,我卻發現小說里的描寫純屬特么扯蛋!
此時此刻,在我的心里除了尷尬和有一些不忍心外,一丁點兒把她當妹妹的感覺也沒有!畢竟,現代不同于古代,楊過楊大俠在陸程英面前玩的那一套,在今天行不通!
況且……什么叫“哥哥妹妹”!?沒讀過紅樓夢嗎!?
胖子和劉海兒陪著高佳男走了,項爺和李斌押著犯人收隊了,胡姥姥繼續留在高老莊讓高偉民爺兒倆伺候著,而我,則只身一人回到了柳云市。
“你說你遇到了九尾狐?”回到柳云市,我和費老一邊吃飯一邊聊著。當我提起王媽的真實身份時,費老直接便忽視了王慢那個不靠譜的朋友,而是瞪大了雙眼問起了胡姥姥的事。
“嗯,而且胡姥姥還是個至少活了近千年的大仙兒。您知道她的天奶奶是誰?”我跟老爺子碰了下酒杯,神神秘秘的問道。
“快說快說!別賣關子!”碰了杯后,費老顧不得喝酒,一臉急切的問道。
“嘿嘿,師傅,您不知道。胡姥姥的天奶奶,就是妲己!”
“我草!是她!?”老爺子被驚得直接打翻了酒杯,手忙腳亂的一邊擦桌子一邊問道,“快跟老子說說!胡姥姥什么境界!?”
“她說自己是大成境。”我想了想后詢問道,“師傅,但胡姥姥的異火是金色的,項爺的異火卻是紅色的。這里面有什么講究嗎?”
“異火的顏色啊。”費老擦了擦手說道,“咱道家,確切地說是正一派的異火顏色由低到高分別是青綠藍紫橙紅。青綠是筑基,藍是結丹,元嬰是紫色,越往上,顏色和境界越沒有明顯的關系。”
“就比如你來說吧,四嬰結嬰,雖然你只是元嬰,但你小子的異火已經跟老子是一個顏色了。你再看袁先生,異火顏色也是紫色,但有些發橙發紅。至于項老大,則已經是徹底的紅色了。”
“但異種的異火卻跟咱們道家完全不同。而且就算不是異種,只要不是咱正一或全真派的,顏色都和咱們有差別。比如你伯公,他修佛法,所以異火是金的。再比如咱在暹羅遇到的異象昆拉,它的異火卻是白的。”
“至于說九尾狐的異火……”費老給自己滿上一杯,喝了一口后咂么著嘴說道,“我還真沒見過九尾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狐妖都是這種顏色的異火。”
“那……黑色的異火呢?”我想起了斗老四的異火顏色后向費老問道,“好像除了魂體以外,我還真沒見過黑色的異火。”
“黑色的異火?老子沒見過。”費老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只見過黑色的煞氣!不過……你說斗老四是被蒲牢附身,那也許斗老四本身的異火不是這個顏色。黑色的異火說不定是慧目類特有的也說不好。”
提起慧目類,我有些擔憂的向費老問道,“師傅,胡姥姥說慧目類很恐怖,您說……它們有可能卷土重來嗎?”
“咋咧?怕了?”費老大大咧咧的說道,“幾千年前商周大戰的時候人類是什么水平?現在人類是什么水平?就算慧目類真從墳里爬了出來,你覺得以現在人類的力量就一定會輸?”
“可是……老姨兒說……”
“嗨!那老狐貍精活的久了,當然心里面兒會怯。”費老根本不在乎胡姥姥的身份,毫不恭敬的說道,“如果是單個三只眼活了,藏在人堆兒里作祟,那的確是比較棘手。但如果他們敢跟現代的軍隊玩陣地戰,嘿嘿,你覺得誰能贏?”
“就比如李君羨李前輩吧。”沒等我回答,費老便繼續說道,“根據剛才你描述的胡姥姥大戰蒲牢的過程,我估計慧目類應該比地精強不少,但卻也并非無敵。”
“你想想,一個李君羨能對付咱們師徒仨再加一個袁先生,但一萬個李君羨能對付四萬個現代士兵嗎?”
“答案是不能!”費老斬釘截鐵的說道,“在陣地戰中,一萬個地精面臨的是從空中到地面的立體打擊。從幾十公里外,現代軍隊就開始遠程炮擊了,別說讓這些地精沖入陣地了,沒等它們瞅見敵人長啥樣就得被地毯式轟炸炸成渣渣!”
“所以啊,就算是赑屃那個大王八,老子就不信靠著飛機大炮弄不死它!”一口干了一杯,老爺子不屑的說道,“切,慧目類?老老實實當死人也就罷了,敢再出來禍禍,準叫它們死無全尸!”
師傅的話讓我不置可否。的確如他所言,人類的力量已經今非昔比。在處理單個異俠事件時可能會讓我們感覺棘手,但要是大軍陣作戰,人類還真輸不了。
這就好比打游擊還是打陣地戰,陣地戰靠的是集體火力輸出,游擊戰則靠的是單兵實力的強弱。
只不過……慧目類會傻到跟人類玩陣地戰?如果如此,它們也不配用這個“慧”字了!再說,人類會用武器,那些個二郎神就不會用了?要知道它們甚至比人都聰明!
退一萬步說,就算慧目類真擺明了車馬跟人類硬剛,那對于現今的世界也是災難性的打擊!說不定還會由此引發第三次全球戰爭!到那時,說不定不等慧目類下手,人類就得滅亡在自己手里!
我沒有跟師傅談起自己的想法,因為我知道,費老畢竟年紀大了,也不愿摻和這些頭疼的事。我所想的,他也許也想到了,只不過不愿意承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