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萬年!?”我驚呆了,要知道就算是我與小雪的夢讓我感覺十分長久,但也絕不會有幾十萬年的時間啊!項爺究竟夢到了什么!?
“項爺,您……還好吧?”我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作為法醫(yī),我知道人在做夢時會有一個眼球快速運動的萌動期。在這個期間,人腦對時間的體驗會大大加速。
在萌動期時,夢中的時間與現(xiàn)實時間的比例并沒有可以精確計算的方法,但卻可以肯定是在十倍以上!
就比如我的那個長生夢,主觀感覺我似乎度過了近萬年的時間,但現(xiàn)實中卻只過了兩個小時而已。但項爺這兩天的睡眠,時間的加速顯然要比我快的多!在主觀意識里,他已經(jīng)沉迷夢境太久了!
這種沉迷很可能造成對現(xiàn)實和夢境區(qū)分上的困難。如果一個人長時間的做夢以至于無法區(qū)分夢境和現(xiàn)實的話……在醫(yī)學(xué)上有個名詞可以形容這種癥狀,便是精神分裂!
記得有一部二零一幾年的老電影曾描述過長時間做夢的橋段。電影的名字我早忘了,只記得是奧斯卡影帝李奧納多·迪卡普里奧主演的。
在這部片子中,男主和女主通過一部科幻中的設(shè)備進(jìn)入了夢境。他們一直潛入到了夢境中的最底層,在那里度過了幾百年的時光。
在蘇醒后,男主恢復(fù)了正常,但女主卻因為無法區(qū)分夢和現(xiàn)實最終自殺。
電影中的橋段也許帶有虛構(gòu),但女主的最終結(jié)局卻在現(xiàn)實中有過真實的案例!如果項爺真的因為沉迷夢境太久而無法認(rèn)清現(xiàn)實……我不敢繼續(xù)往下想了!
“左兒,我沒事。”似乎看出了我眼神中的擔(dān)憂,項爺笑了笑。但他的笑容……卻帶著無比的失落。
“項爺,您夢見什么了?”胖子好奇的問道,“有脫光光的仙女嗎?”
“脫光光的仙女?”項爺苦笑道,“沒有,我只是夢見……夢見我突破了大成境,然后渡劫成仙了。”
“渡劫成仙?”胖子一臉興奮的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您快跟我說說是什么樣的渡劫成仙?我正好要寫一部修仙小說!”
“胖子,你閉嘴!”我沒好氣地數(shù)落了他一句。難道這家伙一點眼力勁兒也沒有嗎?看不出來項爺還沒徹底恢復(fù)嗎?
“寫小說?”項爺?shù)故遣唤橐馀肿拥膩y七八糟,搖頭說道,“那你可要失望了,因為我也不記得是什么樣的渡劫成仙了。”
“我只記得咱們在這里找到了長生,然后回去以后我的境界很快就突破了大成境。我辭去了局長的職務(wù),全心修煉,終于突破了桎梏,魂魄離開了體內(nèi)。”
“魂魄離體并不代表我的死亡。這是一種拋棄肉身,只有魂魄飛升的成仙。在我道家理論中,這種仙也被稱為‘尸解仙’。而尸解仙,也是現(xiàn)今華夏異俠界中被認(rèn)為是最有可能成為現(xiàn)實的一種成仙方法。”
“最有可能成仙的方法?”我不解的問道,“不是說古往今來仙都是存在于理論中嗎?尸解仙又是什么意思?”
別看我已是元嬰異俠,但對于道家的基礎(chǔ)理論我可是比小白還小白。而昆松是個老外,李斌又是個科學(xué)家,他倆肯定也是不知道!至于說寫小說的胖子……他還真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胖子開始賣弄自己亂七八糟的學(xué)識,“尸解仙就是脫離肉體,靈魂成仙!”
“在道家中一共有三種仙,天仙,地仙和尸解仙。”胖子唾沫橫飛的說道,“天仙最牛逼,就是帶著肉身白日飛升,比如傳說中的嫦娥姐姐什么的都是天仙!”
“地仙就是在地上成仙,不飛升也不去天庭報道。如果把天庭比作管兒局,天仙比作管兒局員工,那地仙就是散人了。”
“尸解仙則是拋棄了肉身,只有魂魄飛上天庭成仙。這種仙最低等,因為他們沒有丁丁,沒法自摸!”
胖子越說越不正經(jīng),但這一次項爺卻沒抽他。
“行了胖子,你就是只知道一些皮毛而已。但大概意思還是說對了。”項爺笑道,“帶著肉身一起飛升,在現(xiàn)在已是被認(rèn)為不可能,所以尸解仙這種只有魂魄成仙的說法,才被異俠界猜測為最有可能實現(xiàn)。”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dāng)我夢到自己死后尸解成仙時,我竟然相信了。”項爺苦笑道,“我的魂魄飛離了肉體,來到了傳說中的天庭。在那里,我沒有看到玉皇大帝,也沒有看到群仙薈萃,但我卻看到了我的師傅以及龍虎山的歷代天師。”
“他們在天門處迎接我,他們?nèi)紟е吞@的笑容,他們……一身光彩,神圣而莊重。”
“我?guī)煾敌χ鴮ξ艺f,‘鐵慶啊,你如今也已位列仙班,當(dāng)真可喜可賀!’。在師傅和龍虎山前輩們的祝賀中,我向他們深深的叩拜下來。”
“之后,我便留在了天庭。我?guī)煾涤袝r候會來看我,而我也常去拜訪他。但其他的龍虎山天師,除了迎接我入天門時我曾見過他們一面外,之后的幾十萬年中我都沒再見過他們了。”
“師傅告訴我,讓我在這里安心修行,雖然我已成仙,但卻還談不上長生不朽。只有當(dāng)我達(dá)到了更高的境界時,他才會傳授我長生的秘訣。”
“于是我便開始了漫長的修行。有時候,我一次打坐的時間就會長達(dá)成百上千年。在這種情況下,我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似乎什么事情也難以讓我產(chǎn)生任何感情。”
“在這種情況下,我又在天庭修煉了幾十萬年,終于有一天,師傅來找我了。”
“在看到我已經(jīng)修煉成就像一臺冰冷的機(jī)器后,師傅笑了。他說我已經(jīng)具備獲得長生的資格了。”
“在聽到長生二字后,我那早就冰冷了下去,不為外物所動的心又跳動了一次,這一次,帶給了我一種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
“我跟著師傅走向長生,一路上我都在回憶剛才的那種感覺究竟是什么。似乎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曾擁有過這種感覺,但后來我忘了。”
“然后,當(dāng)我們到達(dá)了目的地時,在看到了一塊牌匾后我的心再一次跳動了一下。那時我終于回憶起了這種感覺是什么。它就是喜悅。”
“重新找回了喜悅的感覺,我忽然有了一種不想再失去它的執(zhí)念。這也是第一次我對成仙和長生產(chǎn)生了懷疑。然后,在我看清了那塊牌匾上的文字后,這種懷疑驚醒了我。”
“那塊牌匾上的文字就是:蓬萊長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