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法器之環重重的壓在人形坑洞之上,四周泥土飛濺,把人形坑洞砸出一個圓形大坑,里面立刻滲出水來,就像一個水塘。
孟坷的衣衫無風自飄,那些飛濺向他身上的泥土,在臨近他的身體時,突然拐了個彎,從他面前繞了過去。使得孟坷身上,一點泥土和水漬都沒有。
但是剛剛從河里爬上岸邊的,全身濕漉漉的黑鳥,就沒有這么幸運了。飛濺的泥土直接砸在她的身上,砸得她站立不住,向后一退,又撲通一聲落入水中。
好不容易再次爬上河岸,黑鳥蹣跚著來到孟坷的面前,用一條腿站立在那里,擦了一把臉上的鮮血和泥水,有氣無力的說道:“孟哥,救我。”
孟坷那森冷的目光,這才從水塘之中收回,落到黑鳥身上。只見黑鳥的半邊身子完好無捐,另外半邊身子卻沒了衣服,露出來的肌膚血肉模糊。
還有碎掉斷裂的骨頭,無比駭人的耷拉著。
就連臉,都有一半完好無損,另一半又紅又腫,如同半邊沒毛的豬屁股。
美希雄杰的那一巴掌,拍在了黑鳥的身子一側,就拍殘了黑鳥的一條手臂一條腿,還有半個身子半邊臉。剛才,黑鳥就是靠著一條手臂一條腿,游上了河岸。
在水中,她的鮮血已經被水沖走。
但是一來到河岸上,就頓時紅了半邊身子。鮮血匯集成流,向沙土中流淌著。
孟坷大吃一驚,想不到黑鳥傷的這么嚴重。他急忙取出一粒白色的藥丸,喂給黑鳥吃下。然后就取出銀針,開始為黑鳥針灸……。。
孟坷的醫術也十分了得,沒多久,就把黑鳥身上的鮮血止住了。然后他繼續針灸,黑鳥的斷臂和斷腿漸漸長在一起,身上的傷口,也緩慢的結疤愈合。
半個小時之后,等到黑鳥的斷腿和斷臂都伸展自如的時候,孟坷這才收手。
看到黑鳥光著半邊身子,連鞋子都丟了,就仍給了黑鳥一套衣裙和一雙鞋子。
他的醫術就算還沒有李勇的神奇,卻也相差不了多少。
他能快速的治好黑鳥的傷,只是在黑鳥的皮膚表面,留下了一些傷疤。
對于黑鳥來說,只要能活著,這點傷疤還算不了什么。
“孟哥,謝謝你,你的醫術真是天下第一,要不是和你在一起,我這身傷勢,就是養上三年,也不一定痊愈。”黑鳥滿是感激的說道。
同時還把身上的半邊衣服脫掉,拿起孟坷給的,麻溜的穿在身上。
孟坷的目光,重新又盯在水池之上,他面無表情,什么都沒有說。
黑鳥也跟著孟坷一起,看向被法器之環砸出來的巨大水塘。
此時,雖然是深夜,雖然月光并不明亮;但是在孟坷和黑鳥這樣的武者眼中,方圓五十平方米的水池四周的景色,還是能夠盡收眼底的。
孟坷的凝重沉默,讓黑鳥也一起沉默思索起來。
過了片刻,黑鳥才突然問道:“孟哥,李勇和美希雄杰,是不是已經死了?”
孟坷微微搖了搖頭,神色凝重的說道:“按理說,應該死了。可是,我沒有看到他們的尸體,也沒有感應到他們的尸體……他們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黑鳥不知道孟坷的意思,蹙著眉,直接問道:“那他們到底死了沒有?”
“也許死了,也許逃了。”孟坷也不敢肯定。因為他用他的神識,無數次的感覺這個塘池,卻就是感應不到李勇和美希雄杰的氣息和尸體。
他注視著這個水塘很久很久,也沒有看出水面有什么異常。
這讓他不敢肯定李勇和美希雄杰是不是死了。
“他們還能逃?”黑鳥笑了笑,不屑道:“肯定是死了。”
孟坷一抬手,就從突然腰帶中取出一只不銹鋼臉盆,仍給黑鳥道:“你給我把這里面的水排出來,把下面的沙子挖出來,找找他們的尸體。”
黑鳥苦笑一聲,露出女人的媚態,嬌滴滴的說道:“孟哥,人家身上有傷啊!剛才差點被打死。再說,人家是個美女啊!你怎么能讓美女@干這種排水挖沙的臟累苦差的活兒呢?人家要是累壞了,還怎么服侍你啊?孟哥,你可憐可憐我吧!”
“你看我的雙手,你看我的身子,你看我的肌膚?保養的白一點很難的……”
“快點。”孟坷一巴掌把黑鳥拍進了水池之中,他知道黑鳥身上的傷勢已無大礙;要不然也不會指使黑鳥干這種苦累臟差的活兒。
黑鳥要是不干,難道讓他去親自動手嗎?
在這個時候,身邊根本沒有可以驅使差遣的人,只能讓黑鳥上。
所以,黑鳥在這個時候賣萌推諉,就是找打。
撲通一聲響,黑鳥再次落水,剛剛換上的衣服頓時濕透,狼狽至極。
這時,姍姍來遲的金纖纖,輕聲說道:“師祖,要不然,讓我來吧!”
“不用,黑鳥妹子已經下去了,這活就叫黑鳥妹子干,她是神境強者,干這點活兒,根本都不能熱身,你要是下去,反而會妨礙到她。”
說著,孟坷看向水塘中,又朝黑鳥一瞪眼:“快點?”
黑鳥無奈,剛剛對孟坷的感激之情,就這么被消磨殆盡。在孟坷的淫威之下,她只好拿起不銹鋼臉盆,開始舀起水來,一盆又一盆的向水池外面潑去。
用這種方法排水,又慢又累人;如果有一臺抽水機就好了。
不過,在沒有抽水機的情況下,這也不失為最有效率最便捷的排水方法。
好在黑鳥是神境小成武者,干起這種活兒,還真就累不到她。
就這樣,在孟坷和金纖纖的注視下,黑鳥獨自干得熱火朝天,沒多久,就把半池臟水排干凈了。可是,他們并沒有找到李勇和美希雄杰的尸體。
連一片衣角都沒有,連一縷頭發都沒有,連一塊骨頭或者碎肉都沒有。
水塘里除了水就是泥沙,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怎么沒有?”孟坷喝問道。
他把眼睛都睜酸了,卻什么都沒有找出來。
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
難道李勇和美希雄杰,都被打入地下了,還能逃跑嗎?
“是啊!怎么沒有?”黑鳥也覺得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旁邊的金纖纖突然猜測道:“會不會還在下面?”
還在下面?
“挖。”
在孟坷一聲令下之后,黑鳥只好把不銹鋼臉盆改造成片狀,開始向下挖泥沙。
這活雖然累不到黑鳥,卻把黑鳥搞得全身都是泥巴和臟水。
一位中年美婦,就這樣變成了面目模糊的泥人。
一直向下挖了一米多深,仍然沒有找到李勇和美希雄杰的尸體。
黑鳥受不了了,忍不住抱怨道:“孟哥,你的力量,不可能把兩個人砸得這么深吧!這都有四米深了吧!要是能把他們砸得這么深,估計也把他們砸成了血水。血水融合在泥水里,摻合進沙土里,肯定找不到了。不用再找了吧!”
“那是什么?”孟坷的小眼睛突然在泥水之中,看到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
黑鳥走過去,彎腰撿起來,發現這塊玉石上面,還用一根精美的紅繩子串著,這顯然是一件漂亮吊墜啊!黑鳥仔細看了看,沒有看出什么名堂,只好遞給孟坷。
接在手里后,孟坷立刻露出淡淡的笑容:“這上面還有李勇的殘留氣息,這應該是李勇身上所戴之物,看來李勇真的死了。和那個美希雄杰一起,被我打得連渣渣都不剩了。只是這件玉石怎么能在我的法器之環的攻擊下保留下來呢?”
聽到李勇和美希雄杰全都死了,黑鳥一陣開心和興奮。
連金纖纖那冰冷的俏臉上,都洋溢出了淡淡的笑容。
大仇得報,他們無比振奮。
望著孟坷手掌中的精美玉石,黑鳥也滿是好奇。
從水池中爬上來,伸著腦袋看了看:“是啊!李勇和美希雄杰死后,什么東西都沒有留下來,為什么偏偏留下來這個玉石吊墜?”
金纖纖也伸著腦袋看,連黑鳥都看不出什么名堂,她也自然看不出什么名堂。
孟坷摸著下巴的胡須想了想,極為凝重的說道:“這一定是一件極為堅硬的法寶,只是并不知道有何用處,咱們回去吧!等我好好的研究研究。”
“難道是空間法寶?里面是不是藏著很多東西?”黑鳥驚喜道。因為她的空間戒指就被李勇搶走了,她希望能找回一些她的收藏品。
“應該比空間法寶還要堅硬許多。”孟坷思索道。
“是啊!按理說,李勇都死了,我的空間戒指應該留下來。可是我們剛才并沒有找到啊!想必空間戒指已經損壞掉了。”黑鳥一陣心痛,那件空間戒指她已經戴了大半輩子,曾經日夜相伴,片刻不離身;她對其有著極為深厚的感情。
這種感情讓她難以割舍,似乎比她對愛人和情人的感情還要深厚許多。
“走,回去再研究。”在晨曦之中,孟坷轉身離去。
黑鳥和金纖纖急忙跟了上去。
藥王石就這樣落入了孟坷和黑鳥的手中,不知道他們能研究出什么名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