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仙筆仙，你什么都知道嗎？”
【是】。
“那你說，李菁有沒有喜歡的人？”王芬壞笑著看了眼李菁。
李菁嗔怪白了她一眼，心里卻緊張極了，事實上，這才是她想玩這個游戲的真正目的。想要占卜戀愛的運(yùn)勢。
兩個女孩以為筆仙會寫【有】。
但虛懸的筆卻牽引著她們的手寫出三個字才停了下來。
【白宇飛。】
看到這個名字，李菁的心差點從嗓子里跳來。這時，她才真正相信了，自己請出的這位筆仙，是另一個世界無所不知的存在。
“真的是白宇飛？”王芬悄悄問。
李菁紅著臉點點頭。王芬也只知道她有暗戀對象，并不確定是誰。
“我還以為是李俊豪呢。”王芬吐吐舌頭，隨即更興奮了，“筆仙真厲害啊！小菁，你還想問什么？快問啊！”
“筆仙筆仙，你有沒有辦法……讓白宇飛喜歡上我呢？”
奇異的力量牽引著筆又動了起來。
但是這一次，卻沒有寫字，而是在紙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圈，圓中間有一條彎曲的“S”形曲線。
“這是什么意思？”王芬疑惑了。
“難道是……”李芬腦中靈光一閃，“火鍋？！請他吃火鍋？！”
“噗……哈哈哈！”王芬笑噴了，“火鍋！火鍋！！！快別鬧了！你個吃貨……”
她一時沒控制住，笑得聲音太大，吵醒了宿舍里的其他人。
“誰啊？大半夜的……吵什么……”
床鋪離桌子最近的女孩不滿地嘀咕。
“沒！沒什么！”
李菁一慌，松開了和王芬交握的手，虛懸的筆“啪”一聲掉在桌子上。而抬著她手臂的那股無形力量也消失了。
舍友迷迷糊糊地半撐起身體，疑惑地看著站在桌邊的兩人。
“你們兩個，不睡覺吵什么呢？”
“不好意思，那個……我們上廁所，吵到你了。”
李菁說著，把桌上筆仙寫過的白紙藏進(jìn)身后。
“哦。”舍友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又縮回暖和的被窩。
李菁和王芬對視一眼，吐吐舌頭。兩人躡手躡腳走到門外。
“喂，剛才筆掉了，沒有送走筆仙，他不會生氣吧？”李菁有點擔(dān)心。
“應(yīng)該沒事吧！”王芬笑著說：“感覺宋川脾氣挺好的，肯定不會介意吧。”
“是啊，我第一次知道筆仙會寫字……還有名字。”
“就是！跟聽說的完全不一樣，感覺他真的無所不知！小菁，你說，我們是不是請到神仙了？”
“也許……”
兩個小女生的眼中，充滿對神秘未知存在的向往。
……
周五下午，是學(xué)校最人心浮動的時刻，因為即將到來的假日。
寄宿生也要在周五離校，住得遠(yuǎn)的家長會來接，還沒到放學(xué)時間，校門旁就擠滿了人。
沈天德有點后悔自己挑這個時間來了。
不過，除了在校門蹲守，他也沒別的辦法能聯(lián)系到周乾。
還好，小半仙逃離學(xué)校的速度一直是第一名。
鈴聲還沒落，沈天德就看到要找的身影。
“周乾！周乾！”
沈天德擠在一群家長里面揮手，他今天穿的是便服，不扎眼，但因為個子夠高，還算顯眼。
周乾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到沈天德，唇角輕輕抿了一下。
沈天德沖他招招手，指著自己的坐駕后座，周乾擠過人群，上了他的車。
“今天休假？”周乾注意到他沒穿制服，騎的也不是警車。
“是啊。”沈天咧嘴笑，“剛才我去醫(yī)院，看望了一下羽毛小姑娘，她說想見見你。怎么樣？有時間嗎？”
周乾沉吟了一下，點點頭。
他是陳燕羽的因果中的一部分，不得不在意。
從那天之后，陳燕羽一直沒有上學(xué)，但是家長和校方聯(lián)系了。
陳燕羽生病了，必須住院休養(yǎng)一段時間。至于什么病，家長也沒有具體說，似乎有難以啟齒的隱情。
陳燕羽的病來得突然又神秘，班上的同學(xué)開起了玩笑。
“她說以前胖是病，我看，突然暴瘦才是病吧！”
八卦黨不知道自己其實真相了。
“嗯哪，聽說減肥太快，很容易得暴食癥或者厭食癥。”
“難道她也……”
“這么說來，胖鳥也挺可憐的。”
“陳燕羽……真沒事了？”
周乾坐在沈天德身后，突然注意到他身上的氣息讓人舒服。不是嗅覺聞到的那種體味，而是……心的味道。
他是福緣深厚，沒有經(jīng)歷過人間疾苦的富二代少爺嗎？或者是看破世情涵養(yǎng)極高的修行者？
但周乾知道，沈天德不是。
所以，真是個怪人。
……
車子在擁擠的人群中殺開一條道路，馳離了學(xué)校附近，路面寬敞起來，漸漸能跑開了。
沈天德這時候才回答了周乾的問題。
“我覺得吧，她應(yīng)該看開了，所以才說想跟你道歉兼道謝。”
“你怎么做到的？”周乾問。
“哇咔咔咔！”沈天德故意笑得很夸張，“所以我說你很傻很天真啊，小朋友。”
“……”周乾捅了他后腰一指頭。
“哎喲！”沈天德痛得擠眉弄眼，“別鬧，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你也不好過。”
兩人現(xiàn)在騎在一輛車上，所以他說的是事實，可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
沈天德輕咳一聲，擺出說正事的態(tài)度。
“這人嘛，都是喜樂惡難的。當(dāng)人家小姑娘正在做夢，而且是做一個最美好不過的美夢的時候，你殘忍無情地把她叫醒，人當(dāng)然不愿意醒來，會縮回被窩把頭埋起來繼續(xù)睡，哪怕睡不著也要裝睡。對吧？”
“嗯。”周乾點點頭。
“可是，等她真的醒過來之后，你再讓她接受現(xiàn)實，哪怕現(xiàn)實不那么美好，她也會不得不面對。”
“所以，你讓我先把癘鬼驅(qū)走，等于強(qiáng)行把她從夢里叫醒？”
“對啊。在她做夢的時候，你說再多廢話，人家也沒心思聽啊。人家心里正亂著呢，但你讓她冷靜下來，看到自己危險的情況，再放低姿態(tài)好好勸勸，她未必還不聽。所以我說得試試。”
“那是你可以，我就做不到。”周乾坦白承認(rèn)自己不如沈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