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悲慘了,沒有了水,又沒有了經緯儀,我們真的就快成為幽靈了,楚妍剛剛證明自己不是幽靈的興奮又被絕望吞沒了。忽然她眼睛一亮。“在你身上掛著吶!”
中秋忙低頭看,是的,經緯儀好端端的掛在胸前,看來自己真的有點懵了。
中秋雙手托起經緯儀舉到嘴邊,深深的吻了它一口。“楚妍,有了經緯儀,就有了希望,我們現在離吉普車不遠,我們先去回到吉普車那,車里有水,我們多拿一些,也許他們三個和我們一樣也丟掉了背包。”中秋覺得自己說錯了忙又改了口:“但愿他們沒有丟掉背包。”
中秋和楚妍借助經緯儀的指引,回頭尋找吉普車。
大概下午五點,他們來到了原來存放吉普車的沙丘頂上,卻不見了吉普車的蹤跡。
他們反復對照經緯儀的經緯度數據,就是這個地方,中秋記得非常清楚,因為從昨天到現在,這里的經緯度他反復測量過五六次,絕對不會錯的。恐懼的事情發生的太多,他已失去了對恐懼一詞的敏感,此時反而鎮靜下來。他站在沙丘頂上,眼光慢慢的在四周的沙谷里尋找。突然,他看見在他們回來的路線偏北方的沙谷里有一小塊奇怪的草綠顏色,在陽光的照射下微微泛著暗暗的白光。
他和楚妍快速向那片沙谷跑去。
他們來到近前,看清了那是吉普車的篷布,露出沙面有一平方米。真是怪事,沙暴不是很大,怎么能把汽車刮下來,而且還埋在沙下呢?中秋滿臉狐疑的愣在了那里。
楚妍心里一陣激動,但馬上就茫然不知所措,什么工具也沒有,這要挖到什么時候才能找到裝水的地方。嗨,不管了,挖吧,有了水才能活著出去。
兩人決定從側面挖,當整個車窗露出之后,用腳把玻璃窗踹碎,再慢慢從里邊把沙子掏出,如果里面沒有沙子最好。
他們已經筋疲力盡,哪還有挖沙子的力量,用了一個小時,才在車門旁摳出一個一米深的錐形沙坑,透過車窗看見了車里已經灌滿了沙子,究竟是怎么灌進去的他們不再考慮。為了使車里的沙子不要運得太遠,沙坑的上邊緣直徑被他們闊大到兩米多。望著雙手被磨破處漸漸滲出的鮮血,仿佛他們的心也正在滴血。因為一個下午的折騰,身上不知流了多少汗水,現在的皮膚就像失水的干尸,已經沒有了光澤,仿佛一碰就會掉下一塊干巴巴的皮。他們不得不休息了,再挖下去恐怕就會昏厥。
休息了半個小時,太陽已經西沉,他倆手腳麻木,面部奇癢,恐怕臉上要脫下一層皮了。
拖著沉重的雙手,他們繼續挖掘著。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他們終于把吉普車后面的沙子掏光,打開了裝水的紙箱,一起坐在吉普車的后排座上,瘋狂的往嘴里灌水……
楚研心里想:終于又見到了希望,看來我們得救了。
坐在吉普車后排座上,中秋不再一臉迷茫,清涼潤肺的水幫他找回了生命的光焰,一種勝利的喜悅充斥他的全部身心,但是此時他卻無力支撐他的身體,渾身上下都如灌了鉛,重重的將他拖向地心,他宛如一只泄了氣的皮球,癟癟的癱在座椅上,雙目緊閉,嘴巴微張,重重的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