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沒有找到背包,無不一臉悵然。蹲在沙丘頂上,低低地埋下了頭。
這時,小玉突然想到,他們的汽車里還有不少水和干糧,她對老三和興隆說:“我們不要找背包了,去找那部汽車,那車里不是還有水和干糧嗎?”
“對呀,剛才被沙暴打懵了,找不到背包,還找不到汽車嗎?沒準中秋和楚妍也在找汽車。”老三一下子來了精神。
“古人云‘人不該死終有救’,我們從汽車里出來應該有兩個小時的路程,現在已經三點多了,估計天黑之前應該能回到汽車那里,正好補充完水分和食物,天就黑了。我們就在車里呆一個晚上,也好防備野獸襲擊,等天亮再走。”興隆也看到了一線希望,思路也恢復了原狀,不再像僵尸了。
“又來了,什么‘云’和‘曰’,那是古人云嗎?”老三的聲音里又有了深沉和磁性,不過也摻和了一些不耐煩。
有了希望,就有了原始的光焰,小玉的聲音也恢復了甜甜如蜜,韻如溪水:“別吵了——快走吧——”
三個人在沙漠里深一腳淺一腳,憑著感覺向西走去,要尋找他們丟在沙漠里的汽車。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帶的沙漠里還是沒有草、沒有樹,沒有任何參照物。看哪都是似曾相識而又十分陌生。昨天上午坐在車里,他們還有說有笑,根本沒有感到沙漠的干燥和炎熱,可能是心情的關系。現在他們已經在像地鍋一樣的沙漠里折騰了三個小時。腳下暑氣蒸,頭頂驕陽曬,唯一沒有太陽的半個小時卻被卷在沙暴里。嗓子冒煙,渾身上下已經無汗可出了,只有周身干巴巴的感覺。說來也怪,天上沒云,地上無風,怎地就平白無故地刮起了沙暴,三個人誰也搞不懂。
眼見太陽西懸,烈焰般的光線已被遠方天空的塵埃遮擋了一大半,陽光不像剛才那樣灼人了。可是,腳下的沙子還是那般悶熱,空氣還是那樣干燥,三個人的嘴唇都已漸漸開裂,呼出的氣恐怕都能點燃。可是,汽車在哪里啊?他們又足足的在沙漠里走了三個多小時,已經七點了,要不是這里經度偏西,太陽可能早就落山了。
三人連急帶燥,已經出現了脫水的跡象,如不及時補充水分,再繼續這樣走下去,恐怕很快就會倒下,眼看著找車的希望又要破滅,三人都沒有了注意,于是決定就地休息一下。
“我們一旦倒下去,可能就無力再站起來。繼續走勉強維持半個小時,到那時估計天也黑了,我看腳下的沙地這么熱,座也不是,站也不是,不如我們挖個坑,也許還能涼爽一些。說不定底下能潮濕一點。”老三此時好像鎮靜了好多,思路反而敏捷了。
“反正我們也找不到汽車了,真不如挖個坑涼快涼快,等休息差不多了,夜里趕路,不要等到天亮再走,我們又被陽光烤得昏昏沉沉了。”小玉口氣低沉,沒有了那種甜脆的音韻,說著說著竟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的確,一個還在上學的十八九歲的女孩子,哪受的了這般苦。昨天下午到今天早晨發生的一幕又一幕不可思議的事,一般人是承受不了的,她已經很堅強了。就連膀大腰圓的興隆都快散架了,何況一個弱不禁風的姑娘。興隆看著蹲在沙地上低聲哭泣的小玉,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他現在的思路混亂,只恍惚地記得小玉現在放了暑假,是中秋喊他們幾個來沙漠探險的,說什么體驗生活、社會實踐,他們都莫名其妙的跟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