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找到那輛吉普車,驗證一下車的油真的漏光了嗎?但愿老天保佑,昨晚上汽車漏油的事同樣是個和“哈奇森效應”一樣的現象、幻覺或電磁現象。
玩笑,他們幾個對鬼怪神明什么都不信,老天怎么會保佑呢?何況老天擁有的除了星球就是星球,拿什么保佑他們呢?他們所祈求的保佑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的臆想,真正能夠保佑他們的是他們自身的信心、斗志和偶爾的機緣。
過了不到一個小時,他們看到了靜靜站在那里的吉普車,汽車自身和周圍的情況與昨天晚上興隆和中秋所描述的一樣。
他們只有棄車而走。再一次用經緯儀定好方向,轉頭向東。每人都把履行包整理一下,包里裝足了夠他們三天要喝的水和少許食物,除了便攜式經緯儀、急救箱、手電、指南針和武器,他們丟掉了其余的東西。盡管這樣,他們仍覺得背上像壓了一座大山,沉重難忍。
大約走了兩個小時之后,時間已近中午。想想早晨不但沒有吃飯,反而把胃都吐空了。大家此刻都感到饑腸轆轆,痛苦難當。于是他們找到一塊相對涼爽的沙丘北側,圍坐在一起吃了午餐。
午餐過后,強烈的歸鄉念頭讓他們暫時忘卻疲憊、忘卻烘烤,繼續向東走去。
不知何時,身后傳來一陣奇怪的響聲,大家不約而同向后望去,這一望著實讓大家心涼半截。身后不遠處漫山遍野的一片暗黃,隆隆的響聲和呼哨聲混雜在一起,一陣沙塵暴風馳電掣般向他們席卷而來,轉瞬間他們就被裹在沙塵之中。
突如其來的沙塵暴雖然不大,但是仍然讓人睜不開眼睛。第一次來到沙漠的他們不知道如何是好,汽車沒有了汽油被丟在了后面,手里拿著一些工具,身上背著裝著水和干糧的包,由于身體的疲憊,本來感覺負擔很重,被沙塵暴一吹,他們都覺得像要被刮跑一樣,無法按照意愿行進。起初他們彼此緊緊跟在一起,可是不到五分鐘就不見了中秋和楚妍的蹤影,指南針和便攜式經緯儀還在中秋的身上,如果和中秋分開就等于死亡。興壟小玉和老三閉著眼睛不斷地相互叫喊著,同時也撕心裂膽地喊著中秋的名字,但是聲音傳不出多遠就被湮滅了。手中的工具和武器早已不知去向,身上的包總是拖著自己,無法把握方向,看來必須甩掉,等逃出沙暴再回來取包。小玉、興隆和老三現在離得很近,彼此都同意扔掉背包,先逃出去再說。可是還未等他們自己摘掉背包,一股強大的氣流已將他們掀翻在地,順著一個斜坡都滾了下去,等他們停止滾動的時候,不僅不見了背包,工具也早就丟掉,就連口袋里幾件小小的用來急救的用品也不見了蹤影。
此時,仍然天昏地暗,他們也不知道是從那個方向滾下來的。當他們爬起來時,互相喊著名字,得到了回應,仍然不敢睜開眼睛,憑感覺可能每個人都灰頭土臉,狼狽不堪。沙暴之前他們剛剛喝過水吃過干糧,現在被沙暴一吹,馬上饑渴難耐,喉嚨冒煙,渾身發抖。幸運的是,他們三人仍離得很近,沒有分開。
沙暴漸漸小了,他們三人勉強可以半睜著眼睛,艱難地走到一起,看著彼此像鬼一樣的臉孔都紛紛唉聲嘆氣。過了一會兒,覺得唉聲嘆氣不是辦法,還得商議著該向那個方向走,趕快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老三說沙漠是“胡大”的領地,我們問問“胡大”吧。
“竟瞎扯淡,‘胡大’在哪?‘胡大’來源于維吾爾語,是真主的意思不假。但是,他怎么會在這里,他能聽見我們說話嗎?”興隆不相信那一套,說話也不再慢聲慢氣,之乎者也也都不見了蹤影。
“那我們怎么辦?總不能就呆在這里等著奇跡發生吧。”小玉悲傷的面容卻掩蓋不住她那天生的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