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的枝葉開始糾纏在一起,最后,構(gòu)成了一張巨大的人臉,阮云霄轉(zhuǎn)過頭一看,不破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牢牢的綁在了樹干上,絲毫動彈不得。
“我這里,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人來了。”由枝葉構(gòu)成的大嘴一張一合,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體內(nèi)能量流失的驚人,這一會兒,幾乎就要見底了。
“是你吸走了我的靈力?”
“靈力?那只是我的養(yǎng)料而已,小家伙,感謝你的供奉。”大樹哈哈一笑,樹葉搖曳的嘩嘩直響,阮云霄咬了咬下唇,一時間有些慌了神。
沒了靈力,她拿什么跟人家斗?
“來,小家伙,陪我說說話!
“你先放了我的朋友!比钤葡鰭暝鴱牡厣险酒饋,靈力的流失讓她十分的虛弱。
“放了他?不不不,這個人十分的有意思,老朽還得研究一下!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和尚,有什么有趣的?”
“和尚……和尚……”
老樹念叨了幾聲和尚,隨即便開始哈哈大笑,笑聲震得阮云霄耳膜生疼。
“小家伙,你這是被……”
“閉嘴!”不破不知什么時候醒了過來,沖著老樹一聲歷喝,眼里閃爍著阮云霄從未見過的光芒。
“哼,你讓我不說,我就不說?”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給我乖乖的閉嘴。”
看著兩人的對持,阮云霄有些反應(yīng)過來,不破什么時候這么硬氣了?還有,老樹到底知道了他的什么秘密?讓他這么大的反應(yīng)?
阮云霄晃晃悠悠的走到不破的面前,后者皺皺眉,有些躲閃的不敢去看她。
“不破,你的秘密,我不會妄加干涉,你肯跟我一起上山,我已經(jīng)很感激你了。”抄起流云劍,三下兩下就將束縛著不破的枝條砍斷,就這么幾下的功夫,就累得阮云霄不停的喘著粗氣。
不破扶住阮云霄有些搖晃的身形,仰頭去看空中那張老樹的大臉,半響,只是念了一聲佛號便扶著阮云霄離開了。
“整片地面都是我的領(lǐng)域,你們這輩子都別想逃離這里了,那女娃體內(nèi)的能量被我吸收的一干二凈,沒了能量的你們還能做些什么?”老樹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阮云霄已經(jīng)沒了力氣回頭去看,只能任由不破扶住不斷的走遠(yuǎn)。
“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先找個地方你休息一下,我去尋找出口!
“你一個人太危險了,剛剛那老樹不也說了,這片土地都是它的領(lǐng)域!
“你就安心的等我的好消息吧!
不破將阮云霄放在一片空地上,便攥著佛珠離開了,阮云霄原地嘆了口氣,沒了靈氣,她就是一個比普通人力氣大點(diǎn)的廢物而已。
這個時候,蓮清從阮云霄的懷中鉆了出來,小腦袋拱了拱她的胳膊,阮云霄微微一笑,摸了摸蓮清柔順的皮毛。
現(xiàn)在她和蓮清一樣了,都是修為盡失。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里貌似只有白天,并沒有黑夜,周圍一直都很亮,不破回來的時候身上掛了傷,神色也有些萎靡。
“不破,你這是怎么了?”
“我去找那老樹去了,不過沒想到糟了它的暗算,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阮云霄沒再接話,只是默默的坐著,心里想著如何能通過這個洞穴。
“一直在這里躲著也不是個事,我們回到那老樹的周圍吧,說不定能看出什么!币惶岬交氐嚼蠘淠沁,不破的言語間就有些遲疑,不過想想也只有這么一個辦法,便同意了阮云霄的提議。
看著阮云霄和不破兩人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老樹的枝葉晃了晃。
“怎么,感覺出不去了,又回來求我了?”那語氣中,頗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
“你要怎么樣才肯放我們出去?”
“來了這里,你么就別想著出去了!比钤葡銎财沧欤弦粋洞穴的人,也是這么說的。
“你們來的正好,給你們看樣好東西!崩蠘涞脑捵屒︻佊行┠涿,仰頭望去,只見枝干上一片片嫩芽在不斷的抖動。
噗。
一聲細(xì)弱的聲響突然響起,聲音小的讓阮云霄幾乎要認(rèn)為這是自己的錯覺,目光所及的范圍內(nèi),一朵小小的銀色花朵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那里。
這一朵花的出現(xiàn)就像是導(dǎo)火線一般,頓時,無數(shù)的銀色花朵爭相開放,原本能銀色的葉子全部消失,只剩下一樹銀色的花朵。
一股濃郁的花香彌漫開來,阮云霄只覺得腦子里暈暈的,雙腿也有些發(fā)軟,鼻腔中的花香越來越濃郁,最后,阮云霄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王妃,王妃,你醒醒啊,馬上就要拜堂了,怎么還睡著了啊?”阮云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前熟悉的身影讓她有些恍惚。
“哦,我睡著了。”阮云霄坐起身來,腦子里還有些模糊,完全想不起來之間的事情,只是依稀記得,她馬上就要和瑞王拜堂了。
門被嘭的一聲打開,瑞王的側(cè)妃帶著幾名奴婢推門而去,阮云霄揉了揉太陽穴,她根本想不起來她們是誰。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說了什么,看著阮云霄迷迷糊糊的樣子,側(cè)妃身邊的一名婢女過來推了她一把,還處于愣神狀態(tài)下的阮云霄當(dāng)下沒有反應(yīng)過來,身子側(cè)傾,腦袋狠狠撞到了桌角,直接暈了過去。
阮云霄動了動手指,只覺得手里握著一個冰涼的的恭喜,睜開眼后,卻被眼前的場景嚇得不敢動彈。剛剛那個耀武揚(yáng)威的女人已經(jīng)倒在了血泊里面,而自己的手里,正握著一把帶血的剪刀。
房門再次被打開,無數(shù)的人涌入到房間內(nèi),阮云霄被這聒噪的聲音吵得腦袋生疼,被人推推搡搡的擁出了門外,手腳上都被綁上了鐵鏈。
畫面再次一轉(zhuǎn),她不知為何上了一輛馬車,馬車一路顛簸,也不知道到底奔向哪里,阮云霄想都沒想就跳了車,而不遠(yuǎn)處的人馬越來越近,也不知道為何,阮云霄的心里越來越亂,不斷的向后退著,最后,跌下了山崖。
身子不斷的降落,阮云霄已經(jīng)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心里卻隱隱約約還有著一絲念想,好像還有什么事情沒做完,而這件事情,她還必須去完成。
“呵呵,握這花香,會讓你們夢到死亡時候的場景,你們會在夢中慢慢的死去,至今還沒有人,能逃過我的夢境。”老樹一個人自言自語道,語氣中還有些落寞。
“哎,這下子,好不容易來了人陪我,還沒怎么說說話呢就要死了!
阮云霄的身體砸在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空中烏云密布,天雷滾滾,而且這天雷一道一道不斷的劈在她的身上,意識正在漸漸的消失,阮云霄勾了勾嘴角,無奈的苦笑,這下子,就真的死了吧。
“云霄……”一聲來自于遙遠(yuǎn)天邊的呼喚讓阮云霄的眼皮動了動,老樹有些驚訝的望著地面的阮云霄。
“云霄……”又是一聲呼喚,阮云霄的意識開始清醒,一旁的不破已經(jīng)站了起來。
“你們……怎么會?”那一樹的銀花不知什么時候凋謝了去,不破已經(jīng)捏著佛珠做好了戰(zhàn)斗準(zhǔn)備。
蓮清趴在阮云霄的身上,不停的舔著她的臉,阮云霄只覺得臉上涼涼的,伸出手想要摸摸自己的臉頰,這么一動,便醒了過來。
“看來你的好東西,對我們來說并沒有什么用處!比钤葡龊敛毁M(fèi)力的站了起來,感受了一下體內(nèi)的情況,不由得開心的笑了起來。
“可否告訴老朽為什么?”
“你若是肯放我們出去,我就告訴你我為什么可以脫離你的幻境,你覺得怎么樣?”阮云霄摸了摸手背,剛剛那個幻境實(shí)在太過真實(shí),真的有那么一瞬,她真的以為自己死了。
不過,當(dāng)時有人叫了她的名字,才把她喚了回來。
阮云霄下意識的看向懷中的蓮清,后者揚(yáng)起腦袋親昵的蹭了蹭她的臉,阮云霄會心一笑,她就知道,這個人一定會是蓮清。
“別想了,我不可能放你們出去的。”
老樹冷哼一聲,絲毫不肯松口,不破和阮云霄兩人對視一眼,看來,最后還得用武力解決。
不過,不破是怎么脫離幻境的?不破又不像她,已經(jīng)死過兩次,而且還有蓮清的呼喚。
阮云霄將疑惑壓在心底,專心對付面前的老樹。
阮云霄的手握在了流云劍的劍柄上,不破也掏出了符紙。
“別做無用功了,你們的傷害對我根本沒有用!崩蠘涞脑捯魟偮,不破的符紙就飛了出去,一人高的火焰直接砸在了老樹的樹干上。
不過,火焰就像砸在了鐵板上一樣,火星四濺,卻沒給老樹造成任何的傷害。不破不信邪的再次扔出好幾張符紙,結(jié)果依舊差強(qiáng)人意,樹干上依舊光潔如新,就連一點(diǎn)黑灰都沒有留下。
不破的神色有些嚴(yán)肅,普通的火焰對這棵樹根本無法造成任何的傷害,而阮云霄此時靈力盡失,無法召喚出其他的火焰來助陣。
現(xiàn)在,這就是一個僵局。
“你那點(diǎn)火,對老朽老說根本就無足輕重!崩蠘溥說著話,無數(shù)枝條已經(jīng)倒了不破的面前,這幾下子要是抽實(shí)了,不破不死也得脫層皮。
眼看著不破就要被枝條吞沒,一團(tuán)扇著藍(lán)光的火焰慢悠悠飛了過來,遇到藍(lán)色火焰的紙條像是融化了一般被寸寸燒斷。
“那你看,這種火焰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