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下一刻,周鴻軒就釋然了。
李允不會把劉婉瑩怎么樣,他最多也就是想盡辦法接近劉婉瑩而已。
在沒有完全確定劉婉瑩的身份之前,李允不會貿(mào)然的亂來。
開著那輛黑色邁巴赫從咖啡館門口過去的李允,發(fā)現(xiàn)周鴻軒已經(jīng)離開了,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意外的神情,隨后搖了搖頭開車離去。
“你怎么想起來找我了?”長風(fēng)集團(tuán)總經(jīng)理辦公室,唐棠看著面前的李允微皺著眉頭問。
“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李允臉色淡然的看著唐棠說。
“我沒有幫你的義務(wù)!”唐棠不屑的搖了搖頭。
“可你必須幫我!”李允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如果你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當(dāng)年你是怎么對夏沫恩將仇報(bào)的話!”
“要我做什么?”唐棠眼中閃過一道怒意,冷漠的看著李允問。
“很簡單,去幫我接近一個人!一個女人!”
“李允,李先生,我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你可以威脅我,讓我為你做事,但我不是紅娘,你找錯人了!”唐棠冷笑道。
“不,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李允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因?yàn)槲乙憬咏倪@個人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李夏沫!你難道不想為她做些什么嗎?”
“這好像已經(jīng)不是你第一次讓我做這種事了吧?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夠徹底的死心呢?四年前,醫(yī)生已經(jīng)說了她這輩子都不太可能醒過來了,即便她醒了,你覺得她還會回來嗎?別忘了,這里留給她的只有痛苦的會議!”
“她會回來!”李允信誓旦旦的說,“哪怕只是為了周夏,她也會回來!”
“周夏?哈,這個名字你已經(jīng)在我面前提過很多遍了!可是四年了,誰見過這個孩子長什么樣?誰知道這個孩子還是不是活著?”唐棠冷笑起來。
“他還活著,當(dāng)然即便他死了,也無所謂。只要周鴻軒不說,誰會知道他是死是活?只要李夏沫還活著,她就會回來!”
“你們可真卑鄙!”唐棠不屑的看著李允輕蔑的說,“不過你們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周夏是她的孩子,是她的親骨肉,她為了周夏可以做任何事。你之所以認(rèn)為李夏沫不會回來,是因?yàn)槟銢]有孩子,你永遠(yuǎn)無法理解一個母親內(nèi)心最真實(shí)的想法!”李允自信滿滿的看著唐棠說,“好了,廢話說的不少了!這是她的地址,接下來的事就看你自己的了!”
說完李允放下一張紙條,轉(zhuǎn)身往辦公室外走去。
就在李允離開后不到幾秒鐘,趙日天推開辦公室的大門走了進(jìn)來,一臉疑惑的問,“他怎么來了?”
“當(dāng)然是威脅我了!”唐棠無奈的攤開了手掌。
趙日天笑著搖了搖頭,“真有意思!”
“我也覺得很有意思,所以我一直很配合他!對了,他還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去接近一個女人!你說他要我接近的女人會不會是……”唐棠說著臉色忽然凝重起來。
“看看就知道了!”趙日天拿起桌子上李允留下的紙條,打開看了一眼,眉頭死死的皺了起來,“敦煌酒店,五一八號房劉婉瑩。”
唐棠忽然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個劉婉瑩不就是那天那個……”
“沒錯!就是她,看來不光是我們,連李允也在懷疑這個劉婉瑩是李夏沫了!這么說的話,周鴻軒想必也接到消息了!”
“他們這兩年為了找夏沫姐一直在合作,李允知道的事,周鴻軒肯定也是知道的!這是在明顯不過的事情!日天,你說我要不要去接觸一下這個劉婉瑩?”唐棠看著趙日天詢問道。
“當(dāng)然,既然要演戲那自然是要演全套了!不管劉婉瑩是不是我姐,我想我們都有必要提醒一下她!”趙日天深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
“這件事交給我了!”唐棠接過趙日天手中的紙條,小心翼翼的塞進(jìn)了口袋里。
“沒事我就去忙了!”趙日天沖著唐棠笑著說。
“等等!日天,有件事你恐怕還是得去處理一下!”
“什么事?”趙日天好奇的問。
“關(guān)于周夏的事!”
“我明白了!如果這個劉婉瑩就是我姐的話,那她肯定也是為了周夏才回來的!”趙日天了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說周夏會不會在周家?”
“或許吧!”趙日天忽熱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從義父去世之后,我們留在周家的人手就都莫名其妙的被趕了出來。現(xiàn)在周家的情況對我來說就是一個謎,我最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安插一兩個人進(jìn)去!”
“辛苦你了!”唐棠走到趙日天的身邊,輕輕抓著趙日天的手掌,滿含深情的說。
“說這些做什么?”趙日天沖著唐棠笑了笑。
劉婉瑩來到江北已經(jīng)三天了,為了盡快得知周巖的行蹤,她特意在周深集團(tuán)對面的一家咖啡館里呆了一下午,因?yàn)樗乐茗欆幱泻认挛绮璧牧?xí)慣,她在特意的等周鴻軒。
只是一直等到天快黑了,周鴻軒也沒有出現(xiàn),反倒是趙日天和唐棠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小姐,沒想到這么快我們就又見面了!”趙日天和唐棠當(dāng)仁不讓的坐在了劉婉瑩的對面,笑著說。
“我們見過嗎?”劉婉瑩盡管心里吃驚,表面上卻還是裝作一臉茫然的問。
“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前天晚上我被人跟蹤,幸虧是你幫了我一把,讓我在你的房間躲避了一下。不然我也沒有那么容易甩掉那些人!”趙日天淡淡的笑著。
“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劉婉瑩一臉恍然大悟的看著趙日天。
趙日天已經(jīng)那天的事情說出來了,而且事情也才過去沒幾天,她要是再裝不認(rèn)識他,那就有些過了。
“介紹一下,我是趙日天,這是我未婚妻唐棠!”趙日天笑著為劉婉瑩介紹道。
“你好!”劉婉瑩禮貌的沖著兩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道,“我是劉婉瑩!”
“劉小姐,那天可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日天他……”唐棠一臉后怕的說。
“唐小姐不必這么說,真要說起來那天也是湊巧!要不是我把趙先生錯當(dāng)成了我的保鏢,或許我根本不會開門,我們更加也不會認(rèn)識!”劉婉瑩淡定的笑著。
既然已經(jīng)撞見了,那就索性自然一點(diǎn)的好。
有句話說的好,不作不死,如果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說不定還會弄巧成拙。
倒不如經(jīng)由這件事,堂而皇之的和趙日天唐棠認(rèn)識一下,以后即便是她出現(xiàn)在長風(fēng)也不會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
“說起來這都是緣分!”唐棠微笑起來,“對了,劉小姐等下有什么打算?”
“當(dāng)然是回酒店了!我出來的時間已經(jīng)不短了!”劉婉瑩笑道。
“如果我沒猜錯劉小姐應(yīng)該是第一次來江北吧!要不我們一起去吃個飯,然后我?guī)⑿〗闶煜な煜そ钡沫h(huán)境?”
“這……”劉婉瑩遲疑了一下,“會不會太麻煩了?”
“一點(diǎn)也不麻煩!說起來,我們也算是這里的地主嘛!”唐棠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況且那天你還幫了日天那么大的忙,我們帶你在江北轉(zhuǎn)轉(zhuǎn)也是應(yīng)該的!”
“那就麻煩你們了!”劉婉瑩微笑著回答。
“那我們走吧!”唐棠笑著站起身來,招呼道。
不得不說唐棠這幾年雖然沉穩(wěn)成熟了許多,可那種與生俱來的自來熟的性格卻還是沒有太大的改變。
只是吃了一頓飯,唐棠竟然管劉婉瑩叫起了姐。
對此劉婉瑩也只能無奈的笑笑,她知道這是唐棠的天性,根本沒可能輕易改變的。
“姐,怎么樣?”此時唐棠正挽著劉婉瑩的手臂,笑嘻嘻的說,“我?guī)銇淼倪@家館子飯菜不錯吧!”
“確實(shí)不錯!”劉婉瑩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可不是吹牛啊!整個江北的小吃店和飯館基本都被我吃遍了。要江北這邊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問我準(zhǔn)沒錯!”唐棠略顯得意的看著劉婉瑩說。
“原來你對吃這么在行!”劉婉瑩略略微笑了一下。
“你想說我是吃貨就直說嘛!我不會介意的!”唐棠一臉無所謂的說。
“唐小姐,你真的很特別!”劉婉瑩看著唐棠淡淡的說。
“姐,我剛才不是都和你說過了嗎?你直接叫我唐棠就好了,叫什么唐小姐啊,太生分了!”唐棠略顯不滿的看著劉婉瑩說。
“好吧!我以后不叫你唐小姐了,叫你唐棠這總行了吧?唐棠?”
“這就對了!”唐棠開心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忽然指著前面不遠(yuǎn)處的一家小吃店興奮的喊道,“姐,前面好像有個小吃店剛剛開業(yè)哎!我們?nèi)L嘗!”
“我剛才已經(jīng)吃飽了!”劉婉瑩搖了搖頭。
“哎呀,走啦,走啦!”唐棠拉著劉婉瑩一路飛奔,跟在她們身后的趙日天無奈的看了她們一眼,沖著杰森和海斯笑了笑,緊走幾步跟了上去。
這樣的場面這一晚上一直就在無限循環(huán),劉婉瑩累的走都走不動了,唐譚這才心滿意足的罷手了。
“唐棠,時間不早了!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劉婉瑩看了一眼腕表,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diǎn)多鐘了,不知不覺吃完晚飯,她們已經(jīng)在街上逛了三個多小時了。
“姐,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劉婉瑩謝絕了唐棠的好意,在杰森和海斯的陪伴下叫了一輛出租車往酒店趕去。
自始至終,唐棠都一直盯著著劉婉瑩的背影,直到劉婉瑩乘坐的出租車徹底的消失在視線中,她依然沒有收回目光。
“怎么樣?”趙日天走到唐棠身邊,沒頭沒腦的問。
“她給我的感覺很親切,和她相處沒有任何壓力!不過我現(xiàn)在還不敢確定她是不是夏沫姐!”唐棠擰著眉頭語氣嚴(yán)肅的說。
“你一個晚上就看出這些?”趙日天看著唐棠說。
“你那邊有收獲嗎?”唐棠轉(zhuǎn)頭看著趙日天問。
“收獲不小!”趙日天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里說話不方便!回去說吧!”
回到兩人的公寓,趙日天脫掉身上的外套,隨意的丟在一邊,四仰八叉的半躺著沙發(fā)上,愜意的說,“回家的感覺真好!”
“行了,行了!快說說你都有什么發(fā)現(xiàn)!”唐棠坐到趙日天的身邊,不滿的推了他一把說。
“這個劉婉瑩來自英國,是一個單身母親,無父無母,有一個爺爺和一個四歲的兒子。”
“然后呢?”唐棠追問道。
“然后?什么然后?”趙日天好奇的問。
“你再給我裝!”唐棠惡狠狠的在趙日天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疼的趙日天齜牙咧嘴,不斷告饒。
“好了,好了!我說,我說還不成嗎?”趙日天雙手舉過頭頂,徹底的屈服了。
“快說!”唐棠得意的昂起頭,滿臉幸福。
“劉婉瑩的爺爺叫羅賓,當(dāng)然這是英文名字,至于中文名字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姓劉就對了!”
“還有嗎?那個四歲的孩子呢?”
“那個孩子啊!好像是叫劉子熙,長得挺可愛的,很討人喜歡!”
看到趙日天像是擠牙膏一樣,問一句答一句,唐棠很是不高興。
“我說你就不能一次說完嗎?”
“行了行了,我說還不成嗎?這個劉婉瑩據(jù)說一年前才出現(xiàn),之前在哪兒沒人知道。我打聽到的就只有這些了!”
“這么說的話,倒是和夏沫姐的情況基本吻合!”唐棠皺起了眉頭,“現(xiàn)在我基本可以肯定她就是夏沫姐了!”
“你打算怎么做?”趙日天忽然嚴(yán)肅起來。
“坦白,懺悔!”
“如果她不是呢?如果這一切只是巧合呢?”趙日天微皺著眉頭問。
“不管她是不是,我都必須說出來!她是夏沫姐最好,我說出來會讓我輕松一些,她不是也沒關(guān)系,我就當(dāng)她是我的聽眾好了!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說的!”唐棠沖著趙日天笑了笑。
“你有沒有考慮過后果?”
“我不需要考慮什么后果,我要做的就是讓自己心安!我不希望有人再用這件事來威脅我!”唐棠看著趙日天一臉柔情的說,“我知道你是在擔(dān)心我!可這件事遲早是要說的,我怕我現(xiàn)在不說出來以后恐怕再沒有勇氣說出來了!”
“我支持你!”趙日天鄭重其事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親愛的,謝謝你!”唐棠深情的在趙日天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伸手環(huán)抱住趙日天的脖子,兩人擁作一團(tuán)。
敦煌酒店五一八房,劉婉瑩洗完澡躺在柔軟的床上,想起晚上和唐棠在一起的那幾個小時,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時隔四年,她已經(jīng)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她以為以前的一切都將和她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以前的朋友,以前的閨蜜,都會成為過去,成為陌路人,她失落過,她傷心過。
可直到今天和唐棠重新認(rèn)識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她所擔(dān)心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只要她愿意,她完全可以用劉婉瑩這個身份重新認(rèn)識她的那些朋友,重新和她們建立深厚的友誼。
她要做的就是勇敢的邁出第一步,可她依然不能。
和唐棠,趙日天重新成為朋友,這是一個意外,不在她的計(jì)劃之中。
她回來的目的只是看看周夏,確認(rèn)周夏一切過的都好。
她現(xiàn)在是劉婉瑩,不是李夏沫,曾經(jīng)李夏沫的一切已經(jīng)和她完全沒有關(guān)系了。
做完她要做的事,她就會離開,不再回來。
她不希望在江北除了周夏之外再有其他的牽掛。
不知道為何,在重新確定了一遍這一次的目的之后,劉婉瑩竟感覺有些淡淡的失落。
即便她現(xiàn)在叫劉婉瑩,即便她現(xiàn)在完全是另外一個模樣,可依然改變不了她骨子里還是李夏沫的事實(shí),只要她活著一天,她就不可能沒有牽掛的離開江北。
夜色正濃,劉婉瑩掀開身上的被子,緩緩起床走到窗口,看著窗外五彩斑斕的夜景,眼前忽然浮現(xiàn)出了周鴻軒英俊的面孔。
不知怎的,她的心里竟然出現(xiàn)了一股濃烈到讓人窒息的酸澀。
天剛微亮,劉婉瑩就起床了。
這一夜,她基本沒睡。
整個晚上,她的腦子里出現(xiàn)的都是幾年前在江北這座城市發(fā)生的那一切。
不管她如何努力的想要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想,可依然無法阻止它們的出現(xiàn)。
這些讓她不堪回首的往事,折磨的她幾乎崩潰。
“小姐,您一晚上沒睡?”當(dāng)劉婉瑩打開房門,打算去餐廳吃早餐的時候,守在門口的杰森看到了她布滿血絲的雙眼,擔(dān)心的問。
“我沒事!”劉婉瑩搖了搖頭,徑直往電梯走去。
吃完早餐,劉婉瑩感覺到了強(qiáng)烈的困意,回到房間不久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中,她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誰啊?”劉婉瑩不耐煩的喊道。
“姐,你在嗎?是我,唐棠!”
“來了!”得知門外的是唐棠,劉婉瑩這才起身穿好衣服跑去打開了房門,看到畫著精致妝容,穿著隨性的唐棠,劉婉瑩疑惑的皺了皺眉,“你怎么來了?”
“姐,你忘了?昨天晚上你不是說要陪我一起去看幸福福利院的老院長的嗎?”唐棠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看著劉婉瑩說。
“有這回事嗎?”劉婉瑩用力揉揉腦袋,一臉茫然的說,“我怎么想不起來了?你等我一會兒,我收拾一下!”
“姐,我聽杰森說你昨天一晚上沒睡?”唐棠看著劉婉瑩略顯蒼白的臉,擔(dān)心的問,“你沒事吧?要不我們還是改天再去吧!”
“沒事,我很快就好!”劉婉瑩沖著唐棠搖了搖頭。
半個小時之后,兩人乘坐電梯來到了酒店的停車場。
指著面前的一輛奔馳的二座跑車,唐棠歉意的看了眼杰森和海斯,這才笑著對劉婉瑩說,“姐,上車吧!”
“要不你們回去吧!我不會有事!”劉婉瑩沖著兩人囑咐完,便上了車。
奔馳跑車呼嘯著沖出了停車場的出口,很快融入了車流之中。
“姐,你那兩個保鏢還真夠盡職盡責(zé)的!你都讓他們回去了,他們居然還跟著!”唐棠指著后視鏡里后方十幾米開外的一輛出租車半開玩笑的說,“她們難道還怕我把你給拐跑了啊?”
“他們就是這樣的,隨他們?nèi)グ桑 ?
劉婉瑩沖著唐棠淡淡的笑著,表情顯得有些疲憊的說。
“姐,要不你閉著眼睛休息一會吧!那家養(yǎng)老院離這里還是挺遠(yuǎn)的,一時半會兒我們可到不了!”唐棠有些心疼的看著劉婉瑩說。
劉婉瑩點(diǎn)了點(diǎn)頭,緩緩閉上了眼睛。
開車的唐棠看了劉婉瑩一眼,目光閃動了一下,這才專心的開起車來。
一個多小時之后,這輛紅色的奔馳跑車緩緩的駛進(jìn)了一家養(yǎng)老院的院子里。
“姐,我們到了!”唐棠把車停穩(wěn),這才輕輕的推了身旁副駕駛上的劉婉瑩一把。
“這么快就到了?”劉婉瑩睜開迷蒙的眼睛,略顯意外的問。
“姐,看來你剛才睡的很香啊!”唐棠有些擔(dān)心的說,“要不我還是送你回去休息吧!我們改天再來!”
“不用了!我們走吧!”劉婉瑩搖了搖頭,當(dāng)先下了車。
看到劉婉瑩已經(jīng)往養(yǎng)老院里走去,唐棠也只得無奈的跟了上去。
養(yǎng)老院的某個房間里,幸福福利院的老院長正半躺在沙發(fā)上,腿上蓋著一條毯子,靜靜的聽著廣播。
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唐棠帶著劉婉瑩走了進(jìn)來。
“院長奶奶,你猜猜我是誰?”唐棠笑著走過去,一把拉住老院長蒼老的手掌笑著問。
“唐棠丫頭,你還是這么古靈精怪的!你今兒怎么有空來看我這個老太婆了?”老院長牽著唐棠的手笑著問。
“瞧您這話說的,我就算是沒空也得抽空來看看您才是啊!你在我心里比什么都重要!”唐棠笑嘻嘻的說。
“你這丫頭,就是嘴甜!”老院長笑著摸了摸唐棠的手背,“快坐吧!”
“好!”唐棠笑嘻嘻的坐到了老院長的身邊,沖著劉婉瑩招手。
劉婉瑩卻并沒有移動分毫,從進(jìn)來開始她的注意力就放在了老院長的身上。
四年多沒見,老院長蒼老了許多,不過好在精神還可以,劉婉瑩懸著的心緩緩放了下來。
“姐,姐!你在干嘛呢?”唐棠見劉婉瑩沒什么反應(yīng),頓時提高了聲線。
“沒事!”劉婉瑩尷尬的笑了笑。
“院長奶奶,我今天帶了一個朋友來看您!您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唐棠笑著對老院長說。
“院長奶奶是那么小氣的人嗎?姑娘,來我身邊坐!”老院長沖著劉婉瑩笑著招了招手。
劉婉瑩輕輕握住劉婉瑩的手掌,摩挲了一陣,忽然愣了一下。
“院長奶奶,您怎么了?”唐棠好奇的問。
“唐棠,你這是在逗院長奶奶玩呢?”老院長有些不滿的說。
“您這說的是什么話啊!我怎么敢呢!”唐棠無辜的看著老院長說。
“你這丫頭到這時候還嘴硬?”老院長有些生氣了,將頭轉(zhuǎn)向劉婉瑩一臉責(zé)備的說,“沫沫啊!四年了,你怎么今天才來看院長奶奶啊?這四年你到底去了哪兒啊?為什么我問鴻軒她們,她們總是支支吾吾的呢?”
“老院長,您肯定是認(rèn)錯人了!我不是您嘴里的那個沫沫,我是劉婉瑩!”劉婉瑩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她并沒有太慌張,而是尷尬的笑了笑。
“我不可能認(rèn)錯人。我雖然眼睛看不見了,但是我的耳朵還好好的,心也是敞亮的!是不是沫沫,我不用看,只要一摸就知道!要知道沫沫當(dāng)年可是在孤兒院待到三歲才被她的養(yǎng)父母抱走的,那幾年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給拉扯大的,我會認(rèn)錯?”老院長一臉自信的說。
“院長奶奶,您真的認(rèn)錯人了!”唐棠眼中閃過一絲激動,不動聲色的笑道,“我也是昨天才認(rèn)識婉瑩姐的,要她真是夏沫姐,我怎么可能會認(rèn)不出來呢?”
“你說了不算!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耍我老太婆的!”老院長有些生氣的說。
“那您要怎么樣才相信我說的呢?”唐棠無奈的看著老院長問。
“這簡單,打電話給鴻軒,讓他過來!他的媳婦他總不可能會認(rèn)錯!”老院長執(zhí)拗的說。
聽到這話,劉婉瑩臉色微微一變,唐棠的神色也有些不太對勁。
唐棠剛準(zhǔn)備說點(diǎn)什么岔開話題的時候,忽然門口想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院長奶奶,您不用讓他們打電話了!我已經(jīng)來了!”
看到站在門口的周鴻軒,劉婉瑩和唐棠齊刷刷的愣住了。
周鴻軒怎么會在這里?
“周先生,你什么時候來的?”劉婉瑩強(qiáng)裝淡定的看著周鴻軒問。
“我來了有一會兒了!看到你們正在和院長奶奶說話,就沒驚動你們!”周鴻軒淡定的笑了笑。
“鴻軒啊!你來的正好,你來仔細(xì)看看唐棠說的這個劉小姐到底是不是你媳婦,到底是不是沫沫那孩子!”老院長開心的對周鴻軒說。
“好!我現(xiàn)在就來認(rèn)真的看看!”周鴻軒笑著走過去。
劉婉瑩想摔脫老院長的手,起身,卻不想老院長抓的死緊,根本不愿意放手。
“沫沫,乖乖坐著別動!”老院長輕輕的拍了拍劉婉瑩的手背說。
周鴻軒走到三人的面前,看著劉婉瑩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把目光落在了老院長的身上。
“院長奶奶,我看清楚了!”周鴻軒輕輕的笑著。
“怎么樣?我說的沒錯吧!唐棠說的這位劉小姐肯定就是沫沫吧?”老院長樂呵呵的說。
劉婉瑩緊張的看著周鴻軒,只見周鴻軒沖她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緩緩開口道。
“院長奶奶您說的沒錯,這哪是什么劉小姐,根本就是夏沫嘛!好了,夏沫!你就別和唐棠一起捉弄院長奶奶了!”
聽到周鴻軒的話,唐棠像是見了鬼一樣,滿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周鴻軒。
仿佛再問,你是怎么知道劉婉瑩就是夏沫姐的?
一旁的劉婉瑩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她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她回到江北后加上這次總共才和周鴻軒見過三次面,即便是她身上有不少的破綻,也不可能這么輕易的就被認(rèn)出來了吧?
被認(rèn)出來倒是沒什么,劉婉瑩擔(dān)心的是被周鴻軒認(rèn)出來之后,他會做什么!
他會不會強(qiáng)迫自己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會不會擾亂她目前平靜幸福的生活?
這一刻,劉婉瑩有些后悔,后悔不該答應(yīng)唐棠陪她來見老院長,可是后悔已經(jīng)晚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
她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祈禱,祈禱她能度過這一次的難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