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么嚴(yán)重?”李夏沫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信我?”周鴻軒看著李夏沫臉色有些不悅。
“我只相信證據(jù)!”李夏沫語氣很平淡,自從發(fā)生那晚的事情之后,李夏沫已經(jīng)不敢相信周鴻軒了。
“那我就給你證據(jù)!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這辦公室里面怕是別人放了竊聽器了!”周鴻軒言之鑿鑿的說,“至于在哪兒,給我點時間!
說完周鴻軒開始在辦公室里面搜尋起來。
他搜的很仔細(xì),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可最終卻還是兩手空空。
“事實證明你是在杞人憂天!”李夏沫不屑的說。
“不可能沒有!”
周鴻軒的眉頭緊鎖,臉上盡是疑惑。
“那它在哪兒?你倒是找出來給我看。 崩钕哪谜韵镜目粗茗欆幚湫Φ。
“這……”周鴻軒竟無言以對。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李夏沫和周鴻軒對視了一眼,兩人心中都感覺有些奇怪,這么晚了,誰還會來這里?
不過奇怪歸奇怪,李夏沫還是決定開口叫外面的人進(jìn)來。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一個四十多歲的保潔員阿姨出現(xiàn)在門口。
幾乎就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周鴻軒臉上的表情便換成了一副天真幼稚的樣子。
“董事長,您還在忙呢?”保潔阿姨看到李夏沫笑著問。
“陳姐,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走啊?”李夏沫有些好奇的問。
“是這樣的,我今天下午不是請了半天假嗎?公司的垃圾都沒有清理,所以我想乘著晚上這會兒清理一下,不然明天上班太臟了會影響大家工作!”陳姐笑著說。
“那麻煩你陳姐!大晚上的還這么辛苦!”
“不麻煩,不麻煩!這都是我分內(nèi)的事情!闭f著陳姐走到垃圾桶旁邊,隨手拎起垃圾袋大步往辦公室外走去。
眼看著陳姐提著垃圾袋就要走出門口,一直裝傻充愣的周鴻軒忽然眼前一亮,幾步跑過去,殷勤的說,“阿姨,我來幫你吧!”
伸手就去奪陳姐手里的垃圾袋,原本臉色平靜的陳姐忽然緊張起來,把垃圾袋藏到身后,沖著周鴻軒訕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這些臟活累活怎么能夠麻煩您呢!”
“沒事,我不怕臟!反正我在這也很無聊,沫沫姐姐也不陪我玩!阿姨,你就讓我?guī)湍懵!”周鴻軒一邊說一邊去搶奪陳姐手中的垃圾袋。
“不用,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陳姐一邊擺手一邊連連后退。
這一下就是李夏沫也知道陳姐有問題了,還不等李夏沫開口,周鴻軒就一把抓住了陳姐的手腕冷笑道,“阿姨,我最喜歡助人為樂了,你就讓我?guī)蛶湍愫昧,你不用不好意思的!?
“我……我……”陳姐越發(fā)的慌亂,整個身子微微顫抖不停的往后縮。
“阿姨,你為什么在發(fā)抖?你是在害怕嗎?”周鴻軒目光灼灼的看著陳姐,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沒……沒有!”陳姐目光閃爍根本不敢看周鴻軒的眼睛。
李夏沫此時也看出了陳姐有問題,緩緩走了過去,站在陳姐的面前,冷冷的問,“陳姐,你來我們長風(fēng)也有十幾年了,我父親在世那會兒,你就是公司的保潔阿姨。說起來也算是我們長風(fēng)的老員工了,你真打算幫著外人害我嗎?”
“董事長,我沒有!”陳姐焦急的辯解道。
“那你剛才為什么那么慌張?”李夏沫盯著她的眼睛,不自覺的語氣中帶了三分冷意。
“我……我……沒有!真的沒有!我只是不想弄臟這位先生的衣服!”陳姐追支支吾吾了半天,卻還是不肯吐露半個字。
抓著陳姐手腕的周鴻軒忽然冷笑起來,“還和她啰嗦什么?把她交給樓下的保鏢,那個保鏢以前是干特種兵的,受過專業(yè)的審訊訓(xùn)練,有的是方法讓她開口!”
陳姐滿臉驚懼的看著周鴻軒,雙腿已經(jīng)開始發(fā)軟了。
特種兵,審訊訓(xùn)練,這些對她來說并不陌生,她的腦子里第一時間浮現(xiàn)出的就是古代審訊犯人的那些酷刑,怎么能夠不怕?
“她是我公司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插手!”李夏沫瞪了一眼周鴻軒,冷冷的說。
周鴻軒郁悶的伸手摸了摸鼻子,“行,那你來!如果什么都問不出來,那就把她交給我的人!”
李夏沫沒有理會周鴻軒,而是看著幾乎已經(jīng)要癱倒在地上的陳姐眼神微閃,“陳姐,這些年我們長風(fēng)對你怎么樣?”
“公司對我很好,我一直很感激!”
“那你為什么要幫著外人來害我?”李夏沫的語氣如霜,冷冷的看著陳姐低吼道。
“我沒有,董事長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陳姐可憐兮兮的看著李夏沫。
“我信你沒有用,你要值得我相信才行!既然你說你沒有,那我問你,這垃圾袋里面到底有什么?你為什么那么緊張?”李夏沫手指著陳姐手里的垃圾袋問。
“我不知道!”陳姐的表情很迷茫,顯然她是真的不知情。
“你真不知道?你要知道欺騙我的后果!”李夏沫微瞇著眼睛,一道寒光直奔陳姐的眼睛。
陳姐嚇的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幾乎崩潰,“董事長,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如果你不知道你為什么早不來收垃圾,晚不來收垃圾,偏偏這時候跑來?你還不說實話?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李夏沫臉色陰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來。
“我說!我說!是……是……是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他給了我兩百塊錢,叫我來把您辦公室的垃圾收走!我說的都是實話,董事長您一定要相信我!”陳姐可憐巴拉的看著李夏沫說。
李夏沫的眸子盯著陳姐看了半晌,最終轉(zhuǎn)向周鴻軒淡淡的說,“放了她吧!”
“就這么放了?”周鴻軒有些意外。
“你聽不懂我的話?”李夏沫色厲內(nèi)荏的冷冷的說。
“行吧!她反正是你的員工,你說放我就放!不過這里面的東西我得先檢查一遍!”
周鴻軒松開陳姐的手臂,將垃圾袋里面的垃圾隨意的往地上一放,輕易的從里面找到了一個紐扣大小的黑色物體,雙手捻起來沖著李夏沫得意的揚了揚。
李夏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看向已經(jīng)軟倒在地上的陳姐,語氣里有著淡淡的失望,“陳姐,你走吧!從明天你不用再來了!”
“董事長,我求求你不要開除我!我不想離開長風(fēng)!”陳姐一把抱住李夏沫的大腿痛哭流涕道。
“我不想說第二遍!你立刻給我離開,乘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李夏沫冷漠的看著腳下抱著她大腿的陳姐,簡單的一句話讓人遍體生寒。
陳姐嚇的縮回了手,無地自容的看著李夏沫,“董事長,我對不起你!”
說完轉(zhuǎn)身跌跌撞撞的轉(zhuǎn)身飛奔著離開。
“就這么放她走了?”周鴻軒走到李夏沫身邊,好奇的問。
“不然呢?你我都不是瞎子,她顯然什么都不知道!闭f完李夏沫轉(zhuǎn)身走回辦公室,坐在了沙發(fā)上。
“好吧,反正她是你的員工,怎么處置我沒權(quán)利過問!敝茗欆帗u了搖頭,一臉無所謂的說。
沉默了許久,李夏沫忽然抬起頭看著周鴻軒問,“對了,你怎么知道那東西在垃圾袋里?”
“我可以理解我你在考校我嗎?”周鴻軒促狹的沖著李夏沫笑了起來,“你千萬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看到他這一臉促狹的笑,李夏沫就來氣,重重的哼了一聲,轉(zhuǎn)過頭去不理他。
“現(xiàn)在你看到證據(jù)了,你信了嗎?”周鴻軒有些得意的看著李夏沫問。
李夏沫根本就不搭理他,周鴻軒這種人你越搭理他,他越來勁。
典型的人來瘋,至少在李夏沫的面前是這樣。
見李夏沫不說話,周鴻軒感覺有些沒勁,收起了臉上的輕浮,看著李夏沫淡淡的問,“今天李允來過?”
“你怎么……”知道?
“我當(dāng)然知道!”周鴻軒拋了拋手中的紐扣形的竊聽器冷笑起來,“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有別人會費盡心機的玩這種把戲!”
“周鴻軒,你是不是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卑鄙?”李夏沫生氣,她無法忍受周鴻軒任何事都往李允的身上扯。
“當(dāng)然不是!”
周鴻軒的這句話讓李夏沫心里的怒氣稍稍的消了一些,可下一句話卻讓李夏沫幾乎氣的跳起來。
“李允可比我卑鄙多了,不然我怎么可能這么重視他?”周鴻軒頂著手中的竊聽器眼神不停的閃爍著。
“周鴻軒,你夠了!你能不能收起你那骯臟黑暗的想法!這讓我惡心!”李夏沫猛的站起身瞪著周鴻軒。
“這就受不了了?”周鴻軒挑了挑眉,看似隨意的說,“看來李允今天向你訴苦了?他是不是對你說周家形勢很危急,幸虧有他撐著,不然周家早沒了?然后還勸你離開我,離開周家?”
“你怎么知道?”李夏沫驚駭?shù)目粗茗欆,下一刻忽然憤怒的地吼起來,“周鴻軒,你偷聽我們的談話!?
“偷聽?我可沒這興趣!”周鴻軒伸手隨意的掏了掏耳朵,有些不屑的說,“我早知道他要說什么了,根本沒必要偷聽!”
“你……”李夏沫看著周鴻軒說不出一句話來。
周鴻軒有時候很無恥,但他卻很自負(fù),如果做了,他不會否認(rèn),沒做的事情他也不會承認(rèn)。
“行了,別這么看著我!說說,除此之外,他還說什么了?”周鴻軒好整以暇的看著李夏沫問。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李夏沫不屑的沖著他冷笑,“你不是會猜嗎?那你繼續(xù)猜。
“行了,不說就算了!我忽然不想知道了。我只想讓你記住一件事,眼見未必是實,耳聽未必是虛!時間不早了,回去吧!”周鴻軒說完開始收拾食盒,根本沒有去管愣在當(dāng)場的李夏沫。
周鴻軒的話振聾發(fā)聵,引人深思。
李夏沫意識到周鴻軒是在在刻意的提醒她,李允說的未必都是實話。
回去的路上,李夏沫一直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鴻軒表現(xiàn)的也很安靜,只是在他安靜的外表下,他的眸子深處卻隱隱表露出濃濃的擔(dān)心。
回到周家,踏進(jìn)房門之后,周鴻軒拿起一件浴袍,徑直走進(jìn)了衛(wèi)生間。
李夏沫則坐在床邊,目光盯著衛(wèi)生間的方向,閃爍不定猶豫不決。
當(dāng)周鴻軒穿著浴袍出來的時候,她依然還是如此。
直到周鴻軒走到她的面前,俯視著她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她才猛然間醒悟過來。
浴袍很寬大,透過半敞開的領(lǐng)子,李夏沫可以清晰的看到周鴻軒健壯的胸肌,不知為何她忽然有些臉紅,迅速的別過臉去。
“怎么了?”周鴻軒略帶調(diào)笑的問。
“沒,沒什么!”李夏沫的目光有些躲閃。
“行了,都是老夫老妻了,什么沒見過?至于這么害羞嗎?”周鴻軒笑著做到李夏沫的身邊,輕輕伸手?jǐn)堊×怂睦w腰,一臉壞笑的湊到李夏沫的耳邊輕聲說,“不早了,我們該睡覺了!”
“誰要和你……”睡覺?
李夏沫還沒說完,便被周鴻軒一把拉倒在床上。
看著翻身壓上來的滿臉猴急的周鴻軒,李夏沫伸出雙手死死的抵在他的胸膛上。
“不要!”
“為什么不要?你是我媳婦,和我睡覺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不管鬧到哪兒,也沒人管得了!”周鴻軒嘴角揚起一絲邪笑。
“我說了,我不要!”李夏沫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一把將周鴻軒推開,翻身坐在了床邊。
“你有心事?”周鴻軒笑著湊過來問。
“關(guān)你什么事?”李夏沫沒好氣的說。
“我是你丈夫,當(dāng)然關(guān)我的事!說來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你開解開解!”周鴻軒翻身坐到李夏沫的身旁,看著輕輕笑著說。
猶豫良久,李夏沫忽然轉(zhuǎn)過頭定定的看著周鴻軒,“我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
“看在你今晚乖乖吃飯的份上,你問吧!只要你能問的出來,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周鴻軒的臉色忽然認(rèn)真起來。
“陳宇豪是不是你安排去長風(fēng)的,他是不是你的人?”壓在李夏沫心底一晚上的問題終于脫口而出。
即便周鴻軒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還是感覺到了一陣輕松。
“李允對你的說的?”周鴻軒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毛。
“你別管我是誰說的!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李夏沫目光灼灼的盯著周鴻軒的眸子,無比嚴(yán)肅的說。
“我如果說不是,你會信我嗎?”周鴻軒沒有直接回答李夏沫的問題,而是忽然反問道。
“我……不知道!”李夏沫搖了搖頭不確定的回答。
“看來,你是真的把我的話聽進(jìn)去了!”周鴻軒點了點頭,顯得很是滿意。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李夏沫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周鴻軒的眼睛。
“陳宇豪不是我的人,更不是我安排他去長風(fēng)的!”周鴻軒顯得很是嚴(yán)肅,完全沒有了平時嬉皮笑臉的樣子。
“那你怎么會提前知道陳宇豪會去長風(fēng)?”李夏沫追問道。
周鴻軒看著李夏沫的眸子許久,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看來李允和你說了很多事!”
“這不是你關(guān)心的事,我要你回答我的問題!”
“既然你是我的合作伙伴,又是我的妻子,那我就不瞞你了!董事會那邊有我的人!早在有人提議讓陳宇豪去長風(fēng)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收到消息了!”
“他說的果然沒錯!你果然已經(jīng)把手伸向了周深集團(tuán)的董事會,難怪你一早就知道了結(jié)果!崩钕哪旖锹冻鲆唤z冷笑。
“他是這么和你說的?”周鴻軒眼中閃過一道怒意,冷冷的看著李夏沫,“沒想到認(rèn)識你這么久了!你還是沒有長進(jìn)!”
“你是在嘲笑我?”李夏沫氣呼呼的瞪著周鴻軒問。
“難道我說錯了嗎?好的沒學(xué)會,倒先學(xué)會了先入為主了!你也不動腦子想想如果我真的那么大影響力,還能讓李允舒舒服服的呆在現(xiàn)在的位置上?”周鴻軒不屑的笑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李允在說謊?”李夏沫睜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相信。
“說不說謊我不敢確定,但有一件事我可以確定,今天在董事會上附議讓陳宇豪去長風(fēng)的董事其中有幾個這兩年和李允走的很近!如果你不信我,你可以去問奶奶!奶奶作為公司董事長也參加了今天的董事會!”
周鴻軒說的言之鑿鑿,又搬出了周老夫人,顯然他說的都是實情。
李夏沫頓時呆住了,李允竟然在騙她?李允怎么會騙她?
照這么說的話,李允為了勸說她離開周家,所說的那些話也是假的了?
她到底該相信誰?她到底還能相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