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本來心情還很糟糕,卻被這樣的一句話,就被逗笑了。
“你還真的是一個奇怪的人啊,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陸淺這時候,倒是覺得錦瑟有點不對勁,于是便問道:“剛才看你膽怯的樣子,確實是很恐高的,可是現在,看你的樣子,似乎是沒有這些顧慮了。”
錦瑟這時候也才發現,這事情果真就像是陸淺說的那樣。
“是啊,我確實是有恐高癥的,只要是會去到了一些很高的地方的時候,我就會變得很害怕,不過果果倒是沒有這樣的遺傳。”
“這孩子膽子很大,每一次,想著要玩一些驚險的游戲的時候,我就只能讓月冰卿跟著去了。”
說起這個來,錦瑟還是有些慚愧的。
身為親生母親,卻這樣不合格,也是沒誰了。
陸淺這時候,倒是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這還真的是有道理的,要這樣說的話,你這恐高也是后天的,根本就不是先天的。”
“你可能是真的受到過一些非同尋常的刺激,才會變成了這個樣子,也有可能,就是在你失去記憶的那一部分。”
錦瑟第一次,想要想起來,當初是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她的境遇會變得這樣凄慘。
就算是不為了她自己考慮的話,說不定,這一切對果果也都是有用的。
可是越是想要勉強的想起來,卻無法能夠做到。
頭越來越覺得疼痛,“不行,我受不了了,以前的那些,就算了吧。”
“說不定從這纜車上下去之后,我就真的能夠克服這一點。以前我也是有看過醫生的,因為冰卿一直都是在跟我說,一起玩兒,卻沒有辦法盡興。”
錦瑟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也沒有剛才那樣驚懼了。
陸淺笑著說道:“咱們現在倒是也算經歷過生死了,可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這樣的機會。”
一聽這話,錦瑟倒是也放松了下來,“怎么?你還覺得這樣的經歷,是值得回味的啊?我倒是祈禱,這樣的意外,可千萬不要再繼續發生了。”
“你們上面的人聽著,千萬不要慌亂,也不要亂動,直升飛機正在向著這個方向趕來,過不了多久之后,你們就可以全部都被解救了。”
現在,幾乎所有的人,心里都是覺得很不舒服,這要是在平地上,一定是會對這些工作人員開口大罵的。
只是因為別人的一個疏忽,就讓他們差一點失去了生命,就是讓這些人賠償,也都是應該的。
可現在是在高空上,這些人自然也就是要悠著一點,不敢將這些人給惹怒,甚至都是在想著,等到下去了之后,是一定要找這些負責人,討要一個說法的。
幾個小時之后,直升飛機按照纜車的順序,先后將上面的人,給解救的差不多了。
最后只剩下了錦瑟和陸淺兩個人的纜車。
“真的是太好了,很快咱們就能夠脫離危險了。”
錦瑟倒是還在慶幸著,可就是在這個時候,卻刮來了一陣臺風。
“不會吧?我還不至于會這樣悲催吧?纜車這樣高度危險的東西,最忌諱的就是不好的天氣,難道說,我這一條小命,就真的是要交代在這里了?”
錦瑟還有時間去感慨,陸淺卻當機立斷的說道:“這直升機飛機,現在就剩下一個人的座位了,你還是上去吧。越是在這個地方待著,處境就會變得非常危險。”
錦瑟一愣,忙問道:“那你呢?我要是上去了,這飛機等到下一次的時候,才能夠來救你,可這臺風看起來很兇猛,還不知道,會不會再增加度數呢。”
錦瑟心里很緊張,眼下也真的是到了生死的關頭,這最后上去的人,也有可能,會永遠回不來。
陸淺知道,要是再這樣耽擱下去的話,就誰也沒有辦法生存。
“這一天,我都是在聽你的話,你就不能聽我一次嗎?孩子還需要你啊,你都陪伴他那么長時間了,難道你真的希望,孩子會見不到媽媽嗎?”
“錦瑟,你給我聽著,如果說,咱們之間沒有果果存在的話,我是一定會讓你跟著我同生共死的,可現在真實的情況擺在的眼前,他絕對不能夠做孤兒。”
“我向你保證,陸家是絕對不會有人為難你的。你和果果,一定會在陸家過的很好。”
陸淺這也算是在跟錦瑟做最后的道別。
他是能夠算計別人,卻也無法去算計這樣的意外。
錦瑟心里很感動,卻也很猶豫,“陸淺,你一定要活著下來!”
飛機已經是盤旋到了上空,錦瑟最后看了陸淺一眼,就在這些工作人員的幫助之下,上了飛機。
瞧著錦瑟徹底的脫險之后,陸淺才算是真的能夠放心下來。
現在,不管他要面對是什么樣的結局,都無所謂了。
反正,他愛的人,已經平安了。
“陸淺,你可不能夠放棄,你答應我的,就一定要做到。你虧欠了我這么多,絕對不能夠在這個時候,放棄你的責任。”
錦瑟的擔憂,盡數的表現在臉上。
“現在怎么樣了?解救的行動,不會有多難吧?”錦瑟小心翼翼的問著工作人員,卻也害怕,會聽到一些不好的消息。
那人拿著對講機,在問飛機上的人,陸淺的解救行動,還是不是算順利。
“抱歉,我們真的是盡力了,現在的風實在是太大了,要是就這樣過去的話,不僅僅是沒有辦法將這個人給救下來,就連我們,也恐怕會遭遇到不測的。”
聽到這里之后,錦瑟就再也無法能夠顧忌太多,而是慌忙將這對講機給拿過來,學著剛才那個人的樣子,將這對講機給打開。
“求求你們了,這個人無論如何是不能夠出任何意外的,你們再堅持一下,這不是很快的嗎?”
“抱歉……”
那頭只是說了這兩個字之后,就已經是表明了他們的態度了。
錦瑟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手中的對講機滑落到了地上,她只覺得有人似乎是在她的耳邊說著什么話,卻再也無法能夠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