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花?那公子為何不買一塊適合的地?“然靜撫摸著茶杯沿,心里有些疑惑。一炷香以前,她居然還沖人家犯花癡來著,實在不明白這樣的小地方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帥哥美女。然靜感覺來到這里以后,整顆心都得到了凈化。
“在我所知范圍內(nèi),姑娘家的這塊地是最合適種花的。但,姑娘似乎只說了要租借。”美男一笑,如沐春風。
不過然靜還是沒被迷惑,而是有些奇怪的看著看著身旁的里正。里正皺了皺眉:“小靜,這地,你真要賣?”
“叔,我之前不就說過最好賣掉嗎?您怎么不提呢?”然靜湊上去輕聲問里正。
“這可是你娘的嫁妝啊!萬一你娘回來……”里正還是有些擔憂。
“不知道兩位商量好了沒有?”林書意臉上帶著笑,絲毫沒有生氣的痕跡,但然靜還是知道他內(nèi)心的不悅的。
然靜笑了笑,也不急著道歉:“林公子,這塊地如果我們賣的話,你們打算出多少錢?”
“當然是一書!”身后的小廝搶答道。
林書意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絲不悅,然后繼續(xù)保持微笑。
然靜也是垂眸一笑:“呵!五書!”
“你……你欺人太甚!”小廝聽了這個數(shù)字,驚得跳起來,臉也漲得通紅,指著然靜大聲的喊。
然靜看著這個不怎么有禮貌的小廝,淡淡一笑,心道:“好了,這下就扯平了!”
林書意擺了擺手止住那小廝的動作,也沒道歉。“果然,跟聰明人說話是不用費什么力氣的。”然靜如是想著。
林書意看著然靜:“姑娘,兩書如何?”
然靜笑了一聲:“嗤!林公子把我當小孩子哄呢!我那些地,好歹有十畝呢!”
里正訝異的看著然靜,一方面他驚詫于然靜的談判能力,另一方面,他真是把然靜當小孩子看的,這一瞬間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科公的孩子都已長大了。
“兩書半,不能再多了!”林書意已失了幾分淡然超脫的風度。
然靜笑而不語,心中暗道:“沒想到,這聰明人談判能力不行啊!還以為有一場硬戰(zhàn)要打呢!這么一會兒就失了風度,果然不及……唉!”
要是柳梔裴,就一定不會這樣,談判這些事,還是柳梔裴教他的呢!
林書意見然靜不說話,心里愈發(fā)著急:“三書!姑娘,真的不能再多了!”
然靜立馬一拍桌子:“成交!來!擬合約!”
林書意愣了,這么快就同意了?為什么感覺自己被坑了呢?
……
有些事情真的是不可控的,比如在某時某刻某地遇見某人。比如然靜甩掉里正離開酒館,去往裴府的路上看見了騎在馬背上英姿颯爽的柳梔裴。
柳梔裴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然靜有些尷尬的看著他,帶著燦爛的笑容,至少在她自己看來很燦爛的笑容打了個招呼:“嗨!柳柳!”
柳梔裴沒說話,直接翻身下了馬,大步流星的向然靜走過去,緊盯著然靜的眼睛,認真的看了一會兒,就在然靜被他看的快要抓狂的時候,他輕輕地說:“又見到你了,阿箏。”
他的嗓音低沉又富有磁性,然靜有一瞬感覺面前的人就是柳梔裴,那個帶她闖過風和雨的柳梔裴,僅僅只是聲音而已。
然靜只慌亂了一會兒,然后把柳梔裴推開,故作不開心的說:“什么阿征啊!你連我的名字都記不住,打什么招呼!哼!”
然靜轉(zhuǎn)過頭沒看他,于是她好像聽到了一聲似有似無的笑聲。
柳梔裴親昵的拍了拍然靜的頭:“生什么氣啊!你可是叫我柳柳呢!這么娘的名字我都應下來了,還不讓我給你起個名字?”
然靜甩開柳梔裴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幫人家取了這樣的名字,人家不開心也是正常的吧!可他都沒不開心呢!她能向他低頭嗎?當然不能:“那你起什么不好!非起個什么阿征!多難聽啊!我名字里又沒有‘征’字!”
“‘箏’古箏的箏,取‘靜’字的一邊,再加‘竹’字頭,可懂?”柳梔裴笑的溫柔而又淡然,然靜有一瞬間的恍惚,但還是撇了撇嘴。
“懂了!懂了!就是為了好看唄!”然靜假裝不耐煩的走開。
柳梔裴笑著看她走遠,眼里浮現(xiàn)出一抹叫做“難過”的情緒,搖了搖頭,翻身上馬,朝京城方向飛奔而去。
而這別,然靜獨自前往裴府,之前就跟裴建軍說好的,今天上門拜訪。可是,剛剛見過柳梔裴,她的腦海里有一些揮之不去的念頭,他總覺得,剛才的柳梔裴,跟前一次不同,這一次他居然給她一種強烈的熟悉感,就像是認識了很久的一個故友。
但是,這怎么可能呢?在這個異世界,除了姐妹幾個,還有誰會有故友的感覺呢?然靜甩甩頭,不再去想。
……
傍晚,然靜一臉輕松的和然清清一起坐車回家。
“二姐,怎么這么開心啊?”然清清看著她的表情,心里也是很開心的。
然靜狡黠的眨眨眼:“不告訴你!”
然清清失笑,也不再追問,只是心里愈發(fā)好奇了,眼睛也是亮晶晶的,跟只貓兒似的望著然靜。看的然靜心里癢癢,忍不住在她臉上捏了一把。
姐妹倆鬧了好一陣才肯罷休,到了家里已是餓的饑腸轆轆了,幸而然小蝶早已做好了飯,只等著她們回家了,又夸了然小蝶幾句,這才心滿意足的開始吃飯。
……
第二天一大早。然靜就跟著然清清一起去了鎮(zhèn)上。臨下車時,囑咐戴齊買些日用品回去,便揮揮手閃入一條巷子里。
然清清無奈的看著然靜離去:“齊子,我們?nèi)コ栽琰c吧!”
戴齊看著然清清,臉上露出然靜從沒見過的狡黠的神色:“清清姐,不如我們跟上二姐去看看吧!”
“你啊!還是算了吧!若是被二姐發(fā)現(xiàn),少不了一頓數(shù)落,你就是被小蝶那機靈鬼帶壞了吧!”然清清笑著數(shù)落他,“有這空還不如早些去把你那張床運回去才好!”
戴齊臉上一紅,“嘿嘿”的笑著,也不回話,就這么乖乖的趕著車去吃早點了。
然靜躲在轉(zhuǎn)角的巷子里將他倆的對話全聽了去,心里有些訝異,也有些難過和生氣。
訝異的是她沒想到戴齊原來根本不是一個木衲的人,難過的是這一段時間忙著這些那些的,根本沒好好跟他們?nèi)齻好好交流,生氣的是戴齊對她沒有那么多話和笑臉。
見兩人驅(qū)車走遠,然靜才忿忿的跺了跺腳:“一個兩個都不聽話,以后再也不賺錢給你們吃肉了!哼!”到底還是被柳梔裴寵的,有些小孩子心性,也不怎么會去跟別人示好,不知道該怎么跟其他人交流,以前在職場上倒是吃了不少虧,許多人說她太高冷,更有甚者,說她有自閉癥。
當時然靜聽到有人說她自閉癥的時候,她是笑了的,心想怎么會有人這么幼稚,這么離譜的傳言也傳出來了!但事實上,跟她走的近了的,都知道她是個脾氣挺好的,也挺像個小孩子的姑娘,有時候還有些瘋瘋癲癲的。
然靜只站著這么一會兒,便轉(zhuǎn)身去了裴府,昨天裴夫人說今日帶她去成衣鋪見老板的,所以昨晚她才這么開心。
她自己對手里的圖紙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這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既符合古代人的審美,又加入了現(xiàn)代的元素,有那么些令人眼前一亮的味道。
然靜在生人面前不會說話,但是面對長輩她可是嘴甜的像抹了蜜一樣的。昨天她已經(jīng)把裴夫人哄得合不攏嘴了,今天再去,自然是被熱情的招待著吃早飯,然靜先是把在場的人都不著痕跡的夸了一遍,這才拿起筷子吃飯。
……
馬車上,裴夫人拉著然靜的手絮絮叨叨的說著,然靜也就很安靜的聽著,偶爾再回那么幾句話。誰想,裴夫人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然靜的婚事,話里話外都是有讓然靜當自己家兒媳的意思。
然靜聽的一臉驚恐,趕緊拒絕道:“這就不太好了,裴嬸嬸,我還小呢!我……”
“話不能這么說,你再小,今年也有十五了,是該找個好人家了,要說你吧!我還真舍不得親眼看著你嫁到別人家做媳婦兒,不如就嫁給裴故好了!”
“這……別這樣,嬸嬸,我……我還有兩個妹妹呢!我得養(yǎng)活她們呀!我……”然靜表示有點慌。
“這有什么,到時候把她們都接過來,你裴叔叔肯定不會說什么的,裴故嘛!他是我兒子,當然得聽我的!”然靜愣愣的看著,她好像看得出裴夫人從前是多么嬌蠻了,也看得出裴建軍從前有多么憋屈了,由此推測,裴建軍可能是個妻管嚴吧!
然靜沒辦法,只好樂呵呵的轉(zhuǎn)移裴夫人的注意力。她可一點也不想就這么莫名其妙把自己給嫁了,雖然對象是挺好看的,但是比不上柳梔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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