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并不只是為了劉陽,還是為了他們自己。有這么敵人在身側,正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所以他必須要弄清楚,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小土屋整修一天,他又一次出發。這一次他帶上足夠的干糧和水,以及一把只有一半子彈的槍。天色不亮他已經出發,趕到上一次觀察地點的時候,晨曦剛剛灑在海面上。
然后就是漫長的等待。
等了大約有兩個小時,終于發現有人出現。那個時候張揚正在犯困,看東西都是昏花的,那個活動的人影就像是興奮劑,直接注入他的血液,立刻變得精神抖擻。
接著,有更多的人出現。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這些人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突然就出現在地面。仔細看了一會兒,從發現這些人都是從地下鉆出來的。
略微一想,他不由冷笑一聲:“原來是這樣!”這些土著并沒有什么高超的建筑技術,所以選擇挖地洞而居住,一來能防止太陽暴曬,二來能防止臺風。
只見到人們一個一個地從地下鉆出來,有人去燒火,有人在忙碌著找柴火,也有人在大聲嚷嚷著指揮。到了最后,從地下又鉆出來一群人,他看了之后不由大吃一驚。
這群人的特征十分顯著,他們出來之后并沒有干活,而是站在一旁指揮。中間的是一個白胖的男子,穿著帆布做的衣服,不是劉陽還能是誰?
這個家伙!
張揚愣了一下。劉陽也沒有干活,傲然地在那一小片地方走來走去,偶爾說停下說幾句話,不知道說的什么,但是能看出來那些土著對他都非常尊重,個個彎腰低頭,等他說完之后,還點頭致意。
過了片刻,有人捧著椰子殼,走到劉陽身前,單膝跪地,舉過頭頂。劉陽端起來椰子殼一飲而盡,周圍響起一片歡呼聲。
“靠!”張揚罵了一句,“這個家伙看樣子是混成了人上人。媽的,白擔心了。”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抓起來魚干啃了一口,繼續觀測。
這群土著的分工非常明確,不一會兒就有人拿著標槍等工具集合,劉陽又說了幾句什么話,那群人歡呼起來,歡呼過后便一哄而散,似乎是去捕獵去了。
剩下的人則在忙碌著找水,甚至還有人洗衣服。
正在這時,有一群人往他這邊走過來,應該是去采集植物。她們都是一些女人,手里拿著簡易的筐子,一邊走一邊說笑。他往上縮了縮,生怕這群人看到他。
但是越害怕什么就越來什么,他這么一動,放在大腿上的魚干兒突然落下去。
“我靠!”張揚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往下猛撈,沒有撈到。
“啪——”魚干兒落下去,發出一聲響,那些剛剛走過來的一群女土著,被那聲音吸引,有人抬頭往上看去,張揚一臉驚慌,蹲在樹枝上。
“嘰哩哇啦!”這群女土著立刻叫起來。
張揚看到居住區里正在忙活的土著立刻被激活,嗷嗷叫著,拿著標槍、石頭往這邊趕過來。他腦子急轉,這個時候下去也不是,待在上面也不是。
女土著拿起石頭開始胡亂往上砸。
張揚一邊躲避一邊罵道:“你大爺的,干嘛呢。”身邊嗖嗖嗖不斷有石頭飛過。不能繼續呆在這兒了,他當機立斷,身子一轉,抱著樹干開始往下滑。
“我去!”
他的眼淚立刻流出來。這樹上老皮很多,虬曲縱橫,他的衣服又不太厚,這么滑下來,大腿附近痛得很。落了地他已經是滿眼淚花。
那群女土著圍了上來,石頭不斷扔過來。
“媽的,別扔了!”張揚跟個狗似的,一邊躲避一邊叫罵,但那群女土著怎么可能聽他的話,石頭仍然不斷往他身上飛。
實在受不了,他拿起槍,閉著眼放了幾顆子彈。
女土著驚叫一聲,停止了扔石頭,而且后退,伏在地上盯著他。他淚流滿面,在這個關鍵時刻,子彈居然卡殼了,一個也放不出來。
他一看那些女土著伏下,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大聲嚷嚷幾句,表達自己的憤怒,同時開始往后退,得跑了。
“轟隆隆——”
遠處傳來巨大動靜,那是多人跑動才能造成的效果。這里有一條路,綿延消失在那郁郁蔥蔥的叢林里,這條路直接通向土著的居住區,而此時在郁郁蔥蔥的叢林中,出現許多人頭兒,正往這邊涌來。
“大爺的!”
張揚一看也不裝了,轉身就跑。
女土著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筐子一扔,抓起石頭追上去。
張揚暗暗叫苦,帶的東西太多,跑不快,尤其是那把槍,好幾十斤,他又不是什么專業的,體力很快就消耗不少,跑得喘息不已。想扔了又不舍得,而且萬一被土著撿走,這不成了運輸隊長了嗎?
所以只能咬牙抱著槍跑。
石頭很快就飛過來。他只恨爹娘少生兩條腿,吃奶的力氣都用上。眨眼之間,就跑出去老遠。本來他想著只要自己跑出去一段,那些土著就不會繼續,哪知道窮追不舍。
“要死啊!”他無奈哀嚎一聲,邊跑邊取下彈匣,轉身使勁扔出那把槍,砸倒兩個人。渾身卻輕松無比,終于能輕裝上路,邁開步子,居然又把距離拉開。
跑了一段,后面沒動靜了,回頭已經看不到人,張揚停下來,扶著樹大口大口喘氣,罵道:“尼瑪,老子又沒干啥,為啥就是窮追不舍?”
話音剛剛落下,又傳來動靜,他一看,心都要碎了。女土著是沒了,可是無數的男土著猶如潮水一樣涌來,這些家伙個個精壯無比,手里握著標槍,嗷嗷直叫。
“有完沒完了?”張揚翻個白眼,無奈哀嚎。雙腿跟灌了鉛似的,勉強邁開步子,往前跑去。
這個時候他是多么懷念大猩猩,內心不禁呼喚起來。肺部跟灼燒一樣,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痛苦,但他的好運到此為止,很快那些土著將他圍起來,大猩猩并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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