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個月的努力,張陽終于清理出來一片空地,蓋三間房子完全沒問題。這半個月里下了三場大雨,水源并不缺乏,只是食物太過單調,除了魚蝦,就是水果。
這一天,張揚宣布了新的進展——蓋房子,早上吃飯的時候,他得意洋洋的站起來,“今天開始蓋房子!劉陽,你那什么破求救信號別發了,這房子你不蓋,我是不管。”
劉陽這幾天一直在折騰求救,可是半個月過去,依舊沒什么進展。他聽了也只是翻個白眼,繼續捏著魚蝦吃。文月臉色蒼白地說:“我也要自己蓋嗎?”
張揚猶豫片刻,這個房子怎么蓋,他也只是在心底有了一些想法,其中的困難巨大,單靠一個女人,確實無法 建造。只是想起文月的背叛,他心里有根刺,很不舒服。
思量片刻,他說:“我幫你吧。不過,以后你過不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了。”
文月點點頭,“我不怕苦。”她的目光落在波波身上,半個月相處,就算瞎子也能看出,兩個人上床了。張揚處處照顧她,如果當時自己沒有跟他們分開,或許結果會不大一樣。
她已經明白,在這個島上,張揚就是最重要的資源,自己一個沒注意,沒抓住。虧大了。雖然她不想用如此功利的思維方式考量,但身在這個島上,也只能如此。
蓋房子其實最難的部分就是地基,沒辦法弄地基,只能盡量將房子蓋低,張揚打算的有兩米左右就足夠,挖地基是個非常辛苦的活兒,張揚規劃了三塊地兒,波波跟他一塊兒,劉陽一塊兒,文月一塊兒。
先挖的是張揚他們的,他們的房子足足大兩圈,劉陽自己挖自己的,張揚等三人則挖大房子。挖到下午,劉陽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愿起來,就那么喘著氣,看另外三人勞動。
歇了一會兒他開始討價還價:“張揚,你不會覺得我們永遠都困在這個島上了吧。”
“你想說什么?”
“回去之后我給你升職加薪,做個市場總監怎么樣?年薪三十萬,足夠你買房子結婚。”
“你想要什么?”
“你幫我蓋,我實在是受不了了。這幾天吃魚蝦都快吐了,渾身沒勁兒,我覺得我可能病了,下不了這么大力氣,你忍心看著我死在蓋房子上嗎?”
張揚聞言也停下,嘿嘿笑道:“劉總,你不會以為這里還是城市吧,你說的那些東西我確實很想要,但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去,你呀還是老實干活吧。”
劉陽早就心有不滿,因為這段時間,都是張揚在分配。食物由兩個女人采集來,但兩個女人太愚蠢,絲毫不知道爭取權利,任由張揚分配。
魚蝦倒是也罷了,關鍵的是果子,附近的果子都快被采集完,吃的越來越差,長時間只攝入肉類,人受不了,會產生各種疾病。
劉陽想起城市的繁華,就越痛恨張揚,在城市里,張揚算什么東西?一個屌絲,自己隨時可以捏死他,可是在這里他居然事事都要聽從!
還有天理嗎?
再加上張揚要他干體力活,他更難以忍受,這種情緒郁積到晚上,他徹底忍不住爆發。原因就是果子。吃晚飯的時候,張揚分配果子,一個人只給三顆,而且還振振有詞。
“這幾天大家都在忙活蓋房子,果子不多,將就著吃點。過兩天咱們去遠點采集。”
劉陽不滿道:“再多給我幾個,我拿魚蝦換。”
“不行!”張揚堅決不同意,他的理由也非常堅固:最近果子不多,大家都需要,所以不能多分。
劉陽一想起下午被他拒絕的遭遇,頓時火起,扔掉魚蝦罵道:“你他媽的就是想整我,我忍你很久了!”
那魚蝦滾掉地上,沾滿泥土,張揚瞟了一眼,勃然大怒,壓著嗓子說:“撿起來!”
“草,你當自己是誰?你只不過是一個屌絲,憑什么你來做主?今天老子就是不撿,你要么多給我幾個果子,要么咱們打一場,老子受夠了。”
張揚氣到吐血。在這個環境中,食物太珍貴了。雖然海灘上經常有魚兒,但不是每種魚兒都能吃,刨去那些不能吃的,也就沒剩下多少。
而他居然如此浪費食物,讓張揚怒不可遏。
所以,劉陽很快就挨了一腳。張揚這次是真的生氣,所以下腳非常重,而且也不解恨,踢了一腳又一腳,直到嚇壞的波波跟文月一起來勸,他才停了腳。
劉陽蜷縮著,雙手抱頭,跟個大蝦米一樣。
“把東西撿起來吃了!”張揚俯身沖著他的耳朵咆哮,把他嚇了一個哆嗦,劉陽這個時候也慫了,不明白他為何這么生氣,身上的痛楚、屈辱、碎掉的尊嚴,此時他都顧不上,爬過去撿起來沾滿了泥土的魚蝦,塞到嘴里。
他還歪著頭沖著張揚笑了笑。
“以后再浪費食物,就馬上給我滾!”
劉陽一聲不敢吭,默默咀嚼著,小石子不時咯牙,胸口的恨意如干柴遇了火一般猛躥:你不讓我好過,如此羞辱我,別怪我不客氣!
當天夜里等人都睡下,劉陽悄悄起身,拿了一根火把,到了建筑工地,把張揚用來蓋房子的樹木全都堆起來,點了一把火上去。
火就像是怪獸,瞬間吞噬那些已經曬干的木頭,火光在劉陽的臉上跳躍,他得意地仰天大笑。火越燒越旺,逐漸變大,漸漸地吞噬地上的野草,之后蔓延到一種樹木上,這種樹木有很多油,染了火,那可真是烈火烹油。
張揚睡到半夜,被一陣尿意憋醒,睡眼朦朧走出山洞,卻看到天邊紅一片。
“快醒醒!”迷糊一陣,他意識到發生了火災,看樣子就在建造房子不遠的地方。他顧不上兩個女人,撒腿往那邊便跑。
半路遇上了劉陽。
“你怎么在這兒?”張揚詫異。
劉陽洋洋得意道:“張揚,你敢欺負我,這就是欺負我的下場,我把那些木頭全都燒了,這下你蓋不成房子了,你跟我一樣!你什么都沒有!”
張揚只覺得腦袋嗡地一聲,空白片刻,一股怒火再也壓抑不住,撲上去,恨不能生撕了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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