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畢業際,學校的實驗課特別多,我累到不行,常常整間辦公室,我最后一個下班,有的時候,周明媚會幫我整理實驗設備,但更多的時候,她有事,其實她是真的煩我了,沒有那么大的本事,還要攬這么多的活。
這一天,我正在準備第二天實驗用的器具和化學用品。
我從四樓的倉庫把實驗需要的東西,要搬到七樓的實驗室,雖然只有兩大包的東西,可是跑來跑去的,還要布置實驗室,我真真的是忙懵了。
當我抱著一大盒子化學藥品,實在走不動了,坐在樓梯的時候,我看到寧幕從遠處走來。
看到是我之后,拐了過來。
“蘇黎,你到底圖什么,這么賣命?難道肖明睿養不起你?”寧幕輕飄飄的說著,可我卻覺得莫大的恥辱,你難道一定要肖明睿來養我?
“寧幕,我圖什么?我當然是為了賺錢,難道嫁了有錢的老公,就可以不努力工作,呵,我不是那樣的女人。”我拍了拍褲子上的灰,端起了盒子,準備上樓。
寧幕大腿一邁,走到我的前面,從我的手上搶走了兩個盒子,往樓上走去。
奇怪,他走的這么輕松,我卻累得快喘不上氣了。
“寧幕,我可以的,不用你幫我。”我上前,想攔著他,可是寧幕走得很快,我根本追不上他,現在我的腿都在打顫。
我才發現,我是真的在拼命。
可是,有什么不對嗎?
我沒有天份,就只有多付出汗水,我想出人頭地,我想與肖明睿可以相提并論,我必須付出更大的努力才行。
寧幕邁著大步走在前面,我在他的身后,忽然看到他的身體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看不清,我揉了揉眼睛,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什么也看不見了。
我還來不及想什么,忽然腳步一軟,摔了下去。
我好像是暈過去了,在我暈過去之前,我只聽天寧幕慌張的跑到我身邊,大聲的叫著我的名字,我感到腿好疼,然后我就昏過去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了,身邊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
我向四周望望,看到護士朝我走來。
“護士,我是怎么了,怎么會在這里?”我頓時有點發懵,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護士走到我的身邊,看了看我掛的點滴,然后對我說道。
我卻感到她的聲音,好像從好遠好遠傳來的,不過大概意思我明白了,我是昏倒了,原因是勞累過度。
我想起來了,我在準備實驗的東西,然后碰到了寧幕,難道是寧幕送我來的?
我撐著自己想坐起來,只可惜只是輕輕的動了下,我起不來。
“你不要動了,你太虛弱了,等下家人來了,吃點東西就好了,現在最主要的是休息,快睡會吧。”護士溫柔的說道。
“那個,送我來的那個人呢?”我開口問道,結果我的聲音很小很輕,我幾乎都聽不到。
好在那個護士明白我的意思,“他在交費呢。”
“嗯。”
我怎么會暈倒呢,想了想,突然想起來,中午我沒有吃飯,實在是忙得沒有時間,周明媚特意從食堂給我帶了午飯,可惜我忙忘了,那盒飯還躺在我的辦公室上。
一定是沒吃飯的原因。
可是現在我不但頭昏昏的,腿還很疼。
“護士,我腿為什么這么疼啊?”我動了動腿,真疼。
“聽送你來的那個人說,你昏過去的時候,摔在了臺階上,可能是磕的吧,沒事,皮外傷。”護士輕松的說道。
我差點哭出來,什么叫皮外傷,沒事啊,我好疼好不好。
難不成在護士眼里,只要沒骨折就是沒事嗎?
我不再言語了,忍著疼痛,閉上了眼睛。
突然聽到護士開口說道,“你回來了,你的同事,現在需要吃一些東西,你最好給她賣點什么。”護士建議道。
我睜開了眼睛,看到寧幕朝著我走來。
看到他嚴肅的樣子,我突然不好意思起來,我剛剛還攆他走,若不是他,我暈過去,都不會有人發現的,因為那個時候,同事們都下班了。
“蘇黎,你想吃什么?”寧幕來到我身邊,問我。
“寧幕,謝謝你。”我感謝到。
“沒什么,換做是誰,都不會不管的。”寧幕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想吃什么?我去買。”寧幕又問了一遍。
“那個,肖明睿?”我提起肖明睿,我想,寧幕是不是應該通知一下我的家人呢,不可能讓他在這里照顧我啊。
“放心,我已經給肖明睿打過電話了,他剛剛開完會,正趕過來。”聽到寧幕這么說,我的心才放松下來。
“沒什么特別想吃的,隨便什么都行。”我說著,我確實沒有什么食欲。
寧幕看了看我的臉,然后邁著大步走出了病房。
小護士聽完我們的對話,沖著我咧嘴一笑,然后也出了病房。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特別的委屈,正像寧幕說的那樣,我何必出來受苦,做一份穩定的工作不是很好嗎,為什么要這么拼命?肖明睿已經很有錢,根本不需要我做這些。
可是,我做不到,心安理得的享受著肖明睿給我的安逸。
不一會兒,寧幕回來了,他給我帶來的是骨頭湯,上面還漂著幾顆小人參,這個寧幕,是把我當成重病病人了嗎?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寧幕,“寧幕,吃這個,會不會太過份,我只是餓暈了。”我有點尷尬。
“你吃吧,你現在需要補充元氣,這個湯不是很濃,你應該吃得下,別涼了。”寧幕把碗擺在我的面前。
我忽然想起以前對寧幕的成見,也許他真的只是很神秘,根本不會害薇薇,看到寧幕這么照顧我,我忽然有點愧疚對寧幕的成見。
我拿起了勺,喝起了湯,確實,湯很清亮,不稠,很好喝。
一大碗我都吃了下去,吃完之后,我頓時覺得精神好了很多,明顯說話有了力氣。
“寧幕,醫藥費和這湯多少錢,我明天還給你。”我說著。
寧幕站在我的面前,打量著我,半響才說了句,“不必了。”
“那怎么行,我和你非親非故的,不能讓你花錢。”我說著大實話。
“我說不必了,你也算是我的弟妹。”寧幕說完,不等我說話,就大步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