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肖明睿和肖明宗去了公司。
肖夫人在家里舉辦了一場茶話會,前來參加的人都是一些有名的貴婦。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但是都比較眼熟,我想了一會兒才想到,自己是在許多雜志上曾經(jīng)看到過這些面孔。都是本市著名的企業(yè)家或是政界高層的家屬。
肖夫人想用這樣的手段讓我自慚形穢嗎?
我忍不住嘲諷的笑了笑,如果我這樣容易被打敗。是不是太可笑了一些。
不過他的想法也未免太天真了。我自知自己的家境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攀比,也根本就不在意這些錢財上的事。
看著這些貴婦,渾身穿金戴銀,還有限量的奢侈品,幾乎把自己裝點成了一個陳列臺。我反倒覺得有些可笑。
從布置客廳到煮茶倒茶,幾乎都是大嫂一個人在忙活,看著大嫂嫻熟的煮茶手藝,我也上前去幫著倒茶。
畢竟想要讓肖夫人接受我加入肖家,還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雖然我不樂意接近肖夫人。可是肖明睿這樣努力,我也不能一個人干等著。
看著我的加入,大嫂只是淡淡的撇了我一眼。
我根本不在乎她對我的態(tài)度,目不斜視的忙著手上的事情。
“這茶這么淡,難道你是在給我喝水嗎?”小婦人沉下語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聞著清香撲鼻的茶香,我微微有些驚愕。
我以為今天有外人在場,肖夫人會收斂一些,沒想到她的態(tài)度比昨天還要糟糕。
“對不起,我馬上就重新煮過。”大嫂唯唯諾諾的低著頭,似乎比家里最低等的下人還要不堪。
馬上將我手中的茶杯搶過去,帶著所有的茶具回了廚房。
我有些憤怒,或許是因為肖夫人的蠻橫霸道,或許是因為大嫂順從的態(tài)度。
“最近你們沒嫁的新樓盤賣得怎樣了?”大嫂剛走,肖夫人邊好似換了一張臉,同身旁穿著紅色旗袍戴著珍珠項鏈的女人說道。
“還不就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房價不太景氣。不過也就幾個億的投資,虧了也就虧了。”女人風(fēng)輕云淡的說著。
大嫂走后,我一個人在客廳看著一群將幾個億的資產(chǎn)掛在嘴邊閑談的貴婦,實在無所適從,索性進(jìn)了廚房。
雖然和神經(jīng)兮兮的大嫂帶在一起并不暢快,可再不舒坦,也比與一群貴婦接觸好的多。
“出去!”大嫂的態(tài)度極為強(qiáng)硬。
不想這個女人翻臉比翻書還要快,我不禁皺了皺眉頭,遠(yuǎn)離了他幾步。
她在肖夫人面前溫柔的像小綿羊般的模樣,明顯是刻意裝出。
也對,能夠在公開場合扇我耳光,還潑我一身水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是什么溫柔無害的小綿羊?
我懶得搭理她,再也沒有同他說過半句話。
接下來在肖家待的幾天,幾乎都是在這樣的茶話會中度過。
為了盡快能夠融入肖家,即便我不喜歡,還是盡心盡力的伺候著肖夫人。
終于熬過了這幾日,從肖家離開的時候,我仿佛如釋重負(fù)。
同時也不禁有些奇怪,我們分明在家里待了好些天,可是從來都沒有看到過肖明睿的父親。
我沒有好奇到主動去詢問肖明睿,不過我隱隱能夠感覺到,一切并不像表面這么簡單。
“阿黎,你想去哪兒?”車剛從肖家駛出,肖明睿便轉(zhuǎn)過頭看向我問道。
“專心開車。”我蹙著眉頭提醒道。
肖明睿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前方。
“你想去哪兒?不是回家嗎?”我疑惑著向他問道。肖明睿輕輕搖了搖頭,聲音比平時溫柔了不少,“我們?nèi)ソ加魏貌缓茫⒗琛!?
我狐疑的瞅了他一眼,他什么時候這么悠閑,還想到帶我去郊游?
我瞥了他一眼:“老實說,你想去哪兒?”
肖明睿淡淡的笑了笑:“果然什么事情都瞞不過你,這段時間一直在忙,阿黎陪我去療養(yǎng)院看看姐姐好不好?”
原來如此,太久沒有見到方洛,要不是肖明睿提起,我險些將這個人忘記了。
“去吧。”我當(dāng)即應(yīng)了下來,畢竟她是肖明睿的姐姐,我現(xiàn)在和他已經(jīng)正式結(jié)為夫婦,去看看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見我爽快的應(yīng)允下來,肖明睿唇角微微上揚,卻因為忽然想到什么,開口低沉。
“對不起,這段日子委屈你了。”
肖家的一切的確讓我心力交瘁,可是這一切,也不是肖明睿所愿,他向我說這句對不起,算是哪門子的事?
從答應(yīng)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開始,這些便就是我應(yīng)該面對的。
我淡淡笑了笑,輕聲嘆息出一口氣來。
“總會過去的,不是嗎?”
“恩!”肖明睿斬釘截鐵的回應(yīng)著我,簡短的聲音中透出一股不可逆轉(zhuǎn)的堅定。
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改變眼前的一切,心底的欲望,比我還要強(qiáng)烈得多。
“阿黎,我從明天開始,暫時就要回總公司上班了。”車停在療養(yǎng)院的停車場時,肖明睿忽然開了口。
我緩緩點頭,這或許也算是往前走了一步。
他想要得到肖家,永遠(yuǎn)待在自己的公司等著肖家水到渠成的落到他手中,根本就是不可能會實現(xiàn)的事情。
想到方洛的事情,我?guī)缀跏菓阎林氐男那樘と肓睡燄B(yǎng)院。
肖明睿順其自然的牽過了我的手,走進(jìn)了病房。
看到病房中呆呆坐著的女人時,我險些不敢相信,那就是方洛。
她身形瘦削,比上次我所看到的模樣還要驚人,幾乎已經(jīng)瘦成了皮包骨。
聽到動靜,方洛轉(zhuǎn)過身來,木訥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肖明睿,隨即恐懼的縮到了一處角落,一雙空洞的大眼睛畏懼的瞪著我們,嘴里念念有詞,卻聽得不真切,不知她到底在說什么。
看著她的反應(yīng),肖明睿霎時失神,驚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方洛的病情惡化了,連肖明睿也認(rèn)不出來了。
不僅是肖明睿,就連我也不忍震驚。
她的模樣脆弱得好像一副骨架,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破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