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9章亂

“王上，城外兵甲與我軍相仿。不若，派遣一上將領軍跟隨百姓向其沖殺。破營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百里之外的舒城，只要拿下那座城，兩城之間便能成掎角之勢互相策應。而兩城之間這百多里范圍，從此就成了王上的囊中之物。屆時開拓農耕，自給自足應該不成問題。”含煙遙望著南門，良久忽然對身邊鐘馗低語道。

“郁磊將軍何在！”鐘馗聞言稍稍考慮了一下，然后摸出令牌高聲喝道。

“末將在！”全身披掛的郁磊虎步行來，走到鐘馗面前單膝跪下抱拳道。

“孤命你統帥三軍，跟隨百姓身后趁勢突襲敵營。待到營破，衣不解帶馬不停蹄攻下舒城。將軍，可敢領命？”鐘馗將手中令牌交到郁磊面前問他。

“末將何須三軍人馬，王上給末將一軍即可。5日內，末將必定捷報傳回！”郁磊雙手接過令牌高聲道。

“5日...郁將軍，此戰想勝，打的就是兵貴神速。5日，怕是敵方援軍早致啊！”鐘馗正準備說話，卻被一旁的含煙止住了話頭。

“那依軍師，幾日內破城我軍方有勝算？”郁磊起身問道。

“兩日內破城，則事有可為。超過兩日，將軍便引軍回轉吧！”含煙伸出兩根手指，對郁磊說道。

“兩日...兩日便兩日！”郁磊微微思索了一下，一拍護心鏡道。

“快，夾裹在百姓當中將信送出去，就說鐘馗要派兵襲營。”一旁的趙安康咬破手指，急速在袖口內襯上寫了一行字，然后交給一旁的親信道。親信將血書藏入懷里，轉身沒入人群不見蹤影。

“將軍，將軍！”城內郁磊還在點兵，趙安康的親信卻是夾裹在人群當中已經出了城。一路狂奔著，他沖前方正在發糧的兵士們狂喊起來。

“站住！擅闖轅門者，殺無赦！”兩個手持長矛的士兵將他架在了原地。

“我有重要軍情稟報，我有重要軍情稟報。勞煩二位帶我去見將軍，遲了就來不及了。”親信喘著粗氣，連連對那兩個士兵喊道。

“何事喧嘩？”巡營小校打馬過來問道。

“此人說有重要軍情稟報！”兩士兵齊聲答道。

“所言當真？血書何人所寫？”營內大帳，領軍將軍看著手中的血書大驚道。

“砰砰！”沒等親信開口，營外忽聞兩聲炮響。

“報...”一背后插箭的斥候踉蹌著闖入營中高聲喊報！

“撤，快撤！”郁磊領了數百騎兵先行而至。一路上他利用百姓為掩護，讓大營內的弓箭手不敢隨意放箭。很快，騎兵就沖到了放糧的所在。一個沖鋒，讓那些來不及做出反應的士兵就化作了飛灰。士兵扔下糧草，轉身就朝大營里跑去。而那些饑腸轆轆的百姓，則是不管不顧的將糧食不停往口袋里，筲箕里，甚至嘴里塞著。餓，人們都餓怕了。餓不了幾天是個死，被馬蹄踩死也是個死。左右是個死，不如搶點糧食做個飽死鬼。

“擅沖轅門者殺無赦，都別沖轅門，別沖轅門！”盡管營內士兵不停高喊著，可是那些慌了神的士兵此時哪里還會去聽他們的？大家只想著一件事，跑進營里就安全了。最起碼，營里還有那么些弟兄在呢。

“放拒馬！”沖出大帳的將軍見營外生亂，一抬手高聲喝道。

“大人，戰事一起，本將就護不了您的周全了。您可帶護衛先行撤退，此間有本將在，斷不會出什么岔子！”等到兵卒們抬著用一堵堵拒馬奔向大營門口的時候，將軍回身對我父親說道。

“噓，這里亂了，我們還回城做什么？趁著這個機會跑出去快活不好么？”不是每個百姓都是良善之輩，這里邊，同樣也夾雜著混混青皮。十幾個混混湊在一起，看著眼前戰火連天箭簇亂飛，于是打起了歪主意。

“也好，左右老子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去哪里都一樣！”這個提議，馬上就得到了其他青皮們的附和。

“這才幾月份？天兒就這么悶熱。要是立了夏，不是要熱死人？”以前的農村，氣溫就算再高，人們也不會難以承受。也不知道是氣候變了，還是人變了。總之到了如今，不管是城市還是農村，氣溫都要比前一二十年要讓人難以承受一些。五月份的天，村子里已經有人開始用電扇了。空調？現在這種東西家家戶戶都有，不稀奇！不過5月份就開空調，會被人說顯擺的。反正不管在哪兒，不管你做什么，總會有一些人會指責你。

“26度呢，你咋那么熱？”漢子光著膀子坐在門口，一邊吃著碗里的面，一邊拿著蒲扇使勁扇著。

“26？我咋感覺跟31-2度沒啥區別。不吃了，吃得心里發煩！”男人將筷子一放，點了一支煙起身走到院子里道。氣溫高，人的心就會浮躁。擱在涼快的時節不算個事的事，在眼下就很有可能會變成一根導火索。要么炸了別人，要么炸了自己！男人心里沒由來的生出一股子戾氣，他現在很想跟人干一架！

“你咋了嘛，我去小賣鋪買瓶冰啤酒你喝好不好？”女人看著沒吃幾口的面，上前拿毛巾替男人擦抹著額頭上的汗水道。

“算了，你歇著吧，我去村子里溜達一圈就沒事！”男人扇著扇子，趿著拖鞋往外走著道。他打算繞著村子走上那么一圈，消消心里的火氣再回來。有脾氣沖自己女人發不算本事，他是這么認為的。

“我年輕的時候啊，有一年氣溫也很反常！”不僅是漢子覺得悶熱，村里很多人也同樣如此。大家端著飯碗，拿著蒲扇，三五成群的圍坐在一起聊著天，吃著飯！

“太爺爺，您這說的是哪一年啊？”有那小年輕拿著啤酒灌了一口問道。聽村子里老輩人說故事，是他們最喜歡的事情。他們覺得，這比出去浪什么的有意思多了。

“58年吧...”年齡90開外的太爺爺回憶了一下，然后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