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隊伍接觸的線,已經變成了絞肉機,瘋狂的砍殺,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立刻又往前沖,根本沒有退路,因為雙方的后面,全部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這……”黃飛面露難色,看向了躺在地板上,不斷哀嚎的莊阿肥。
“莊老大?”黃飛急切的叫著。
“阿飛……你……讓我們的人,停下來吧。我們輸了……”
莊阿肥咬著牙說了出來。
“莊老大……”黃飛滿臉不甘心,還想說著什么。
“就這樣吧,我不行了。”莊阿肥痛苦的又口申口今了一聲。
“好。”黃飛這才點了點頭,我把喇叭遞給了他。
他對著另一側的三百多號人馬大聲叫喊:“所有人都停下來!不要再打了!雙方的兄弟們,全部馬上停下來!”
他的聲音非常響,犬牙交錯在一起的雙方人馬,紛紛都停了下來。
“任何人,都不要再動了,我們雙方的老大,準備談判解決爭端,所有人都放下武器。往后面退五米距離,先分開。”
黃飛這么一叫,對面他的人,也一個個停了下來,看向了這邊。
“好,很好,大家互相后退吧,保持安全距離。剩下的事情,不用你們來了。我們會談判搞定的。”
黃飛聲嘶力竭大聲叫喊。
他的人和我們的人,開始分開,解除了接觸。
嘩啦啦!
幾百號人馬,紛紛往各自身后退,腳步聲震天動地,感覺地上都在搖晃。
我們的人,紛紛往后面退過來,他們的人,也往他們的地盤后退了五六米。
在雙方接觸的范圍里,地上滿是倒下的人。
有的還能痛苦的哀嚎著,捂著受傷的位置,有的則已經徹底不能動彈了。
死傷慘重,我看了一眼,心里面非常難受,至少有五十個以上的十幾歲二十幾歲年輕人,受了重傷,血流成河。
這簡直是人間煉獄,地板上滿是被砍斷的手臂,和血肉模糊的尸體……
這一切本來可以避免的……
罵了隔壁的。
我忍不住惡狠狠看向莊阿肥,都是他!
都是他想要對我們發動進攻,讓這一場沖突發生。
我冷冰冰的瞪著他,莊阿肥滿臉痛苦,皺成了一團看著我。
“周偉,周偉,快點叫救護車,我快死了,我快不行了,疼死老子了……”
“周偉,快點!”黃飛也在旁邊大叫。
“等一等,莊老大,黃老大,我們有些事情要說清楚。”
我不慌不忙,立刻看著莊阿肥和黃飛說著。
“首先呢,你們的人呢,現在從三個方向包圍了我們。小廣場和同濟路上面的人,可還是虎視眈眈,不知道沖過來沒有。還有對面還有這么多的人。我們被你們包圍在中間,現在危險還沒有解除。”
我吊兒郎當說了起來。
“你……你想怎么樣?我們照做。”黃飛一臉焦慮不安連忙就回答了出來。
“把小廣場,同濟路,還有對面的人,全部都撤了,統統立刻南山路。”
我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緩慢的說了出來。
啊!
這話一出口,莊阿肥和黃飛都目瞪口呆。
“你……你……周偉,我答應你,恢復晚上之前的局面,我把小廣場……同濟路……的人,統統都撤了,一個不留。對面的人,還在對面……”
莊阿肥咬牙回答我:“就像之前一樣,就當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
“這可不行,莊老大,今天晚上,是你們挑的事端,無故想要圍殲我們。要不是我用小計策對付,把你和黃飛抓到了。你想一想,南山路上要死多少人?”
我大聲呵斥了起來。
“這……”莊阿肥和黃飛面面相覷。
“這樣的事情,也不會結束的,只要南山路上,有我們的人,和你們的人,沖突還會發生的。我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局面,所以莊老大,只有一個方法,可以避免這種情況的再次出現……”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
我知道,此時的莊阿肥正忍著強烈的劇痛,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而這正是我和他談判的大好機會。
以莊阿肥的命來要挾他,他恐怕沒有多少選擇的余地。
“首先,黃飛,你現在馬上打電話給小廣場和同濟路,讓這些人,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速度要快,等他們都撤走了,我們保證他們的威脅接觸了。我才和你們接著談……”
我雙手交叉在月匈前,一副悠閑的姿態。
好!
黃飛立刻掏出電話,打給了小廣場上他們的負責人:“阿星,馬上把人撤走,一個不留,哪里來的就回哪里去,快!三分鐘之內,必須全部離開,一個人都不準還在這里。”
“什么?我說的話,你他媽的聽不懂是吧?快帶把人都帶走,一個都不準留在這里!”
黃飛大聲嘶吼了起來。
“劉武,你把同濟路的人,三分鐘之內,全部帶走。對,三分鐘之內,必須全部撤走,哪里來的,就回哪里去,一個都不準留下來,這是命令!”
黃飛對著電話里大喊大叫,隨即掛了電話,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周老大,我已經按照你說的交代好了。”
“好,不急,等著我們的人反饋回來。我要你們的人,真的走光了,沒有威脅了,才會和你們接著談。”
我越是悠閑,莊阿肥和黃飛就越焦慮。
莊阿肥滿頭大汗,大月退上一片血紅色。
啊……
嗯……
他緊咬著牙,在忍受著大月退槍傷的劇痛。
他也算是個人物,中了槍傷了,但是意識還非常清醒。
要是我,恐怕早已經疼的昏過去了。
“周老大,快點送莊老大去醫院,再不去,周老大的月退就沒救了。”
黃飛心急如焚大聲叫喊了起來。
立刻有安保隊員在旁邊呵斥他:“怎么和我們老大說話的?你想死是吧?”
黃飛著急萬分,直勾勾盯著我看。
“別急,死不了的,你看莊老大這體型,死不了的。我問一下我們的人,看你們的人是不是真的撤了,只有一個人都看不到了,確保真的回去了,我們才有接著談下去的必要。”
我擺出了高姿態,莊阿肥和黃飛對我無可奈何,心里面一陣暗爽。
罵了隔壁的。
被你們一直欺壓到現在,終于可以好好的虐你們了。
我不慌不忙,打電話給鄧紹:“鄧總,怎么樣?你們對面的黑社會離開了嗎?”
“走了,奇怪啊,怎么一下子突然走了?”
鄧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確保他們真的走遠了,不是躲起來,等下還會回來。”我對鄧紹交代起來。
“我派人跟蹤他們了,確實開車離開了。”
“這就好!”我點了點頭:“你們還在原地守著,不要輕舉妄動。”
我接著嘻嘻說了出來。
隨即又打給眼鏡。
“你那邊對面的黑社會,離開了嗎?”
“二哥,離開了。”
眼鏡激動的回答我。
“真的走了?有沒有在南山路外圍埋伏,準備伺機而動再次進來?”
“我查過了,三百多號人,真的離開了。”
眼鏡肯定無比的對我說。
“那就好,眼鏡,你猜一猜,為什么對面的人,突然撤走了?”
我故意考一考眼鏡,他不是腦袋靈活很有計謀嘛。
“對面的人突然撤走,一定是黃飛或者莊阿肥下達的指令。他們之所以會下達這樣的指令,那說明……二哥那邊已經贏了。這么短的時間內,雙方上千人械斗,是分不出輸贏的。那只有一個可能性,二哥已經用計抓到了莊阿肥和黃飛,擒賊先擒王了。”
眼鏡邏輯清晰回答我。
果然是腦王,瞞不過他。
“眼鏡,可以的。”我夸獎了起來。
慢悠悠和眼鏡通完電話,我這才看向了滿臉焦急的莊阿肥和黃飛。
“好了,你們的人,真的走了。現在黃老大,你讓你們對面的人,也撤走吧,馬上離開南山路,一個都不準留。”
我輕描淡寫說了出來。
啊!
黃飛和莊阿肥兩個人面面相覷,非常震驚。
“你想讓我們的人,離開南山路,你……你周偉你的野心也太大了。你想要整條南山路?”
黃飛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咳咳!
莊阿肥氣憤的咳嗽了起來,每動一下,他就拉扯到月退上的傷口,疼的他眼淚直接控制不住就流了下來。
“哥,你沒事吧?”黃飛蹲在他旁邊連忙問道。
“我……沒事……”莊阿肥有氣無力的回答著。
“周偉,你不要得寸進尺了,想讓我們的人離開南山路,你霸占我們剩下的場子?你想獨霸南山路?”
黃飛激動不已指責我。
“我不想再看到南山路起沖突,血流成河了,兩位大佬。而唯一的方法,是你們退出南山路,讓南山路交給我管理。這樣以后就會天下太平了。”
我狡辯說著。
我知道,莊阿肥此時痛苦不堪,就是想借機和他提出過分的要求。
同意,那我將得到南山路,徹底成為南山路的主宰,不同意,疼痛難忍,我看他堅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