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段時間,在山崖的某處,就會發現我們的尸體,或者是被野獸咬死,或者是不慎掉落山崖,總之死亡理由會非常非常合理,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和注意的。
這是千鈞一發的一刻。
“那你的意思呢?蘇玲。”王國慶再次笑里藏刀問道。
“我……”蘇玲遲疑了一下。
咳咳咳!
怕蘇玲一口答應,我連忙在后面干咳不止,并且微微俯下身的時候,用手在蘇玲的后背推了一下。
蘇玲回頭看了我一樣,我朝著她使眼色。
四目相對的瞬間,蘇玲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過她的表情變得更加糾結。
“王董,我……我可能勝任不了。”蘇玲咬著牙說了出來。
“怎么會?你是我從基層一手提拔起來的,你的能力,我非常清楚,完全可以勝任的。”王國慶依然皮笑肉不笑地說著,一邊說一邊盯著蘇玲觀察。
“我年紀還小,而且資歷也還不夠,這么重要的崗位,我真的勝任不了呢。”蘇玲接著說。
后面蘇玲假裝想到什么拍著腦袋說:“李經理,李經理在公司快三十年了,他當副董事長比較符合。”
“哦?你真的不想干?”王國慶表示質疑。
“我真的還不成熟,還需要再歷練下,這是我真實的想法,王董。”蘇玲露出僵石更的微笑。
“好,那我明白了。”王國慶突然點點頭。
“這樣,那下一次換屆我再提攜你吧,你的工作能力我是很認可的。”王國慶接著說道。
恐怕是蘇玲在床上的表現讓你很認可吧,媽蛋,我在心里暗自說道。
“那既然事情確定了,這樣吧,蘇玲啊,你陪我喝一杯紅酒。”王國慶說完,朝旁邊的黑衣人使了眼色。
那黑衣人立刻靠近,拿起新的高腳杯,倒了半杯紅酒,推到了蘇玲的身前。
蘇玲看著那杯紅酒,表情猶豫。
我心里也直打鼓,這里是王國慶的地盤,喝酒本身沒問題,可是萬一他在酒里下藥,把蘇玲給迷昏了那要怎么辦?
“喝一杯!這是法國的葡萄酒。”王國慶舉起酒杯對著蘇玲,他完全無視我,眼里只有蘇玲,也是,我在他心目中應該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傀儡擋箭牌而已。
“王董,我這……”蘇玲支支吾吾起來,她也知道這酒肯定不能喝。
“王董,蘇玲現在不能喝酒。”我在旁邊連忙幫她解圍。
“不能喝?”王國慶困惑地看著蘇玲,又瞥了我一眼。
“是不能喝,還是不想喝啊。”王國慶陰陽怪氣說著。
“是真不能喝,王董,蘇玲和我結婚后,現在正在備孕,準備懷寶寶呢。”情急之下,我脫口而出,說了感覺特別心虛。
這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但是只要不捅破那層紙,就沒有事。
因為王國慶和蘇玲都以為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
“真的嗎?蘇玲,你真的準備懷孕生小孩了?”王國慶的臉上露出怪誕的笑容。
“真的……嗯,我和周偉真的在備孕,這一段酒都不能碰的,王董。”蘇玲也不管了,睜著眼說瞎話。
現場的氣氛突然怪異起來,盡管三個人都知道這是謊言,但是都沒有說破,就這樣較量著。
“嗯,那你多注意身體,酒就別喝了。”沉默了幾秒鐘,王國慶開口說道,示意蘇玲不要喝酒。
他也在演戲,我們三個人都在演戲。
我,蘇玲和王國慶在聊天的時候,突然從外面再次走進來一個黑衣人,他靠近王國慶在他耳朵邊耳語了一番,王國慶面無表情,等黑衣人耳語完,對黑衣人揮了揮手,說道:“我知道了,讓貴賓再等我兩分鐘。”
“好的,王董。”黑衣人很快離開客廳到外面去了。
“那今天就這樣吧,蘇玲,你……先回去吧,我還有客人。”王國慶冷冷對我和蘇玲下了逐客令。
這一刻,我一直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終于回到了肚子里。
“王董,那我們先走了。”蘇玲對王國慶說著。
“嗯!”王國慶頭也沒抬說道。
我和蘇玲手牽著手,離開了客廳。
等我們走到客廳門口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的手心都出汗了,蘇玲也同樣出汗了。
我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媽蛋,這一關總算過去了。
“老婆,別緊張,我們過關了。”我在蘇玲耳朵邊小聲說著,和她一起往別墅門口走去。
等我們快到別墅門口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下客廳那邊,發現有兩個黑衣人正一前一后帶著一個中年人進入客廳里面。
那個中年男人是個光頭,身上穿著皮衣皮褲,身材魁梧,我沒有看到正面他的臉,只看到他的一個背影。
那個人……不會是傳說中的入地龍吧?
我心里一咯噔,呆住在原地看了三秒鐘,可是光頭很快就進入客廳里面,看不到了。
王國慶的貴賓,就是這個男人。
我猜測,十有八九,他就是神秘的入地龍。
讓云城黑白兩道都聞風喪膽的大佬。
只可惜我只是匆匆一瞥,沒有看個清楚。
我和蘇玲手拉著手,一起離開了王國慶的歐洲古堡,到外面找到路虎,兩個人都坐在路虎里面后。
蘇玲突然抽泣了起來:“嗚嗚嗚……”
“怎么了?老婆,我們已經脫險了。”我問蘇玲。
“王國慶讓我當副董事長,我居然拒絕了!”蘇玲腸子都悔青了。
“姓王的王八蛋就是設套讓你鉆進去的,要是你答應了,我們兩個人根本出不了那個別墅的大門。你做的是對的,老婆!”我對蘇玲大聲說著。
“我知道,我只是不甘心……”蘇玲接著抽泣著,非常傷心。
我拉著她的手,安慰她。
“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材燒,老婆,這一次危機度過去,后面有的是機會。”我給蘇玲說好的一面。
“沒有機會了,沒有機會了。”蘇玲喃喃自語著,情緒都快失控了,這一刻,才是她對于在特房集團內部往上爬的權力迷戀的真實表現。
她對于權力的靈魂,比我想象的還要大。
蘇玲真的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既然已經逃出了虎穴,要做的事情就是立刻離開這里。
嗡……嗡……嗡……
我發動了路虎車,沿著過來的路,快速地往山下開。
這里的山路蜿蜒曲折,繞來繞去,其中還有一小段是土路,我打起精神認真開車。
嗚嗚嗚……
蘇玲一直坐在旁邊哭個不停。
“老婆,好了,你應該高興才對,我們兩個人活著離開了。”我接著對蘇玲說教。
“我以后也沒有機會升上去了。”蘇玲依然不依不饒糾結著。
“不就是升級的事情嘛,我有辦法。”我不慌不忙對蘇玲說著。
蘇玲立刻停止了抽泣,看向我問:“你有什么辦法?我都沒有辦法,你能有什么辦法?”
“辦法非常簡單,不就是升級嘛,老婆,回去我們就圓房,我把我的高質量的小精子全部都給你,我們生個寶寶,這樣你不就升級了。”
“滾!滾滾!”蘇玲突然停止抽泣,反而對我兇起來了。
就在我和蘇玲插科打諢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面的山路中間,橫放著一段粗大的樹干。
這樹干不大不小,正好把山路擋住,如果不把它搬走,路虎車是沒辦法過去的。
奇怪了,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這截大木頭啊,哪里來的?
我困惑地看著前面,把車緩慢地停了下來。
“怎么了?”蘇玲問我。
“你看前面!”我指了指前面山路中間莫名出現的大木頭,這不是一個好的情況。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心提到了嗓子眼。
很多路霸匪徒,想要搶劫殺人,經常用這一招讓汽車過不去,司機勢必得下來把木頭搬走,趁著這個時候,劫匪再沖出來。
新聞里報道過,電影電視里面也經常看到這樣的劇情。
“這是怎么回事,哪里來的大木頭啊。”蘇玲問我。
“不大對勁啊,老婆。”我警覺地看著前面,車子的兩邊,通過后視鏡看著車子的后面。
現在是晚上八點半,我們所處的地方是官帽山的山腰處,前后都荒無人煙,四周死一般安靜。
“我們要怎么辦?”蘇玲問我。
“有其他的路嗎?”蘇玲再次問道。
“沒有了,我們要下山,必須要從前面過。”我搖了搖頭,表情僵石更地對蘇玲說道。
“先別下車,觀察一下。”蘇玲也小心翼翼朝著車窗外面觀察著。
這一段路,只有兩盞昏暗的路燈照著,四周昏昏暗暗,很多東西都只能看個大概,看不清楚細節。
兩旁不遠處都是黑森森的樹林,看上去就像是吃人的怪物一樣可怕。
“我有點怕……”蘇玲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別怕,這不是還有我。”我安慰蘇玲。
“車上有什么可以自衛的工具嗎?”我問蘇玲。
“自衛的工具,對了,車后座上有一根棒球棒。”蘇玲轉頭看著后座說道。
我心里忐忑不安,有棒球棒拿在手里,總歸會安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