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廣昌從房間里出來,看了老伴兒趙玉蘭一眼,二人一起微微搖頭,齊齊嘆了口氣。
他們目光毒辣,能看得出來,周慶是人中之龍。
對于文修成,任廣昌和趙玉蘭雖然只是簡單看了一眼,第一印象就是不好。
這個文修成,目光閃爍,眼珠不停轉(zhuǎn)動,顯然是心機(jī)很重的人。
看著任廣昌的身上系著圍裙,文修成笑著說道:“早就聽盈盈說,阿姨的腿不好,一直都是叔叔做飯。”
“叔叔的廚藝果然厲害,這菜香味真是能讓人食指大動啊。”
任廣昌一邊解開圍裙,一邊淡淡說道:“是嗎,盈盈是這樣對你說的嗎?”
任盈盈急忙解釋道:“爸,我是跟修成說過,媽媽的腿不好。”
“我也說過,我工作很忙,所以,他就誤會都是您下廚了。”
文修成鬧了一個臉紅,急忙改口道:“不好意思,任叔叔,是我誤會了。”
“沒想到,阿姨的腿腳不好,竟然也能做飯,真是讓人佩服啊。”
趙玉蘭也淡淡說道:“小伙子,你誤會了,也不是我做的。”
文修成又是一愣,臉更紅了一些,轉(zhuǎn)首看了任盈盈一眼:“盈盈,怎么沒聽你說,你還有一個哥哥啊?”
“我記得,你對我說過,你是獨生女嘛。”
任盈盈立即解釋:“修成,你誤會了。”
“他不是我哥哥,他叫周慶。”
“周慶跟我爸爸是棋友,算是忘年交吧,經(jīng)…偶爾會來我家吃飯。”
文修成打量了一下周慶,嘴角泛起一絲不屑,嘴里說著:“原來是周慶啊,沒聽盈盈說起過。”
“盈盈,你們家怎么還會有這種窮朋友呢?”
“……”任盈盈登時一陣無語,周慶是窮人嗎?
周慶則是舉起了雙手,淡淡一笑:“我今天是來蹭一頓飯的,吃完就走,不會打攪你們的。”
任廣昌勃然變色,正準(zhǔn)備發(fā)怒,任盈盈急忙說道:“既然飯菜都做好了,咱們就坐下吃飯吧。”
任廣昌這才勉強(qiáng)忍下這口氣,點了點頭:“好,開飯。”
“周慶,我就不去地下車庫拿酒了,就喝你拿的酒吧。”
周慶微微一笑:“沒關(guān)系,只要你們不嫌棄酒不好就行。”
看著任廣昌提起一個不起眼的袋子,伸手向里面拿酒,文修成淡淡說道:“盈盈,這種窮朋友,以后不要再讓他上門了。”
“提兩瓶酒,加一起估計也就是三四十塊錢。”
“你看伯父準(zhǔn)備的飯菜,多豐盛啊。”
“鮑魚、蟲草、還有娃娃魚、海參,這一桌飯得幾千塊吧。”
“提兩瓶三四十塊錢的劣質(zhì)酒,蹭吃一頓幾千塊錢的高等餐,好算計啊。”
任廣昌一聽,差點沒氣樂了,拿酒的動作也就緩了一下。
“何止是一頓幾千塊錢的飯菜啊,我還送給周慶一只烏龜,是我花四萬塊錢買過來的。”
文修成的眼神中,一抹貪婪之色瞬間閃過。
“盈盈,今天虧得我來了,不然,你們家不知道會被這個騙子騙多久呢。”
“現(xiàn)在社會啊,就是有一些年輕人,通過下棋,獲得一些老年人的賞識。”
“其實呢,他們的棋下得很臭。”
“但是呢,他們偏偏故意裝作一副很求知的假象,或者直接是求著拜師。”
“這些老年人呢,一般都很喜歡有上進(jìn)心的年輕人,輕易就會被騙。”
“這些騙子呢,有良知一些的,只是騙點吃喝。”
“沒良心的呢,甚至于打上他們女兒或者家里值錢東西的主意。”
“我記得是哪一年,是華夏哪個地方呢,時間久了,記不得了。”
“就有這么一起案件,那個人直接把老兩口殺死,把家里的值錢東西都搶走了。”
“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老兩口的漂亮女兒。”
“于是,那個案犯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老兩口的女兒是先/奸/后/殺。”
任廣昌冷冷問道:“盈盈,這就是你的眼光?”
任盈盈也有點尷尬,急忙解釋道:“爸,修成也是一片好心,擔(dān)心咱們受騙。”
“他不了解情況,回頭我會向他解釋的。”
“修成,你少說兩句,周慶的事,回頭我再向你解釋。”
文修成也很聰明,立即就給自己圓場:“當(dāng)然,也有一些年輕人,是真心求教,我看周慶應(yīng)該就是這類。”
趙玉蘭也不想讓女兒太過于難堪,立即就打了一個圓場:“好了,都坐下吃飯吧,不然飯菜就涼了。”
五個人坐下來,任廣昌這才將一瓶酒放在桌子上。
飛天茅臺?
任廣昌一邊開酒,一邊故意笑道:“既然小伙子你嫌周慶拿的酒不好,那我老頭子也就不勉強(qiáng)你了。”
“周慶,咱倆喝吧,一人半斤,不影響吃過飯下兩盤棋。”
“……”文修成皺著眉頭,心中不快。
眼珠一轉(zhuǎn),文修成笑著說道:“任叔叔,我說一句話,您可別生氣啊,也是為了您好。”
“現(xiàn)在,假酒滿天飛,尤其是這種高端酒。”
“有良心的呢,用醬香型的便宜酒冒充,這種是不會出事,只是損失一些金錢,對身體的損害也不算大。”
“有些昧良心的呢,那就玩大發(fā)了。”
“用那種食用酒精,兌酒,或者直接用工業(yè)酒精兌酒。”
“所以啊,任叔叔,我建議,為了健康期間,還是別喝這酒了。”
“等明天我再來,一定給任叔叔提兩瓶好酒。”
任廣昌根本不理會文修成的勸阻,淡淡說道:“我老頭子命不好,喝不了你的好酒,只能喝這種劣質(zhì)酒。”
“不過呢,小伙子,還是得謝謝你的好意。”
說話間,任廣昌就已經(jīng)把酒開了蓋。
立即,一股濃郁的醬香味道,充斥了整個餐廳,角角落落。
任廣昌沒事就好這一口,大喜:“三十年的飛天,這味道真是讓人陶醉啊。”
“周慶,你從什么渠道買到的,回頭給我介紹一下。”
周慶笑道:“我讓人給我弄的,一次給我拉了三十多件,回頭我讓人給你送過來十件,你先喝著。”
文修成臉色微微一變,一股羞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