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東風醫院的急救室,還是很熱鬧的,這是每個醫院的特點。
但現在,東風醫院改為盛都宋氏公療醫院的分院,只有中醫和腫瘤兩個科室,急救室就是門可羅雀了。
畢竟是醫院,萬一有人撥打急救電話,派出去的急救車,還得往醫院拉人,急救室自然必須要被保留下來。
一個小時后,周慶從急救室里出來,摘下口罩,微微嘆了口氣:“不好意思……”
周慶的話還沒有說完,伍本安就臉色一變,大喝一聲:“一郎兄,動手。”
宮本一郎的反應極快,毫不猶豫地將東洋刀抽出,惡狠狠一刀就劈向周慶。
這一刀若是劈實在了,周慶鐵定會被一刀劈成兩半。
一言不合就殺人?
周慶瞇了瞇眼睛,冷哼一聲,毫不躲閃,徑直迎了上去,右手直接抓向宮本一郎的刀刃。
宮本一郎又驚又怒,竟然有人在他跟前這么狂妄,簡直是不知死活。
論實力,宮本一郎是古武七境中階,是東瀛第三高手,就算是在大華夏,也是一個不能被忽視的強大存在。
伍本安的實力,比宮本一郎高出一小階,是古武七境高階。
徒手接古武七境高手的全力一擊,就算是伍本安,也得重傷。
伍本安望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暗想,原來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以為打敗了兆雄,就是無敵的存在了。
哼,第一刀,斷臂。
第二刀,絕命。
第三刀,分尸。
得罪我劍道的人,沒有一個能有好下場的,任何人都不行。
伍本安瞇著眼睛看著,笑看周慶被宮本一郎一刀斷臂。
忽然,伍本安的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他赫然發現,宮本一郎這一刀劈到快跟周慶的右手接觸的時候,竟然停了下來。
隨即,周慶的右手一抓,然后一抖,宮本一郎的東洋刀就“咯嘣”一聲,斷成了兩截。
伍本安再無遲疑,立即就大吼一聲,一個縱身上前,長劍隨之出鞘,橫著向周慶的腰部斬去。
哼,周慶冷哼一聲,左手中指和拇指交匯,凝聚成一個小真氣圓球,“波”一聲彈了出去,正中伍本安的劍刃。
“當啷”一聲,長劍應聲而斷。
一股強大的撞擊力,從長劍傳入伍本安的身體,他只覺得心頭似乎受到了重創一般,身體忍不住“蹬蹬蹬……”地連退幾大步,才站穩了身體。
身體搖晃了幾下,伍本安臉色蒼白,忍不住“哇”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再看宮本一郎,也是臉色蒼白,斷刀從手中掉落下來。
隨即,宮本一郎就覺得兩腿一軟,忍不住“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跪在周慶的跟前。
周慶接住斷刀,反手讓斷口向下,微微一用力,斷刀就插入地板中,刀刃完全沒入其中。
將真氣灌注在兵器之中,伍本安和宮本一郎都可以做到,但是,一旦兵器離開身體,真氣就會渙散。
地板貼了瓷磚,瓷磚下面是水泥,是樓板。
宮本一郎的東洋刀雖然不是凡品,但即便是用力插,也不可能將刀刃完全沒入。
只有一種情況,真氣灌注刀刃,并且不渙散,以真氣之利,幾乎無堅不摧。
伍本安只覺得心頭再次被猛擊了一下,真氣外放,凝兒不散,這分明是……
可是,太年輕了吧,二十出頭,怎么可能會是傳說中的宗師實力呢?
宮本一郎心中的震驚,絲毫不下于伍本安,他看得更清楚,因為他的東洋刀就在他的跟前。
技不如人,宮本一郎心頭一黯,咬牙道:“姓周的,小女已死,我也不想活了,你殺了我吧。”
周慶淡淡說道:“誰告訴你,你女兒死了?”
“嗯?”宮本一郎立即抬起頭來,一臉的詫異,“可是,你剛才出來之后,說是不好意思,難道不是……”
周慶淡淡一笑:“我說不好意思,就是你女兒死了嗎?”
“不等我把話說完就動手,虧得你們還是劍道的首腦人物,我看分明就是腦殘人士。”
“我說不好意思,是說如果你女兒不被轉來這里,我半個小時就能救她,現在卻得花一個小時的時間,讓你多擔心了。”
宮本一郎大喜之極:“真的嗎,周…周先生,你…你沒騙我?”
周慶嘴角掛上一絲冷笑:“我有必要騙你嗎?”
“就算你女兒死在我的手里,你們能為她報仇嗎?”
這話的確有道理,宮本一郎登時老臉一紅,急忙說道:“對不起,周先生,剛才是…是我太魯莽了,請周先生懲罰。”
周慶沒有接話,而是拿眼看了伍本安一下。
伍本安嚇了一跳,急忙快步來到周慶跟前,賠笑道:“不好意思,周先生,是我不對,太沖動了,還請周先生不要見怪。”
周慶淡淡問道:“如果我的實力差一點,是不是已經被劈成兩半了?”
“我這是鬼門關外轉了一圈回來,難道伍道長一句簡單的道歉,就想完事?”
“這……”伍本安眼珠一轉,笑著問道,“周先生想要鄙人如何表達誠意,只管開口,只要是鄙人能做到的,一定遵從。”
周慶淡淡說道:“我只有一個要求,而且是你能做到的。”
只有一個要求?
伍本安心中暗想,看來,他的要求,不是要錢,就是打上川子的主意了,這就好辦多了。
“呵呵,周先生盡管吩咐,鄙人一定遵從。”
就在這時,急救室的門突然打開了,宮本川子從里面走出來。
宮本川子一眼看到宮本一郎跪在地上,一愣,問:“爸爸,您這是做什么?”
伍本安也向急救室門口看去,周慶閃電般出手了,在伍本安的胸口疾快地點了幾下。
宮本一郎見到女兒安然無恙,大喜之極,立即跳起來,飛快地跑到宮本川子跟前:“川子,你真的沒事了,爸爸真是太高興了。”
“爸爸剛才是…是跪著向周先生表達感謝。”
這時,伍本安臉色蒼白地向后退了一步,一臉的震駭,又驚又怒:“噬骨鎖脈手,你……”
周慶點上一根煙,淡淡說道:“伍道長剛才不是說,一定遵從嗎?”
伍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