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俊林本來以為,這個女病人鬧,跟他就沒任何關系了。
畢竟,女病人針對的是盛都宋氏公療醫院商市分院,石俊林不敢得罪宋雨顏,當然就不可能再出言幫這個女病人了。
可現在,話題怎么突然扯到周慶的身上了。
而且,聽宋雨顏的意思,胡老先生都治不好的病,周慶能治好。
開什么國際玩笑?
石俊林的第一反應就是,宋雨顏因為周慶考了兩次滿分,就相信他的醫術高明。
肯定是姓周的忽悠宋雨顏了,后者畢竟是女人,輕易就被騙到了。
如果,這個時候,我跳出來,揭穿周慶的謊話,等于是幫了宋雨顏一個大忙,更等于是跟宋家的關系更加穩固。
如果,能跟宋家確立良好的關系。
如果,能獲得宋雨顏的好感,獲得佳人青睞。
想到這里,石俊林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不知道多少倍,他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或許能因為這件事情而發生根本性的轉變。
宋家,雖然比不上荊家,但也是五大家族之一。
宋家,跟周家聯姻,實力之強大,絕對要強過荊家。
如果自己能獲得宋雨顏的青睞,能夠成為宋家的女婿,絕對強過迎娶荊家大小姐萬倍。
荊家大小姐,是盛都第一丑女,甚至于是華夏第一丑女。
而宋雨顏呢,雖然美貌不及宋雨茹,不及洪美怡,盛都絕對排名前五的存在。
雖說,宋雨顏二十八了,屬于是剩女系列,但至少比荊家大小姐年輕六歲啊。
所以,如果能夠娶了宋雨顏,再有林雨茹這個金屋藏嬌,石俊林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絕對是一個勝利的完美人生。
石俊林突然覺得壓在自己心頭的那塊巨石,似乎能夠被自己掀動了,他有一種想要仰天長嘯的快感。
立即,石俊林就跳了出來:“宋院長,你千萬不能被這個姓周的騙了,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三年前,他不知道用了什么騙術,騙得林家同意他入贅。”
“但是,三年的時間,林家認清了他的丑惡嘴臉,這才把他從林家趕出。”
“可他不思悔改,依然還在糾纏林雨茹不放。”
“雖說,他兩次考試是滿分,我也承認。”
“但剛才說了,理論不等于實踐,中醫重在經驗。”
“趙括紙上談兵,葬送了趙國七十萬大軍,而現在,若是宋院長讓這個騙子給這位女士治病,絕對也是毀院之禍啊。”
“我跟宋少相交匪淺,決不能坐視你被這個騙子騙了。”
宋雨顏淡淡地望著石俊林:“你說完了嗎?”
石俊林微微一愣,點點頭:“說完了。”
“說完了請你讓開,我們醫院的事務,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
石俊林快懵了,他自認剛才那番話,說得很誠懇,應該能讓宋雨顏撥開烏云見晴日,應該能把她改動,怎么會是這樣的反應呢。
難道是哪個地方說錯了嗎?
“宋院長……”石俊林不死心,繼續指手畫腳,“我敢保證,他根本沒給人看過病。”
“還有,這位女士,你千萬別讓他看病,不然就必死無疑。”
“滾……”宋雨顏終于火了,揚手“啪”一聲,給了石俊林一記耳光,粉臉陰沉,“石俊林,我已經忍耐你很久了,馬上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你……”石俊林又羞又怒,左手捂著臉,卻又不敢發火,他得罪不起盛都宋家。
石俊林咬著牙,依然裝出很耐心的樣子:“宋院長,我這樣做,真的是你為了你好。”
“若你不信,就讓他放手治病,必然出現意外,到時候悔之已晚啊。”
宋雨顏怒喝道:“怎么,姓石的,你以為我不是宋家嫡系,就奈何不了你石家了嗎?”
這時,宋雨茹上前幫腔了,淡淡說道:“石俊林,如果再加上我呢?”
宋雨茹是宋家嫡系,在宋家的地位遠遠超過宋雨顏,若她回去哭訴,說她在商市被石俊林欺負了。
那結果可能是,石俊林想都不敢想,宋家的一場怒火,會給石家帶來一場大禍。
石俊林只得趕緊賠笑臉:“雨茹小姐,我是擔心這個騙子騙了雨顏小姐,并沒有其他的意思,您別誤會了。”
宋雨茹冷笑一聲:“姓石的,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今天我們一定要讓周慶給這位女士看病。”
“如果你覺得心中不滿的話,可以離開這里,畢竟,今天沒有人請你來這里。”
這兩句話,太狠了,狠得一點面子都沒留給石俊林。
石俊林下不了臺,卻又不敢頂撞宋雨茹,心里的那個又羞又怒啊,甭提了。
女病人可不知道石俊林忌憚宋家,立即就大叫起來:“我覺得這位石總說得有道理,周醫生太年輕了,我不相信他的醫術。”
宋雨顏微微一笑:“這位女士,如果您想活命,還真的讓周慶給你看病。”
“不然,進院必愈這四個字,不是我做不到,而是您不配合了。”
這些個醫生也都是面面相覷,實在不明白,為何宋雨顏這么信任周慶呢?
就算周慶從小學習中醫,難道比得上胡老先生六十年的從醫經驗嗎?
女病人怒哼一聲:“宋院長,你這是什么意思,是威脅我嗎?”
“威脅談不上,宋院長是為了你好。”
周慶的聲音終于響了起來:“這位女士,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每天晚上一點半,到三點之間,心臟處會有一陣奇癢的感覺,讓你無法入睡。”
“每個月,你的月事,很不規則,有提前半月的,有一連兩個月天天來到的,也有一下子出血導致你幾乎休克的。”
“還有,甜的,酸的,辣的,咸的,無論是什么食物,只要你吃到肚子里,鐵定會一天至少去六趟廁所。”
“而只有發苦的東西,越苦越好,才能夠適應你的身體。”
“而且,從七天前開始,發苦的東西,如果苦感不夠的話,也不能適應你的身體。”
“你現在不得不開始吃苦膽了吧,而一旦你的身體能抗住苦膽,你的壽命也就終結了。”
“這位女士,如果我說的有分毫的錯誤,你可以馬上把我我行醫資格證撕爛,隨便讓記者報道我。”
說著,周慶將行醫資格證從兜里掏出來,輕輕放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