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糾結是誰的錯也是于事無補,與其在這自怨自艾,還不如打起精神,不讓明飛白白犧牲”傅靳嵐沉穩的嗓音響了起來。
他的話說說的縱然有道理,可是明達一時之間還是無法接受,她總覺得哥哥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輕。
“我見見他吧。”明達的眼中充滿了哀傷,眼角的淚水泛著淚光。
“一面就好。”
哪怕只是在角落悄悄的看他一面,起碼能夠讓明達安心。
路小言和傅靳嵐對視一眼,最后還是做了決定,他點了點頭,“我可以讓你見他,但是你不能告訴他。”
明飛的心思大家都懂,所以明達也就沒有再繼續執著。
在傅靳嵐的安排下,明達到了明飛養傷的地方,這是一塊環境安靜,清幽雅致的私人住宅區,也是傅靳嵐曾經的私人住所。
“就是在這了,你去看吧。”傅靳嵐將明達帶到了明飛的養生住所,自己則是守在了門口,明達的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走了進去,透過玻璃窗,她看見了明飛站在陽光下,正坐在輪椅上閉目養神。
不知道是不是時間治愈了他,明飛沒有了昔日的頹廢和挫敗,似乎欣然接受了這一切。
陽光下的她,面容憔悴,唇色蒼白,一身素色的衣服將他襯托的更加憔悴。
可是明達沒有做好任何的心里準備,她淚眼朦朧,情不自禁的靠近,“哥哥…”
明達的聲音帶著顫抖和恐慌,自己英俊帥氣的哥哥怎么變成了這個模樣?
明飛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眼睛突然睜開,不可置信地看見明達,“你怎么來了?”他趕緊想要遮住自己的臉,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傅靳嵐在暗中觀察自知事情不好,沒想到明達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明飛下意識的舉動讓明達的心都快要碎了。
明飛趕緊背過身去,對著明達冷聲喝斥,“你快點走,我不想看見你。”
“哥,是我啊,你怎么能連我也不見了呢。”明達三步化作兩步來到了他的身邊。
她半蹲在明飛的輪椅旁,顫抖著的手搭在了他的腿上,眼眶濕潤,“為什么不告訴我?”
“有什么可說的?告訴你也只能讓你傷心,還不如讓我自己承受呢。”明飛嘆了一口氣,努力隱瞞最后還是沒瞞的住她。
“哥,這些事情你不應該瞞著我的。”明飛被明達推著進了屋子。
兄妹兩人久久無言,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這樣安靜的看著彼此。
傅靳嵐站在門口,悄悄的看著他們,心中無限歉意。
“回去吧,我這很好,不用你照顧。”
“跟我一起走。”明達偏執的想要帶走明飛,她不可能留哥哥自己在這里。
可是明飛卻只是笑了笑,“我不會有事的,跟著你們只會拖累你們。”
他現在幾乎已經是一個廢人了,不僅幫不上忙,反而只會添亂,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就算自己也成為了一個廢人,他也不想變成別人的累贅。
“沒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明達說的對,我們應該一直在一起。”傅靳嵐突然出現。
他為自己之前做過的決定表示后悔,當時就不應該聽明飛的話,自己一個人離開,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明飛也從來沒有動過拋棄他的念頭,而傅靳嵐現在亦是如此。
他沒有在聽明飛的請求,直接帶著他和明達回到了傅家。
路小言收到了傅靳嵐的消息之后,早已打點妥當,現在已經在傅家等候著他們的歸來。
下了車,傅靳嵐抱著明飛重新坐上了輪椅,推著他走了進去。
明飛的臉陰沉無比,“這樣真的好么,別忘了你身上的擔子,可不只是我一個人。”
他知道自己無法改變傅靳嵐的決定,但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
傅冷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漠,“放心吧,我做事心里有數。”
別說是明飛,就算是再來幾個,傅靳嵐也一樣會照顧的很好。
與其一直躲著,倒還不如主動獻身,引得敵人及時出現。
你們終于回來了,路小言趕緊將他們迎接回去,凜寶和咘咘也再次見到了父親,全都熱情地撲了上去。
尤其是咘咘,她雖然已經知道了父親的還活著,但是從始至終都沒有見到過自己的父親,再次見面早已是熱淚盈眶。
“爸爸,你終于回來了。”傅靳嵐一臉疼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大手輕輕撫摸在了她的臉上,。
“好孩子,想沒想爸爸。”
咘咘重重的點了點頭,聲音還帶著一些的哭腔,她把臉埋在了傅靳嵐的懷里,小聲的啜泣,“咘咘每天都在想著爸爸,你怎么才回來啊。”
傅靳嵐心中一緊,他看著路小言的眼角也帶著一些濕潤,于心不忍。
他再次看向了女兒,“咘咘,爸爸以后都不會走了。”這句話似乎也是對路小言說的。
這次回來了,就一定不會再次離開。
明達和明飛看著溫馨的這一幕,心中也無限感慨。
明達慢慢走到了明飛的身邊,“現在也輪到我照顧你了。”
明飛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其實你一直都在照顧著哥哥。”
今天是一個格外溫馨的夜晚,傅靳嵐一家終于團聚,而明達和明飛也團聚在一起。
但是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六爺聽說傅靳嵐回來的消息之后,第一時間以個人名義給傅靳嵐寄了一封邀請函。
路小言在收到這封邀請函的時候,臉色變得陰沉。
沒想到六爺的動作那么快,可是卻又無所奈何。
明達也注意到了路小言的異樣,于是走了過去,當她看見邀請函的時候,她在心中也是一愣。“這恐怕是一場鴻門宴吧。”
路小言點了點頭,“來者不善。”
說不定對方已經準備好了陷阱,正等著傅靳嵐陷進去呢。
“那萬萬不能夠讓傅靳嵐過去才對。”
路小言搖了搖頭,“按照傅靳嵐的性格,他一定會去的。”
“那我們把這份邀請函藏起來,不讓他發現,如何?”明達再次提出意見。
路小言依舊搖頭。
瞞得住一時,瞞不住一世,與其想著如何隱瞞,還不如想著該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