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向暖毫不客氣的嘲笑,而且真的笑的很囂張,聲音很大。
林向東臉色狠狠的一沉,目光陰鷙。
“閉嘴!”
喬向暖這才慢慢的,緩和了自己的笑容,對上林向東那冰冷的眼神的時候,還是嘲諷一笑。
“我不能笑嗎?你說的這么好笑,我自然要笑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我溫柔善良?是啊,在你背叛我媽媽,背叛喬家之前,我是溫柔善良啊,要說我現在有多么的讓你討厭,有多么的心狠,那都是你造成的。當然,我骨子里有你一半的血,你自己是什么人,就該知道我也會是什么樣的人。當初我外公對你多好,多大的恩惠,把最愛的女兒交給你,把一身本事都傳給你,可是你根本就不知感恩,弄的喬家家破人亡。我呢,這都是跟你學的。一個孩子無辜?當年我不無辜?”
喬向暖覺得,跟林向東說這些,純粹是在浪費時間。
誰無辜?
最無辜的不過是農夫,那救了蛇的農夫。
外公就是農夫,尤其識人不清,林向東就是那條反咬一口的蛇,這樣的蛇是冷血動物,跟他講感情是最可笑的。
同樣,林向東這條毒蛇跟別人講感情,比可笑更可笑。
她起身往外走,林向東狠狠的盯著她的背影。
喬向暖關上門,里面卻還傳來一聲重重的什么碎裂的聲音。
喬向暖笑著,拂了下長發,好像格外的得意,驕傲。
這么多年的憋屈,這個時候還是可以昂首挺胸得意一番的。
不過離開了林向東的辦公室之后,喬向暖臉上的笑容都收斂了起來。
她如此得罪了林向東,明天能不能按照原計劃簽約了,還不一定呢。
以林向東那種小人,毒蛇,今天肯定要做什么的。
她之后一直待在公司,盡量不去別的地方,索性公司其實也不是好下手的時刻,所以她在公司還是安全的。
下班之后,喬向暖也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一個人走,現在的她真的學乖了,相比較自己的自由獨立,這個時候還是保命要緊。
所以她等著盛延熙親自來接她,乖乖的站在大樓外面等著。
而她剛站了不到五分鐘,盛延熙的車子就到了,喬向暖還謹慎的,看了眼車內是不是盛延熙才坐上車。
一上車,她松了口氣,被盛延熙拖到了懷中,手指摸摸她的小臉兒,確定不怎么冷,才低沉問道:“這么謹慎?”
喬向暖笑笑,“對啊,你不是讓我謹慎點嗎?”
盛延熙捏捏她的下巴,“這么乖!”
喬向暖拂開他的手指,從他懷中退出來,坐正了,然后說起了林向東今天的虛偽。
“我真的特別很無語。林向東是怎么有勇氣,來指責我?他當年的那些行為,根本更無恥。這么無恥的人,真的不知道他心里有多么的惡心,刷新下線!
喬向暖越說越氣憤,越說越覺得,恨不得狠狠的暴打一頓林向東,才能夠出這口氣。
生氣的握拳的小手,被盛延熙給罩住,拳頭被他溫熱的掌心罩住。
她的心微微有些被軟了下,轉頭看著盛延熙,“我沒事兒,其實我早就習慣了,林向東的無恥。就是每次說起來,還是會生氣!
“以后,慢慢報仇。”盛延熙安撫的說。
“這是自然,我現在這么折騰,不就是為了這個嗎?我等著林向東有落魄的哭的那一天!
這一路上,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回到了熙和苑,喬向暖想,回到了熙和苑,林向東就沒有了下手的機會了。
而當晚,她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林向東的心狠手辣。
她半夜接到療養院電話,外婆從床上摔下來,昏迷不醒。
喬向暖震驚,倉皇迅速的去了療養院,而盛延熙也跟著。
兩人直接去了醫院,外婆直接被送進了醫院,喬向暖進了急診病房,傅應寒正好值班,看到喬向暖和盛延熙一起來,眸光微閃,但是卻還是說正事兒。
他看著一直在堅強的支撐的喬向暖,這么多年,她基本上已經有過很多次這樣的經歷,而她每次如此讓自己堅強的時候才是最讓人心疼的。
“怎么樣?你說實話吧、”
喬向暖看傅應寒的樣子,直接問。
傅應寒沉默了下,才道:“摔倒的是腦部,雖然及時送來了,但是,可能……醒過來的機會不大!
說完,喬向暖的身體一恍,傅應寒迅速的想要扶一下她,沒想到盛延熙動作更快。
喬向暖被盛延熙抱在懷中,而喬向暖抵著他的懷抱,低著頭,聲音已經染上了哽咽,除此之外,是她更多的仇恨。
“肯定是他干的?隙ㄊ!”
這個他,不用想就是林向東。
她死死的抓著盛延熙的胳膊,低著的頭,眼淚隱藏在暗處。
而她的仇恨卻再也不能隱藏了。
傅應寒看著面前的兩人,已經沒有他插手余地了,心中一疼,跟護士交代了下,就去忙他的了。
喬向暖擦干眼淚,沒再說什么,走進病房,看著躺在床上,安靜的外婆。
除了機器的聲音,房間寂靜的可怕。
坐在床邊,看著外婆蒼老的臉龐,小時候外婆最疼她,給她做好吃的,最有耐心陪著她玩,后來,家里出事兒,外婆也是最堅強的那個,白發人送黑發人,送走了女兒,送走了老伴兒,可是卻抵不過歲月和疾病。
她一直還希望,她能夠賺大錢,寄希望于醫療進步,希望外婆能康復,可是,她沒有等來。
這么多年,她也只顧著賺錢賺醫療費,真正陪外婆的時間也不多,她其實也不孝!
喬向暖抓住外婆的手,抵著自己的額頭,靜默了許久許久。
盛延熙并沒有打擾她,只站在病房外,剛想要拿出煙來抽,想了下,才反應過來這里不能抽煙。
而傅應寒走了過來,“盛先生,醫院禁止吸煙!
盛延熙抬眸看了眼傅應寒,黑眸冷冷的,煙放了起來。
兩個男人,在病房外,目光相對峙,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