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你了。”暮蕓汐看著她略帶疲憊的臉，“如果什么時候撐不下去了，就不要苦苦撐著了。”
有時候女人瘦小的肩膀，扛起來的，也是一片天啊，成年人的世界，誰不心酸呢。
“不過，我再怎么落魄，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那些魑魅魍魎也休想近得了我的身。”端王妃話題一轉，說到了裕王妃身上，“相比之下，老四的媳婦比我就慘多了。”
“她很慘？她怎么了？”暮蕓汐問道。
“老四對她不好。”端王妃挑眉道，“雖然只娶了這一個，但還不是看在她娘家人的面子上？”
暮蕓汐：“四嫂的娘家......好像是內閣大臣梁大人？”
“可不是？正一品呢？這幾年也是皇上眼里的紅人呢。”端王妃壓低了聲音。
“老四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外人面前裝出一副清冷的樣子，私底下不知有多少女人，就連身邊的謀士，相貌艷麗。
叫什么婉兒的，也是他枕邊伺候的人，氣焰囂張的不得了，連正妃都壓過去了，裕王妃就跟個鵪鶉似的，一聲不敢吭。”
暮蕓汐不由得回憶了一下，裕王妃此人，確實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人群中往哪兒一放，沒什么存在感，也不愛說話。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你別替裕王妃擔心，”端王妃笑了，眉目里有淡淡的陰沉。
“老四是個會算計的，裕王妃遲遲無所出，他不會讓外面的女人先生下孩子，第一個孩子肯定從裕王妃的肚子里生出來，就這事，裕王曾經親手殺了好幾個孩子！”
暮蕓汐大駭：“什么？”
虎毒不食子！
裕王果真是狠毒啊！
端王妃扯了扯嘴角，“你原先覺得我冷血是吧？畢竟我當初也殺了李側妃和她腹中的孩子，但那不一樣！
那孩子不是東方莊的，這種秘密是瞞不住的，以東方莊的性子也一定不會放過那孩子，那孩子來了也是遭罪，還會連累側妃娘家人的性命。”
“你說得對，來了也是遭罪。”暮蕓汐聲音很低沉，作為一個剛做了母親的人，很難接受這種狠心的事情。
暮蕓汐懨懨的問起聶遠的事情。
端王妃神色揶揄地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裕王那德行，都是和聶遠學的。”
來打聽八卦的時候心情挺好，走的時候暮蕓汐覺得耳朵和腦袋受到了污染。
回去的路上，暮蕓汐干脆不坐馬車了，讓車夫先回去，她帶著婁小陽和阿蓉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街上的人很多，都是年輕男女，成雙成對的，也有小孩子。
暮蕓汐看到一個賣糖葫蘆的老爺爺，拿了四串糖葫蘆，給阿蓉和婁小陽一人一串。
準備付錢的時候，一只寬大的手伸過去，幫她把錢付了，“不用找了。”
暮蕓汐轉頭：“喲，攝政王殿下，你請我吃糖葫蘆呢？”
商夜華看了暮蕓汐身后兩人，知道她這么稱呼是為了避嫌，只好道：“本殿下出來逛逛，看看你們北楚的民風民俗。”
“哦，那不知攝政王殿下覺得我北楚如何？”暮蕓汐繼續往王府的方向走。
“還不錯，甚是富裕，與大商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商夜華道，眼睛瞅向她手里的糖葫蘆。
暮蕓汐低聲道：“這是給東方翊的！”
給東方翊......商夜華呵呵，就聽見暮蕓汐嘚瑟道：“我們家東方翊每天早出晚歸，那可都是為了這個家，我做為妻子，自然要時刻想著他，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后，需要有一個懂事又自信的妻子。”
“你行！”商夜華嘴角抽了抽，被強塞了一碗狗糧的感覺！
他出門的時候，身邊也只是跟著一個小廝。
一時間，五個人一起走在大街上。
一輛馬車快速從街對面駛過來，車速極快，商夜華下意識的拉住暮蕓汐，擋在她身前。
馬車駛過的時候，風吹開簾子，里面露出一張女人的臉，長相嫵媚，一雙微微上揚的桃花眼，更是風情萬種。
“哇，那女人的眼神......嘖嘖嘖......好騷啊！”商夜華又化身花花公子，盯著馬車的方向，一副被勾了魂的樣子。
“......注意一下你的口水”暮蕓汐白了他一眼。
“口水？”商夜華擦了擦下巴，哪里有口水？他一轉頭，發現暮蕓汐也怔怔地盯著馬車的方向失神。
“咋了？”商夜華伸手在她面前動了動。
“沒事。”暮蕓汐轉身就走。
商夜華狐疑的走過來，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道：“喲？你該不會羨慕嫉妒恨了吧？咳，不必這樣，你長得也不賴啊，你可是我們科研界第一大美女，就算是放到娛樂圈，也是一等一的美女。
但是......嘿嘿，你只是沒人家那么風情萬種而已，那是一種成熟女人的風味兒，我敢肯定，剛才那馬車里的女人，一定是練過媚術的！”
“你想哪去了，我對自己的顏值沒自信嗎？”暮蕓汐沒好氣道，“我只是看到剛才馬車里的女人，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商夜華：“嫉妒！嫉妒使你丑陋！”
暮蕓汐真想踹死他，“我呸，我說正經的，大腦意念告訴我，那女人是敵人！最起碼對我是有敵意的。”
“你真掌控了大腦意念？”
“......有時候通過看人的面相，能預知到厄運，就好比貌由心生，一樣的道理。”
遠去的馬車，停在了裕王府的大門口。
數名侍衛上前，小心的摻扶著馬車內的女子下來。
一名黑衣侍衛跪在地上：“婉兒姑娘，有什么吩咐？”
女子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道：“剛才在街上看到了太子妃，和大商的攝政王在一起，你們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屬下明白了。”
......
還沒到秦王府，暮蕓汐遠遠地，就看到對面走過來一個人，她直接飛奔了過去。
東方翊使用了輕功，一個躍步，就到了暮蕓汐面前，他將手中的披風給暮蕓汐披上。
暮蕓汐笑嘻嘻的看著他，“你回來了？”
“你體內的寒氣一直沒有祛除，怎么能下馬走回來呢？”東方翊很生氣。
暮蕓汐在他懷里蹭蹭，“沒關系，走路一點都不冷的。”
東方翊沉著臉。
暮蕓汐喂他吃糖葫蘆，“吃一個？”
“祖母來了。”東方翊乖乖的吃了一口糖葫蘆，一口咬掉兩。
“啊？祖母來了？”暮蕓汐把糖葫蘆往東方翊手里一扔，急匆匆的往王府大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