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驍端著水進來,奇怪的看著東方翊,覺得王爺真心壞,這個時候居然讓王妃給他按摩?
東方翊也沒好氣地瞪著徐驍,“放下水就出去!”
徐驍哦了一聲,轉身出去。
片刻,衛宣進來,手里拿了跌打藥酒。
他對暮蕓汐道:“王妃,讓屬下來吧。”
“好,你來吧,我著實也不夠力氣,推不散淤血。”暮蕓汐點頭。
衛宣接手,一邊推一邊問道:“王爺,這一次只怕不是無端挨打吧?”
“倒不算,父皇叫本王用的苦肉計,說是免得兄弟反目的意思。”
東方翊偷偷地回頭瞧了暮蕓汐一眼,“暮夢憐入宮,說老七誣陷她與本王私通,父皇怕來日謠言傳出去,會傷了兄弟感情,便尋了個由頭打了本王一頓。”
“啊?暮夢憐竟然這樣說?這話是她杜撰的還是燕王真說了?”暮蕓汐聽得此言,氣得頭都暈了,
“老七沒說。”東方翊搖頭。
暮蕓汐不僅倒吸一口氣,暮夢憐自己作死也就算了,還要企圖讓他們兄弟不和,再壞老五的名聲。
無恥至極!
“我若辦不好差事的話,還有二十板子得實打實地打了。”東方翊趴著,苦嘆一聲。
衛宣和暮蕓汐齊齊地看著他,皆是一怔。
“父皇給你出什么難題了?”暮蕓汐急道。
東方翊悶聲道:“父皇說,要盡快想個法子,讓老七名正言順地和暮夢憐和離,但又要不傷暮丞相的面子。”
“不管是和離還是休棄,怎么都損面子的。”衛宣直搖頭,看來王爺這板子挨定了。
東方翊撐著下巴,皺眉道:“可父皇就是這樣下令的。”
“這和離本來就是兩人過不下去了,有怨恨,有怨恨的情況下,哪里還得顧忌什么顏面,真不好辦。”暮蕓汐也犯愁了,覺得很不公平,可有什么法子?這個世界本沒絕對的公平。
衛宣嘆息一聲:“這一次真是無妄之災,燕王夫婦和離,倒是秦王府的人遭殃,。”
三人都沉默了,絞盡腦汁地去思考。
涂了藥酒,淤散了些,東方翊也覺得舒爽許多,便站起來走動了幾下,道:“好多了。”
暮蕓汐扶著他,擔心地道:“這一次是打得不重,可若這差事辦不妥,二十板子可不好受。”
東方翊安慰道:“別太擔心,這事起碼還能拖個幾天的。”
“拖幾天你有法子?”暮蕓汐連忙問道。
東方翊看著她,道:“法子倒是沒,不過幾天之后,我這傷就不礙事了,再挨二十大板也撐得住。”
三人惆悵萬分。
門口,探著進來一顆腦袋,徐驍忐忑不安地道:“叫丞相出面不就行了嗎?他辦這事,就準傷不了他自己的面子。”
東方翊還沒怒斥他,衛宣就道:“站著說話不腰疼,暮丞相怎么會愿意辦這事?誰去張這個嘴?你去嗎?”
徐驍縮了縮脖子,“叫福嬤嬤說啊,如今暮丞相總來咱王府找福嬤嬤聊天吃茶,讓福嬤嬤試一試有什么打緊?不行再想其他法子啊。”
三人交換了一個神色。
東方翊贊賞地看著徐驍,“你的腦子倒沒完全糊涂。”
暮蕓汐道:“我下午去找福嬤嬤說這事,不過,如果她不愿意,咱不能勉強她。”
徐驍苦口婆心地道:“說一句就能免了二十大板,劃算,若福嬤嬤不愿意,王妃用傲龍杖強迫她就行。”
“我看你是欠教訓,”暮蕓汐沒好氣地道:“這事又不是她分內的事情,她若幫忙,我很感激她。”
徐驍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擦完藥,東方翊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一會,暮蕓汐去找福嬤嬤,跟福嬤嬤說起了這事。
福嬤嬤的身子已經痊愈了。
不過暮蕓汐一直讓她休養身體。
福嬤嬤聽了暮蕓汐說的事,也心疼東方翊,她嘆息一聲,“前陣子打了板子,這一早上又打了二十,王爺怎么就跟板子較上勁了呢?”
福嬤嬤安撫暮蕓汐,“王妃您也別擔心,燕王夫婦和離一事,八九能成了,畢竟,皇上都有這心思,丞相家若想留點面子,還是他們自己辦比較好,正好一會兒丞相要來這吃午飯,我跟他說說這事。”
這些日子,暮丞相經常來秦王府,當然,目的不是秦王夫婦,而是來福嬤嬤這兒蹭飯吃。
暮蕓汐感激地看著福嬤嬤,“嬤嬤,實在是太謝謝您了。”
福嬤嬤笑了,“瞧王妃說的什么話?這就謝謝了?我這條命都是王妃救的。”
暮蕓汐舒心一笑,“能同一屋檐下,就是緣分。”
中午,暮丞相果然和往常一樣的來了,衛宣早就吩咐下去,今日暮丞相來,閑雜人等回避。
暮丞相直奔福嬤嬤的院子,當然,他這個人也是十分講究禮數的,來的時候也順帶給王妃帶點小禮物,都是些小玩意或者藥油,不值錢。
巧兒接過暮丞相遞來的一個包裹:“都第七份了,就幾天的日子,丞相來了七次。”
青衣看著巧兒手上的包裹,道:“這一次是什么?”
巧兒打開一看,竟然是一雙威風凜凜的虎頭帽,不由得大為喜愛,“大概是給世子的帽子,多好看啊,暮丞相竟這般有心思。”
暮蕓汐拿過來瞧了瞧,見針腳縫得精細,用料又是極好,確實精致好看,叫人愛不釋手。
“暮丞相有心了,收起來吧,這帽子小巧,孩子出生以后應該就可以戴了。”
“王妃年底生孩子,五個月后入冬,這虎頭帽正好穿著保暖么?”婁嬤嬤不由得大為贊賞,“丞相還是想得十分周到,送的東西都實用。”
暮蕓汐聽了婁嬤嬤的話,不由得點了點頭,暮丞相確實是很有心思的,他是對福嬤嬤愛屋及烏了吧?
那邊廂,福嬤嬤聽得底下的人說暮丞相來的時候,就先親自備下了茶水。
暮丞相來到,與她先喝了一會兒茶,飯菜便做好端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