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夢憐看到燕王投來的眸光,淡冷地笑了起來,“我就知道,這件事情到了最后一定是我的錯,可我原本只是想著,身為燕王府的側(cè)妃,應(yīng)該進退有度,至少不莽撞,不粗鄙不引旁人嗤笑。”
暮夢憐抬起頭看著呂老夫人,福了福身,“老夫人,我本意是為了她好,但是我知道多事了。
你們今日這么多人來,一個個手持長矛,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里也備下了千軍萬馬,值得你們?yōu)橹粦?zhàn),今日得罪了,我向呂側(cè)妃道歉。”
暮夢憐對著呂輕禾就躬身,“對不起!”
這番話,說得呂老夫人和一眾呂家女眷十分羞愧,像她們真的仗著人多欺負可憐的王妃。
就連燕王都怔了一下,開始覺得呂家的人有些過分了。
呂輕禾上前站在暮夢憐跟前,高聲道:“王妃你這話說得不對。
首先,我祖母帶這么多人來,不是沖你,是沖王爺。
滿府的侍衛(wèi)追著我一人打,我呂門女眷傾巢而出,是為了應(yīng)付王府的侍衛(wèi),不是應(yīng)付你,應(yīng)付你,還犯不著我祖母親自出馬。
其次,一碼事歸一碼事,你說為了我好,我想請問王妃一句,我身為燕王府的側(cè)妃,什么時候做過莽撞的事情丟了燕王府的面子?如果沒有,你這學(xué)規(guī)矩一說,從而何來?”
呂輕禾一番話,讓呂家的女眷幡然驚醒。
她們剛才差點都上了當(dāng),認為自己是欺負了她,反而不記得今天她們過來的初衷。
暮夢憐太狡猾了!
“便是沖著王爺來,那也是以下犯上,就不該說了嗎?”暮夢憐淡淡地道。
呂輕禾毫不示弱,“那就是王爺和我祖母的事情了,算不到咱今天起沖突的頭上來。王妃剛才向我道歉,做出了受盡委屈的姿態(tài),可實際上,整件事情里,受委屈的人是我。”
“先是在院子里無緣無故的被王妃刁難,繼而王爺為了幫你,命侍衛(wèi)把我抓起來。
是我祖母心疼孫女來為我出頭,也被王妃一頓冷嘲熱諷,還扣上了以下犯上的罪名,不知道王妃做出委屈的姿態(tài)是給誰看,如果是給王爺看,那么,王爺還真沒你想得那么糊涂。”
暮夢憐笑不出來了,她轉(zhuǎn)頭過去看著燕王,燕王也看著她。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神都十分復(fù)雜。
“你信她?”暮夢憐的語氣帶著微微的諷刺。
燕王不語。
暮夢憐眼底的諷刺加深,嘴角揚起,甚是不屑的樣子。
燕王道:“王妃累了,回屋休息吧。”
暮夢憐看著他,搖搖頭,笑道:“最是薄幸皇家人,今日,我算是看清楚了。”
她倨傲地走了。
呂老夫人知道這時候也不必在場了,道:“王爺,那老身就先告辭了。”
“老太太慢走。”燕王拱手。
呂家的人走了,只跟呂輕禾交換過眼神,不需要多說一句話。
痛打落水狗或者是得意賣乖的事情,呂家不會做。
阿三也走了。
呂輕禾看著燕王,正色道:“今天的事情,是你不對在先,更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叫人打我!
從名譽上,你是我的夫君,你是應(yīng)該保護我,而不是和其他人一起來欺負我,我希望再發(fā)生下一次類似的事情時,你能先給我一個辯解的機會。”
燕王看著呂輕禾那張圓圓的臉蛋,一副受氣的模樣,突然覺得有些可愛,竟是想不到話來反駁。
“好了,你......你餓了嗎?”
“我早飯都還沒吃,肯定餓。”呂輕禾有些委屈地道。
“那本王陪你吃點。”燕王說著,便吩咐下人去準(zhǔn)備飯菜。
呂輕禾追上去“你叫人給我準(zhǔn)備就行,不用陪我吃。”
燕王忽然站定,呂輕禾收勢不及,直直撞上了他的后背,她連忙往后彈跳幾步,“是你自己停下來的,我不是故意的。”
這個人那么柔弱,誰知道撞一下會不會斷骨?她可不承擔(dān)這個責(zé)任。
燕王轉(zhuǎn)頭,眼底有一抹笑意,“本王又沒說你,你急著辯解做什么?”
呂輕禾訕訕地道:“得分清楚責(zé)任嘛。”
“這一次是本王的責(zé)任,走吧,小圓臉。”燕王笑著轉(zhuǎn)身。
“誰是小圓臉?”呂輕禾火大,臉圓怎么了?還敢笑話我,欺人太甚!
燕王低頭笑著,方才的不快,仿佛都一掃而空了。
阿三回到秦王府,把今日燕王府發(fā)生的事情告知了暮蕓汐。
暮蕓汐聽罷,簡直拍案叫絕,“沒想到圓臉丫頭戰(zhàn)斗力這么爆表,我都能想象到燕王妃背地里氣到吐血的模樣!”
阿三搖頭,“哼,說起這個我就來氣,尤其是她當(dāng)時的眼神,似乎看不起我們呂家,也看不起燕王爺。”
暮蕓汐點點頭,“是啊,暮夢憐是看不上任何人的。”這傲嬌的小公舉現(xiàn)在哪能看得上燕王啊。
暮夢憐對燕王絕無半點的愛意,甚至連夫妻之情都沒有。
燕王也著實可憐,暮蕓汐期待燕王和呂輕禾之間能生出點感情,早日脫離苦海......
晚上東方翊回來,暮蕓汐也和他說了這件事。
沒想到,東方翊和她持一樣的看法,但是他也不是很看好,“這七弟啊,就是被皇后寵愛過度,有些識人不清。
希望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慢慢成長起來吧,燕王本心不壞,也沒什么城府。”
暮蕓汐非常贊同的點點頭,東方翊聽聽她的肚子,不知道為什么,暮蕓汐三個多月的肚子已經(jīng)微微顯懷了。
“哦,對了,還有一件好事,”東方翊突然道,“暮琪惜的親事定下來了,嫁給端王為側(cè)妃。”
“什么?”暮蕓汐怔愣了好一會兒,“端王?這這......真是峰回路轉(zhuǎn),迂回曲折啊!”
“反正這事兒跟我沒關(guān)系就行。”東方翊搖頭。
“丞相這只老狐貍也會投機取巧啊,端王現(xiàn)在多得寵啊!”暮蕓汐嘖嘖嘆息,越發(fā)覺得那老家伙很狡猾。
“不過,那位李側(cè)妃才去了沒多久,就迎娶側(cè)妃入門,這合適嗎?”
東方翊道:“這有什么的?隨便尋個借口就好,例如,為端王妃沖喜啊。”
暮蕓汐想起那位高傲到不可一世的暮琪惜,“沖喜?呵呵。只怕會把她氣壞了。”
“最好是打成一團,也省得總是來找我們的麻煩。”東方翊對這些內(nèi)院婦人的爭斗實在是深惡痛絕,總是提心吊膽著那天會來算計暮蕓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