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一點都沒有要原諒他的意思,“算了吧,這些話,還是留給其他的女人聽吧。我跟一個仇人,沒什么好說的,也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所以,要么殺了我,要么,我會殺了你!
她說著已經站起身來,從浴缸里出來,迅速拿浴巾裹在身上。
在她出去的時候,他突然說了一句!拔覄偛耪f的確實是氣話,陷害你弟弟的事,和流產的事,并不是我做的,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原諒我么?”
“韓墨,你不是一向敢做敢當么?既然剛才已經承認了,現在何必再說反話呢?再說了,我原不原諒,對你有影響么?你什么時候,還會看我的眼色?”
她冷笑了一聲,出了浴室。
等她換好衣服的時候,他才從浴室里出來。
他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濕了的衣服也都脫了,頭發上還帶著水氣。
可是那張英俊的臉上,卻并不是往日的樣子,而是茫然與萎靡。
看著躺在床上,背對著他的女人,他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許久,才緩緩說道,“對于我以前所做的一切,我真心的向你道歉。至于你弟弟跟孩子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不管你會不會原諒我,我都要說清楚,我只是希望我們兩個人之間,不要再有什么誤會。”
她一動也不動,仍舊面對著墻壁,開口道,“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也不會原諒你。我和你之間,只有仇恨,沒有誤會。所以,你不要再這里白費力氣了!
她的回答,也是他預料到的,可是眉頭,還是微微皺了起來。
“當年的真相,我已經知道了。你母親,并不是殺人兇手。”最終,他還是說了出來,因為感覺,她有權力知道真相。
“你說什么?”喬欣然一下子坐了起來,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他,恨不得把他看透。
“你說你知道真相了?”她焦急的問道。
韓墨點頭,“對不起,是我一意孤行,恨了你母親這么多年,也讓你受了這么多苦!
這些話,他是真心的。
一個并不是仇人的人,卻被他恨了二十幾年,確實很不公平。
“呵呵,對不起?一意孤行?哈哈……真是好笑!”喬欣然突然笑起來,發瘋的笑著。
“我母親當然不是殺人兇手!而你,一直都是惡魔!你知道真相了,所以就覺得對不起我了是么?你心里的仇恨沒有了,我有!我恨你,你對我做的所有的事,我全都恨!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所以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她抓起手邊的枕頭就扔了過去,根本不管他現在在說些什么。
韓墨嘆了口氣,還想再說什么,可是看到她的樣子,心里一疼。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先休息吧,一切等身體恢復了再說!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喬欣然一個人,她在起初的愣怔過后,心里的一塊石頭,卻是突然落了地。
她就知道,那么善良的母親,怎么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可是,韓墨是怎么知道真相的?
那個真相,又是什么樣的?
她突然很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她現在不愿意去問韓墨,因為一句話,也不想跟他再說。
他知道真相了,不恨她了。
可是,她卻恨他!
他對她所做的所有事,一樁樁,一件件,她都沒有辦法原諒。
他毀了她的一生,把她禁錮在這里,讓她連孩子都失去了。她真的,說服不了自己的心,沒辦法讓自己原諒他。
心里胡思亂想著,身體卻越來越沉重。
就連手指頭,也不想動一下。
腦袋也開始昏昏沉沉的,最終沉沉睡了過去……
天一亮,韓墨就早早的到了公司。這次暈倒以后,他就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所以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好幾天,經過昨天的事,才算是緩了過來。
知道真相的同時,整個人好像都有些虛脫了。
不過,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
從小到大,他早就習慣了,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因為他不能倒下,整個盛唐,都要依靠他。
他特意放了韓陽幾天假,讓他在家里好好養傷,所以公司的事,就需要自己親自上場。
上次放出去的魚餌,也是時候該收回來了。
看著電腦屏幕上波動的數據,他說不清楚,是什么感覺。
跟預料的一樣,秘書果然把那份報表拿給了她背后的主謀,而那個主謀,竟然就是管威!
雖然他之前猜想過,不是管威,就是謝震天。
可現在讓他看到事實,心里,還是有些震撼。
畢竟是十幾年的兄弟,現在竟然真的背叛他了。
或許,早在他決定搞垮于家的時候,就想到會有今天了吧?畢竟他和管威之間,還隔著一個于婷婷。
兄弟歸兄弟,是管威先動的手,那就別怪他也不念舊情了!
臉色漸漸的暗了下去,心里已經打定了主意。
管威這條大魚,他會繼續養下去,F在,還不到跟他翻臉的時候。
至于那個女人,也讓她再活幾天吧,說不定,還能有利用價值……
想到這里,看了一眼外面,那個女人的側影映在玻璃門上,讓他的嘴角,不由的上揚。
而喬欣然一直睡到中午的時候才醒來。
身上有些酸痛,還好,能勉強下地走路。
張伯給她送吃的上來的時候,她問了張伯那件事。
而張伯,也詳細的把那個護士說的話,全都告訴了她。
臨了,又說了一句,“少奶奶,我知道您憑白無故的受了很多苦,可還是想請您能原諒少爺。他現在的性格,說到底,也有我的責任。是我沒有教好他,沒有早早解了他的心結,才讓他變成了如此古怪的性子!
喬欣然搖搖頭,或許張伯說的也沒錯,可她仍是沒有辦法原諒韓墨。
俗話說,潑出去的水就收不回來了。冷了的心,又怎么能再熱起來?
“少奶奶,您以后有什么決定?不會真的要離開少爺吧?”張伯見她不說話,有些擔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