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在他面前的韓墨,都沒來得急扶住他!
手中的那把匕首,“當啷”一聲掉落在地上,聲音清脆。
韓墨心里突然一驚,有了不好的預感。喬斌今天到這里,是早有準備!正是為了殺他!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可這個想法一直在腦子里徘徊著,久久不散!
“小斌,他……怎么會,張伯,叫救護車……”喬欣然就像是傻了一樣喃喃著,最后才沖著張伯喊了一句。
張伯趕緊去打電話了,喬欣然努力的想要把倒在地上的人扶起來,可是她的身體也太弱了,根本就做不到。
韓墨看了一眼,直接把喬斌扶起來放到沙發上,低聲問道,“他一直這樣?”
喬欣然搖搖頭,“我不知道,小斌說每次他昏睡起來以后,腦子里就一片空白,什么都記不住,他這是怎么了,會不會是毒素的作用……”
一片空白?韓墨的臉色更暗了一些,喬斌的身體素質明明就很好,看他的樣子,絕對不像一個身患重病的人。
可是現在,這個剛才還生龍活虎的人,就突然倒在了地上。
這樣的病癥,連他也不曾見過。
毒素的話,他上次就聽喬欣然說過了,一直都在讓韓風調查著,只不過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什么結果。
如果喬斌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毒素的效果,或者是受人指使的話,那那個幕后的人,可真是不一般。
兩人說話的時候,救護車已經來了,連帶著韓風,也一起被張伯叫了過來。說是為了以防萬一。
韓風看到喬斌的時候,不住的嘆氣。滿臉幽怨的看著喬欣然,不過又不敢明說什么,最后只得跟著救護車一起走了。
救護車一走,喬欣然趕緊回房間掏了衣服,就要跟出去,被身后的人拉住,“你去哪?”
“我要陪著小斌,他的身體很虛弱,我不放心他一個人。”
韓墨看了她一眼,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額頭上還冒著冷汗,這樣的人,竟然還敢說別人虛弱?
“你留在家里,我去醫院。”他無奈的說了一句,就要向外走。
喬欣然快步追上去,“不行,還是我去吧,你跟小斌的關系,我沒辦法相信你。”
這也正是她心里擔心的,剛才還要打要殺的兩個人,怎么能放他們兩個單獨待著呢?
說不定小斌的病沒什么,最后會死在這個人的手里!
事后報仇,這種事,這個男人最會做了!
韓墨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可是并沒有發脾氣,只是柔聲說了一句,“我懂分寸。你留在家里,哪也不準去,還有,想跟我離婚的念頭,還是趁早打消的好。”
說罷,直接開門出去了。
喬欣然愣在原地,他的語氣,為什么會這樣?
這也算是一種彌補的方式么?呵呵,她根本就不需要。
張伯從外面進來,看到她還在站著,趕緊說道,“少奶奶,我先扶您回房間休息吧,還有剛熬好的藥,喝了再睡一會兒。”
喬欣然沒有說話,順從的跟著他上了樓。
像機械一般的喝了藥,在張伯的關照和囑咐下,安靜的躺了下來。
可是這樣的她,更像是行尸走肉了不是么?
她的小腹已經不疼了,疼的,是心。
心就像是在滴血一樣,一刻也不會停,她不知道再這么下去,她還能再堅持多久。
反正總有一天,心里的血,會流干的吧?到了那天,她就可以真正的解脫了,而且,不用再聽任何人的話,不用再受任何人的折磨。
外面似乎下起雨來,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喬欣然也漸漸的進入了夢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一個驚雷炸響,把她從夢里驚醒過來。
房間里還開著燈,可是她突然覺得害怕,似乎這樣空蕩蕩的房間里,有一種莫明的恐懼,要將她席卷一般。
而電閃雷鳴還在繼續,她把身體蜷縮在被子里瑟瑟發抖。
突然,一個驚雷炸響,房間里的燈,也在一瞬間滅了。整個房間都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她坐在黑暗中,看著窗外,心里的恐懼越來越甚。似乎下一秒,就會出現一個吃人的惡魔,要將她吞噬。
最后,還是壯著膽子下了床,打開門,樓下安靜極了,沒有一點聲響,似乎跟平時,一點都不一樣。
“張伯……李嬸?你們在不在?”
她小聲的問道,可是偌大的別墅,沒有一個人回答她。
好像一瞬間,這里就成了一座空房子一般。
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她摸索著下了樓,還是沒有碰到一個人。
似乎這里面的人,也全都消失了。
她突然想起一個詭異的故事來,那是一艘在海上漂浮著的幽靈船。
被人發現的時候,幽靈船上,一個人都沒有。船員,客人,什么都沒有。
而桌子上放著的咖啡和食物,卻還是溫熱的,就好像剛剛,還有人在這里一樣。
她的腳,突然踩到了什么東西,低頭撿了起來,竟然是那把匕首!就是今天小斌用來殺韓墨的匕首!
為什么還在這里?他們走了以后,張伯沒有撿起來么?
“咔嚓”一聲,又是一個驚雷,嚇了她一跳。
可是借著閃電的光亮,她看了一下四周,客廳里,真的只有她一個人。
可越是這樣,她心里越發不安,似乎這里發生了什么恐怖的變故一般。
將手里的匕首又握緊了一些,一步一步的向著外面走去。
雨下得很大,天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黑了下來。整個韓宅都陷入一片黑暗中,而且,好像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場可怕的噩夢,可是,就算是在夢里,她也不會怕。
因為現在,她已經沒有什么可失去的,可怕的了。她要振作起來,保護弟弟,她還要跟著小斌一起離開呢。
腳步,不知道怎么的,就向著后園的玻璃房子走去。
推開門的一剎那,花兒的香氣撲鼻而來,讓她今天晚上一直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