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挺長一段石階,才看到建筑。一排小矮樓,是漂亮的淺綠色,是她喜歡的風格。
方亦深帶著君意去了地下。君意意外,不曾想地下的建筑群比地上的要密集的多。
方亦深看到君意挑眉,笑著解釋:“許多藥物的儲藏需要一定的條件,健在上面不太方便。”
君意點點頭,大概確定了心里的猜測,緊了緊她的手。
“是不是冷了?”方亦深感覺到君意手上的力度,偏頭看著他。笑著說:“放心吧,不會讓你凍著的。”
果然,越往底下溫度越適宜,不冷也不熱,剛剛好。
最底下,是一座冰窖,更像是一個冰做的,像蒙古包那樣的帳篷,容納50人綽綽有余。
雖說不上應有盡有,但是必須品一樣不少。
“你倒是會享受。”君意笑著,牽著她走進去,看著里面那一排排的酒,竟都是珍藏。
方亦深尷尬地摸摸鼻子,尾巴露在外面確實不怎么好看。
君意看著這件冰屋,除了那一排珍藏。基本都是醫術,甚至是殘破的東方醫學界失傳的孤本典籍也有不少。光讀完這些書,也要許多年吧。
“你這幾年,都是在這里過的?”
方亦深見他低著頭,聲音也是異常的低沉,心中一痛。走上前,站在他旁邊,抽出一本隨意的翻著,說:“也沒有啊,我也有上學,嘿嘿嘿。”
君意偏頭,看著她露出一個很艱難的笑臉,大掌捂在她小臉上說:“笑不出來就不要笑,丑死了。”
方亦深吸了吸鼻子,感覺大掌捂著自己的口鼻,難以呼吸。
張嘴,沒有咬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軟軟的,濕濕的感覺從手心傳來,酥麻感瞬間襲遍全身。
君意連續好幾個深呼吸才鎮定下來,松開手,捏著她的鼻子輕哼:“野丫頭,不知羞。”
方亦深鼻子被捏的生疼,哀怨地看著他,嘟囔著什么,但是聲音太小了,君意沒有聽見他說什么。
要不是你丟下我,至于我在這里藏了兩年嗎!
君意離開的這五年,前兩年,方亦深是在學校過的。
再兩年,她沒有回過方家,偶爾去南橋區混一圈,其余時間都是在這座地下冰屋里度過的。
也就這一年,她讀完了書,無聊了才出來透透氣。
君意看著方亦深不知從哪里搬出來一個罐子,里面僅剩兩顆棒棒糖。她拿了一顆放在嘴里,開始收拾著床上擺的亂七八糟的草稿紙和書籍。
方亦深比較懶,整理東西也不是很頻繁。只要她記得住放過的位置,就不會去整理。
此時,要不是看君意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不得已,給他騰哥落腚的地方,她也是不會收拾。
君意看著那個那個只剩一根棒棒糖的罐子,心里一陣揪疼。
那是他們還在安寧的時候,有一次去游樂園玩游戲,他贏來的,里面裝著滿滿的一罐糖。得了糖,她舍不得撒手,睡覺時候都不離身。整天抱著那個罐子,借此鄙視小跟班太弱了。聽起來就是炫耀,也不知她是炫耀自己有糖,還是炫耀有人給她糖。
吃忒狠了,幾天時間,糖罐子里的糖只剩一個底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