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意雖然在聽喬如冰說話,但是他的視線和注意力一直在方亦深的身上。
時間長了,他發現她好像忘了他的存在,不悅地皺眉。
喬如冰看看君意,再看看方亦深,垂了垂眼眸,斂住眼中的情緒。
再抬頭,笑著嘖舌:“新婚燕爾真是一刻也離不得,也不怕人笑話。”
君意忍到現在,是想看她有什么目的。結果半天也沒露出點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他不想閑扯,遂說了聲抱歉,朝著方亦深走過去。
“說什么呢這么開心。”
方亦深其實看到君意過來了,她也看到了喬如冰的反應,更加好奇了。
“沒什么。”方亦深笑著說,之后跟眼前的男人握手,說了句“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那人也很有眼力見地說笑著轉身了。
“聊完了?”
“政府的事咱們聽聽就好,談不上聊。”
“是嘛!?可是我感覺她對我有意見啊,爺礙著政府辦事了?”方亦深說著,用手摸摸臉。
“對你有意見的人多了去了,要挨個追究?”
“說的也是。但是她請我來干嘛的?”
“沒聽出來。”
“真是個怪人。”
“近期政府的一些項目可能需要君氏出面。”
方亦深看著君意,有些反應遲鈍。
君意捏一下她嫩白的臉蛋,攬過她朝外走,邊走邊說:“一般這種項目,需要我出面的,所以跟她接觸的會頻繁。不管她想做什么,狐貍尾巴遲早會露出來的。”
“哦,這樣啊。感覺不像有壞心思的人,大抵就是覺得我這個紈绔配不上這么完美的老公吧,隨她去了。”
方亦深抬手,拍拍君意的胸口,無所謂地說著。
她看到了喬如冰方才的神情,沒有一般女人眼中的愛慕,也沒有刻意的親近。倒是純粹的皺眉,看她不順眼。
她是真的好奇,看她不順眼為什么還要邀請她來礙眼呢?
真是個奇怪的人!
而喬如冰呢,她還站在原地,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陷入沉思。
她確實討厭方亦深,不,她恨方家的所有人。
離開會場,她驅車駛向臨海公墓。在一處坐了很久,起身離開。
天色太暗,看不清墓碑上的名字和照片。只看得見忽明忽暗的一點紅光,像不斷燃燒的香煙。
回到家,保姆上前接過她的公文包和外套。
“小姐回來了。”
“媽媽睡了嗎?”
“夫人剛睡下。”保姆說著,要去廚房。
喬如冰點點頭,隨即說道:“常媽媽不用忙活了,我吃過了。你也早點去睡吧。”
“小姐。夫人她,哎!”保姆欲言又止,嘆氣連連。
喬如冰面色一緊,問:“我媽又犯病了?”
“是啊,她把自己的頭發都剪了。要不是我拉著,剪刀就要傷到她自己了。一直這樣,也不是個事啊。您看看能不能找個心里醫生,幫幫夫人吧。”
喬如冰聽得心頭發冷,揉揉眉心,無力地說:“我知道了,辛苦您了。您去休息吧,我去看看她。”
推開房門,暖黃的燈光讓房間里不至于那么黑,也讓人不至于那么冷。
她坐在床頭,看著床上熟睡的女人。握著她包扎好的手指輕輕一吻,將放在外面的手臂輕輕放到被子里。
而后在婦人的額頭輕輕一吻,柔聲呢喃:“媽媽,晚安!”